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巴掌,葉文涵避都沒避地硬生生挨下了,葉承年出手很重,她的嘴角見了血,眼淚猛往下掉,捂着自己的側臉大哭,“我不出國,我爲什麼要出國?”

    葉承年冷着聲,“我剛剛接到消息,許傾城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了。你說,傅家能饒過你?”

    葉文涵一愣,接着浮現了笑容,她眼裏還帶着淚,可層層笑意爬上來,猙獰又可怖,她慢慢拉扯開開裂發疼的嘴角,“只是掉了孩子而已,她怎麼沒把子宮也割了,我不應該只是讓她摔倒,她怎麼就沒撞到那個東西上面,可惜了,我想她撞壞肚子,割掉子宮,以後都不能懷孕不能生!”

    女人的眼睛惡毒而猙獰,手臂用力到發抖,精神處於一種興奮與崩潰交織的臨界點。

    葉承年伸手搭在葉文涵肩膀上,緩了聲音,“你別鑽牛角尖,聽大哥的。我安排人送你出去,過陣子你再回來。這幾天你在家呆着,不要出去亂跑。”

    ……

    許傾城一晚上輾轉反側睡不着,她本來就不容易入睡,更何況今天這些事情,一件件盤旋在腦海裏,趕不走。

    事情戳破了,她竟然不知是該鬆口氣,還是該繼續緊張。

    傅靖霆在書房,他給唐錦朝打電話,讓他想辦法抽掉之前投在葉家創新項目的資金。

    唐錦朝蹙眉,“比我們的計劃早了,不太好處理。提前退出的成本太高。”

    “也好辦。”傅靖霆揚眉,“注資盛世,讓盛世去啃葉家主業,葉承年不會沉得住氣。”

    “注資盛世?”唐錦朝點點桌面,眉心蹙起來,“你之前跟我提的南門的項目?我好操作,只要你想好了。”

    傅靖霆嗯了聲。

    以影子的形式控制盛世,表面上所有的行爲都會是許傾城的意願。

    盛世會擺脫現在的困境,進入一個快車道。

    但是……

    一旦操作不當,車撞人毀。

    如果不是許傾城跟葉家的這層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她也不會這樣輕易的落入他的視線,更甚者,他也不會將她拖入這場變幻莫測的局裏。

    掛了電話,男人行至窗前,外面的世界已經黑的徹底,房間內的光就顯得格外寂寞。

    傅靖霆難得點了煙,玻璃窗上映着他模糊的影子,在暗夜裏男人的背脊挺的筆直。

    許傾城懷孕的事情在她心裏是一枚定時炸彈,她自以爲做得天衣無縫,可每次家裏老人提及懷孕時她臉上的笑容都裝不下去。

    她怕是時時刻刻都在琢磨怎麼處理這件事,她手鬆開的那一瞬間,傅靖霆就知道她打了什麼主意。

    既然如此,他就乾脆把這枚炸彈引爆了,也省下她天天算計着怎麼把這事兒抹平過去。

    而且,妙就妙在,這件事是葉文涵主動出手,葉家再怎麼樣都脫不開干係。

    傅靖霆若是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葉家送上門的這麼好的理由。

    傅明輝往外伸出的枝枝蔓蔓,他要一條條地剪斷。

    都說商場如戰場,真正身處其中的人才懂得什麼是如履薄冰,一步行差踏錯,後面等着你的都是深淵。

    他需要一張皮,亮亮堂堂地走在前面,吸引所有的矛盾衝突,不可否認地,許傾城,盛世,是最好的選擇。

    她就像是被他推出去的靶子,終將亮相在聚光燈下。

    傅靖霆沉眉,他將手裏的煙用力掐滅,火焰在指腹灼燙不過兩秒,疼痛似乎剛剛感知到就再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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