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亮起來。

    唐可嘉。

    男人看一眼,伸手掐斷。

    電話再沒有響,沒過多久,手機進來信息。

    “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你和聘修哥怎麼回事?爲什麼他進了傅氏,你反而要出來了?”

    “靖霆,你到底在想什麼?”

    “靖霆,我要你知道,我真的很擔心你。”

    信息在眼底掠過,便被刪得一乾二淨。

    傅靖霆在外面淋浴間沖澡,將身上的菸草味沖掉,這才進了臥房,許傾城猛地從牀上坐起來。

    房間裏很暗,她這一動作,倒是讓傅靖霆愣了下。

    “沒睡?”

    “你試試換成你,你睡得着嗎?”許傾城伸手要去開燈,男人走過去拉住她手臂,她人就整個兒跌進他懷裏。

    她想起來,又被他用力抱住,“不抱着你,睡不着?”

    許傾城臉一熱,慶幸黑暗裏看不清她臉龐上浮現的紅暈,“不是。”

    傅靖霆將她塞回被窩裏,他自己也跟着躺下去,將人捆在懷抱裏,“我抱着你睡。閉眼。”

    他的心跳很穩,她的心跳很亂,許傾城憋了一晚上了,有些話不說出來她就不踏實,“傅家的體面我可以顧,但也沒必要給你生……”

    男人突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許傾城的話就生生咽回了肚子裏。

    他人伏在她上方,黢黑的眸子攫住她的臉,“你要是不睡覺,那我們做點愛做的事。”

    許傾城一口氣差點堵死在喉嚨口。

    但就是這麼奇怪,她明明太多疑問,可是最後竟然還是睡着了。

    傅靖霆盯着她,這眉這眼這脣,哪一樣都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怎麼就能長得這麼正正好的嵌進了眼底。

    他將人往懷裏摟了摟,脣從她的眉眼間點點地親,親到脣上,她咕噥一聲蹙了眉推他,不樂意地將臉往他懷裏拱,整個腦袋貼上他的心窩處,纔像是終於找到合適的姿勢,繼續睡。

    男人眉眼裏蘊了一點笑意,他手指從她鼻尖上點,心裏喟嘆,“你撒謊,我原諒你一次。我幫你,幫無數次。你以後,只原諒我一次。”

    只一次,可好。

    ……

    許傾城因摔倒導致的意外流產在平靜了兩天後,傅靖霆親自打電話跟老太太和鍾婉繡都說了一聲。

    因爲這件事,她在家裏生生地躺了三四天。

    鍾婉繡一天一趟的補湯往家裏送,反倒是傅靖霆忙得不見人影。

    連姜文玉都來了。

    老太太親自上門,許傾城受寵若驚,“醫生說月份還小,所以,沒事的。奶奶,媽,你們不用太擔心,我身體很好的。”

    “你年輕,但也得多注意,別留下病根。”老太太心疼地拍她的手,讓她不要起來躺回去。

    “這葉家做事太不講究,我這人就喜歡把事兒擺在明面上說,做這些上不了檯面的小動作,實在是讓人生厭。一次兩次看在世家的份上我可以將就,但不代表我軟弱可欺。手動到我的人身上,沒道理她毫髮無損。”老太太眼神泛着冷,看向鍾婉繡,“跟靖霆說一聲,就說是我的意思。”

    鍾婉繡忙應,“媽,這話已經跟靖霆說了。”

    “丫頭,我們不欺人,但也決不能被人欺。這世上的食物鏈,都是這樣。你自己不強不硬,就別指望別人時時刻刻敬你。”姜文玉看向許傾城,“懂我的意思嗎?該硬的時候就得硬。”

    老太太這話是說給許傾城聽的,這是給她撐腰呢,也告訴她,對葉家,不需要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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