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計謀,他當初沒有必要跟她結婚。

    門外沒有任何動靜,許傾城靠着門板,很久才聽到門外的腳步聲。

    她雙手用力地蓋在臉上,狠狠地揉了揉。

    她躺在牀上,滿腦子都是傅鴻信今天寄送的快遞和他的話,許傾城猜不透他到底打什麼主意,心裏沒底,所以明天的約其實不太想赴。

    可是傅鴻信提到了青堯,當年青堯出事,竟然沒有一個攝像頭能照到出事的那個地段。

    攝像頭很顯然是被破壞了。

    當時找了多少關係拖了多少人都沒有找到任何有利證據,許傾城知道葉家的人在阻攔,他們是不可能會允許找到任何一點有利於青堯的證據的。

    可是,傅鴻信有嗎?

    青堯現在服刑只有一年多的時間,如果有證據證明他是無辜的,青堯就可以提前結束刑期了。

    這誘惑太大,許傾城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許傾城亂七八糟地想着。

    她腦子裏太多事,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她唯一的煩惱。

    手掌不自覺地往肚子上放,裏面一點動靜沒有,可是看得出來傅靖霆很在乎。

    她這麼冷言冷語不給好臉色,他也能耐着性子討好她……肚子裏的孩子。

    胳膊壓在眼睛上,許傾城心裏難受。

    她自己也分不清楚這股子難受勁兒是因爲什麼,就是難受。

    主臥室裏沒有動靜,傅靖霆拿了備用鑰匙開門,臥房的門一打開,就聽到主臥的洗手間裏傳來嘔吐的聲音。

    許傾城扒着馬桶吐得眼眶都紅了,難受的眼角都浸潤了水光。

    喫飯的時候沒有排斥,她還以爲今天是放過她了,結果又成了這樣。

    “怎麼還吐?”傅靖霆伸手拍她的後背。

    許傾城說不出話來,她身體發軟,力氣都要被抽空了似的。

    傅靖霆先拿了牙缸幫她取水漱口,看她這樣也心疼得很,一邊給她拍着後背,一邊安撫,“怎麼樣了?好受點了嗎?”

    他不說話還好,他這一說話,許傾城的眼淚就往下掉,心裏說不出的委屈。

    “好受?哪裏好受了?你試試。”

    傅靖霆被她堵得沒話說,手輕輕拍着她的背,又去替她按摩頭,手指曲起來蹭着她眼角的淚,“看來是個調皮的孩子,不然不能這麼折騰你。等生下來了,我幫你揍他。”

    什麼調皮,什麼揍他?

    她不會生的他聽不懂人話嗎?!

    許傾城煩,但是張不開嘴說話,肚子裏一陣一陣兒地往上卷。

    一直把肚子裏的東西都吐光了纔算是完事。

    許傾城起身的時候頭一陣兒暈眩,她下意識揪住他穩住自己。

    “頭暈嗎?”傅靖霆慌忙將人護在自己懷裏,等她暈過這一陣,他彎腰將她抱起來。

    他的臂膀堅硬有力,輕而易舉的就將她抱起來,許傾城沒什麼力氣,就任由他抱着她將她放到牀上。

    她臉色有些白,人似乎是脫力般沒有精神,眼睛是溼潤的,看起來楚楚可憐,傅靖霆手指在她腦袋上按了按,額頭貼上她的,“還有哪裏不舒服,喝水嗎?”

    她搖搖頭,很輕的幅度,感覺一搖頭整個腦漿都在晃盪的感覺,真是難受極了。

    傅靖霆出去,他去倒了溫水,又打電話找了醫生。

    回來的時候就看許傾城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地緩神兒,他坐過去,手掌往她後背上貼,撐着她起身,“起來喝口水。”

    許傾城半坐起來,男人身後靠在她身後讓她倚着,水杯湊到她嘴邊,讓她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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