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鴻信給她拖過信,面談,這無異於釋放了合作與談判的信號。

    但是許傾城一直沒有直接跟他聯繫,春節時那一交手,就知道傅鴻信這人的本性,在傅家,當着傅靖霆的面他都能做出那種調戲人的事情,更何況現在。

    許傾城猜不透傅鴻信的路子,所以纔會去跟葉聽鴻瞭解傅氏和葉家的情況。

    最起碼,現在她心裏知道這人最終的目的,不是針對她,應該是針對傅靖霆。

    電話掛斷後重新又響起來。

    “喂。”

    深吸一口氣,許傾城還是接了電話。

    “弟妹這電話接得夠快的。”傅鴻信正話反說。

    許傾城笑一笑,隨便找個理由搪塞,“手機靜音了,沒聽到。”

    “是嗎,我還以爲是我寄給你的材料,讓你看入迷了。”傅鴻信笑着,他低頭看看自己手腕上的疤痕,心裏很是嘖嘖了一聲。

    許傾城出了一身冷汗,抓着手機的手指緊繃起來,聲音卻出奇的冷靜,“我倒是沒料到你對盛世這麼感興趣,這麼久遠的歷史資料都能翻出來。”

    “那是,我還能翻出來更多,想看嗎?”傅鴻信笑得囂張,“包括,許青堯的事。”

    指尖透着涼意,辦公室南邊的窗戶透亮,陽光射進來,很暖,許傾城身上卻隱隱出了一層冷汗。

    他的話真假先不論,但不得不承認傅鴻信知道怎麼才能戳中她的軟肋,即便知道他在美味誘餌上放了毒,也忍不住要踏進一步去探究究竟。

    許傾城雙脣抿得很緊,她眸光壓下來,“你想幹什麼?”

    “沒想幹什麼,就是想幫弟妹你一把。”他桀桀地笑,“前段時間你不是讓人去金域嫵媚會所找我,正好明兒個我要過去那邊玩,弟妹也過來,見個面聊聊如何?”

    許傾城指尖微微用力,她的面色冷,聲音卻放慢下來,“好啊,難得你破費。”

    許傾城收了線,她手掌撐在桌面上,沉了會兒,才自己拿了那些資料出去。

    走到碎紙機旁,將這些複印的材料粉碎銷燬,乾淨徹底。

    餘聲過來,要接手,被許傾城避開了,“我自己就好,有事找我?”

    “啓德那邊有動靜,”餘聲彙報,“唐可嘉去了啓德。”

    許傾城往碎紙機蓄紙的動作頓了頓,“我知道了,盯緊就好。”

    晚上,許傾城還不等從盛世離開,傅靖霆的電話就追了過來,提醒她回去。

    許傾城直接就掐了電話,她坐在車裏,眸光微沉,一樁樁的事件讓她神經緊繃,傅靖霆這般鐵繩一樣捆在身上也讓她暴躁。

    他做對了,拿她的家人威脅她,許傾城呵一聲,驅車往景山壹號去。

    下班的高峯期,車子堵得很厲害,三個車道都排得很長,右邊的車道上是一家人,車窗降下來透風,後排上坐着母親和兩個小孩。

    大的是哥哥,五六歲的光景。小的是妹妹,被媽媽抱在懷裏,很小一團,看上去應該八九個月的樣子,穿着漂亮的小裙子,頭髮烏黑,但是很短,若非身上的衣服好似也看不出是男娃還是女娃,但是胖乎乎的很可愛。

    母親臉上有很溫柔的笑意,她舉着小姑娘站在她的腿上,這小娃娃就蹦啊蹦的。

    許傾城盯着看的眸光太直接,對方母親睇過來一眼,很是友好的笑了笑。

    許傾城便也報以一笑。

    她收回眸光,竟然突兀地想起傅靖霆的話,可能會像他,也可能會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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