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這樣疼了,還怕更疼一些嗎?

    兩人回了景山壹號,許傾城喊了王媽過來,“王媽,幫我打包一下行李,衣服和日常用品,用最大的那個箱子,裝多少算多少。”

    “太太,你要出差嗎?”王媽不疑有他,雖然這兩人之間的姿態氣氛有些異於往常,只是,“出長差嗎,婚禮前還要安排這麼緊嗎?”

    許傾城不解釋,她瘸着一隻腳坐到沙發上,只讓王媽抓緊收拾,司機一會兒來接她。

    “我不準。”男人壓着黑沉沉的眉眼,一聲喝,王媽就僵在了原地。

    許傾城擡眸看向他,聲音極力平靜,“我昨天跟唐可嘉見了一面,你別告訴我你沒有預謀,不過是唐小姐給你擺下的構陷。你們的合作不存在,你沒有跟唐家合作,唐家也不是啓德的隱形股東,更沒有企圖通過換股的方式控制盛世。”

    她深吸口氣,每一個字出來,都像是抽走一條筋絡,呼吸裏都帶着疼。

    傅靖霆臉色沉得像是烏雲遍佈的天,他牙根緊緊的咬着。

    “你沒有辦法否認,因爲這些都是事實。”許傾城突地笑起來,她站起來,顛簸着腳走到他面前,“我就是很好奇,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落在了你的計劃裏?”

    她問完,並不等他迴應。

    許傾城閉了閉眼睛,“是我與虎謀皮,是我腦子殘了纔會讓盛世到今天這地步。”

    她冷靜平靜的近乎殘酷,昨晚的高燒將她的傷春悲秋帶走的乾乾淨淨,張開眼,就成了另一個許傾城。

    不痛嗎?痛!

    痛到極致,痛到心都要挖出來,她依然要囫圇的吞下去,粉飾傷口、

    塵埃畢竟還未曾落地,她不甘心就此結束,也不允許自己什麼都不做就任由事情這樣完結。

    即便是最後的結局不如所願,許傾城都不會允許自己在這種時候放棄,下車。

    “既然那麼喜歡,我給她讓路。”許傾城聲音很輕,她看一眼沒有任何行動的王媽,“算了,衣服你想留就留下,畢竟,唐小姐的穿衣風格與我很像。”

    傅靖霆一把抓住要往外走的許傾城,“你去哪裏?”

    “我去哪裏都跟你無關,”許傾城猛的甩開他的手,眼睛裏全是決絕,“傅靖霆,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丈夫,你是想要陷盛世分崩離析的罪魁禍首。我跟你之間,只有互相利用,沒有其他。”

    “我會讓律師起草離婚協議。”許傾城劈開他的手,她的話輕淡又冷靜,好似把他丟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就像是買一個玩具,不喜歡了,那就丟掉吧。

    傅靖霆心底升騰起無以言說的怒意,他氣得臉色鐵青,反手抓住她的手臂,“你說離婚就離婚?沒我的同意,你離得了嗎?”

    “爲什麼不同意?”許傾城冷笑地看向他,“這婚姻從一開始你也沒想要,是我不自量力的設計你,結果沒想到你更加技高一籌。傅先生這戲演得縝密,我沾沾自喜的跳進來,還以爲自己多麼厲害,原來都不過是爲了你們做嫁衣。剛剛好,婚禮的日期都不用改,改一下新娘的名字,都能皆大歡喜,多好呀!”

    她說着,手掌拍了兩下。

    臉上的笑意招搖地揚起來。

    昨日大雨,天空都是黑的。

    今天天氣放晴,陽光普照,她卻依舊感受不到溫暖,透骨的涼。

    許傾城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又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反反覆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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