段恆沉默了下,“知道。”

    許傾城坐在車裏,她眸光透過車窗,看男人站在門邊接電話,側臉輪廓被光線打得利落好看。

    這樣一個男人,多少女人趨之若鶩,他的可選空間即便會受制於家族發展,但總是會門當戶對。

    他該有幸福美滿的婚姻。

    手指蜷進掌心裏,許傾城抿脣,她現在沒有多少同情心。

    所有虧欠,都只能留待以後了。

    傅靖霆上車,就見她盯着他看,眸光隨着他的動作轉。

    男人坐定了,這才偏頭看她,眉心一擰,“看我幹什麼?”

    許傾城收回眸光,嘴角扯了扯,“沒看你。”

    傅靖霆就不再說話,他臉色繃着不太好看,下頜線收緊後整個人都透着冷。

    許傾城偏開眼,心臟有些鈍鈍的疼痛,她也曾經天真爛漫,心無城府,全心全意愛着一個人,祈盼有朝一日婚紗鮮花漂亮幸福地嫁人。

    時光就這樣把所有人事物拉扯得變了樣,她也再回不到曾經。

    許傾城大約就是這樣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亦或者,這纔是她的本性。

    心頭又酸又澀,即便被逼無奈,她也不該拉一個人進來與她同品苦澀。

    這種難受滲進骨髓裏,竄到眼底,衝得眼睛發疼。

    但她不能也不會退縮,她知道她未曾懷孕的事情一定隱瞞不了多久,所以她要快,要確保在被揭穿之前她所有的佈局可以完成。

    她需要傅家給她背書和倚靠。

    她和傅靖霆之間,她對他真的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不過是到了現階段,除了他,再沒有更合適的選擇了。

    車子停在老宅前,傅靖霆推門下車,卻見她坐着發愣。

    “到了,下車。”

    他提醒她。

    許傾城這才如夢方醒,她跟着下車。

    女人的眼眶微微泛着紅,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欺負她成了什麼樣子。

    傅靖霆嘖了聲,一想到他一會兒要面臨的陣仗,她這副樣子只會火上澆油。

    忍不住斥她,“你這什麼表情,別一副被我欺負了的樣子。”

    被他這麼冷着聲的斥責,本就難受的

    老宅的客廳裏氣氛很低迷,那種氣壓一開門就鋪面而來。

    進門的腳步頓了下,被傅靖霆拽了進來。

    她站在他身後半步,男人身體擋了她大半。

    許傾城只以爲是老太爺和老夫人在,卻沒料到傅平輝和鍾婉繡也在。

    傅靖霆恭敬地喊了人,許傾城心下惴惴,垂着眼也忘記打招呼,胳膊被他拽了下。

    男人給她使眼色。

    喊人啊。

    許傾城這才反應過來,忙禮禮貌貌地喊人,“爺爺奶奶伯父伯母。”

    挨個兒喊了個,只是四人臉上依然嚴肅得緊,鍾婉繡剛有了個起身的動作被傅平輝壓住了胳膊,她便又坐在了位子上。

    這氣氛壓得人心驚肉跳。

    也沒人讓他們坐,傅靖霆不坐,許傾城更不敢坐,就站在她身邊,跟小媳婦似的。

    她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同時面見爺爺奶奶和父母,這四人就像是四大金剛一樣,往那裏一坐不怒不笑,就讓你緊張得掌心都出汗。

    許家人丁單薄,她家裏就還有個姥姥,爺爺奶奶還有姥爺在她很小時候就去世。

    她姥姥也是過去的千金小姐,活得仔細,有些矯情,但是基本不會挑事兒,也不愛管事,就喜歡聽聽戲曬曬太陽。

    跟姜文玉那完全不是一個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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