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那個她,站在戲外,嘲笑着她拙劣的表演。

    房間從音響裏傳出來的聲音戛然而止,許傾城突地站起來,她推開門奔出去,一間間地推開包房的門。

    喉嚨裏壓着火,流着血,淌着疼,她甚至都不知道面對面又如何,可這一刻她甚至顧不上臉面,她只想知道這個陌生的女人,是誰,是唐家的誰?

    那個在拍婚紗照現場跑過去的女人?

    肩膀猛地被撞了下,許傾城身體一偏撲倒在地上,腳踝上的疼痛後知後覺地蔓延至心臟,她手掌用力地用力地攥住自己的腳踝,疼得冷汗都冒出來。

    “對不起,你不要緊吧!”

    這個聲音,前一刻還從音響裏傳出來,讓她深感陌生,此刻就響起在她的面前。

    許傾城猛地擡起臉來。

    “需要送你去醫院嗎?”

    蹲在她面前的女人有一張還算好看的鵝蛋臉,眉目清亮,不是嬌俏妖媚的女人,算得上氣質上乘。

    襯衣和黑色直筒褲,幹練的着裝包裹着她的身段,蹲下身的姿態將身上的衣衫收緊,玲瓏有致的身材就突出在了眼前。

    不過一秒,許傾城臉上的情緒便收得乾乾淨淨,“不用。”

    她手掌往地面上撐去借力站起來,掌心壓到一個圓弧,被許傾城順道抓了起來。

    垂眸去看,掌心裏是個水滴型吊墜,裏面嵌着一張照片。

    不過匆匆一眼,便被女人拿了過去,“這是我的吊墜。”

    哪怕一眼,也足夠看清照片的內容。

    兩個人的合照,她的丈夫和麪前的女人。

    許傾城冷眼看着唐可嘉將吊墜收進包裏。

    不知是不是許傾城的眸光過於銳利,唐可嘉忍不住蹙了下眉。

    將散落在地的物品收拾好,唐可嘉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在下面等我,你如果沒事,我先過去。”

    許傾城突然笑起來,她伸手抓住自己身側的欄杆笑得腰都要彎了。

    “唐可嘉小姐。”

    許傾城笑着喊她的名字,尾音上揚,那抹子笑意就揚在空氣裏,鉤子一樣颳着唐可嘉的臉皮。

    “何必裝作不認識。我跟傅靖霆拍婚紗照時你不是去過,雖然我不見得認識你,可你應該認識我吧,”許傾城一偏頭,她眼睛彎起來,眉目間的妖嬈就透了出來,“我看到你,站在路邊,盯着我們親吻。”

    許傾城笑着,手掌往自己臉上一貼,“我可是真的很不好意思呢。”

    唐可嘉的臉色瞬間不好看了,她眼眉冷下來,似乎沒料到許傾城會這樣直截了當的戳穿。

    “真是笑死我了。”許傾城笑着,卻突兀的聲音一收變成凜凜冷意,“唐小姐何必用這麼拙劣的手法約我到這裏來。”

    唐可嘉背脊挺直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聽不懂,但我懂了。”

    許傾城身體懶懶地靠在欄杆上,側着臉打量她,從她的頭一直打量到腳,諷刺道,“論臉,你比不上我,論三圍你也比不上我,論腿長你還是比不上我。男人都是視覺感官動物,你覺得喫慣了山珍海味的男人,當真還願意去將就幹扁的鹹菜嗎?”

    “你!”

    唐可嘉被她幾句話堵的啞口無言,臉色漲得紅白交錯,她拼命壓着情緒,“許小姐夠自信,但是女人不是隻有臉和身材就可以的。胸大無腦,有什麼用。”

    “如果沒用,傅靖霆怎麼會把我娶回家。”許傾城嘴角彎起一道弧度,“唐家的家教看來都很有傳承性,看來您母親把做小三的經驗全都傳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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