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突然之間就剩下沉默和安靜。

    水龍頭裏水滴滴下的聲音都像是變成了巨響,直至門鈴聲響起。

    許傾城突然張嘴咬在他肩胛上,咬的特別狠,然後在他轉身想揪她的時候一溜煙就竄出了廚房。

    路過沙發的時候隨手拽了他的西裝外套披在身上就去開門。

    他讓酒店送過來的餐點,穿着馬甲的外賣小哥等在外面,看到開門的女人梨花帶雨好不可憐的模樣愣了楞。

    然後被許傾城狠狠瞪了一眼,“看什麼?”

    好凶!

    外賣小哥忙低下頭去將手裏的餐盒遞過去,等她一接過去,立馬扭頭就走。

    許傾城站在門口,揹着他把眼淚收了。

    這才拎着餐盒進了餐廳,打開,小菜精緻的很,每一種分量都不大,但是葷素搭配看起來就很營養。

    想着她費心勞力大半天,換來那麼句話,心裏難受又忿忿。

    可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處於下風,就算是心裏難受死了,也不想悲悲慼慼。

    飯還是要喫的。

    她不能因爲追個男人追不上,心裏難受就算了,身體也顧不上。

    許傾城把餐桌擺好了,也不管他,很自覺的只給自己拿碗盛粥。

    傅靖霆看她半天,她咬他那一口咬的狠,感覺骨頭都被她牙齒咬進去了,以爲她會甩手走人,結果她只是去接外賣。

    額角繃起來瞅她,這女人才他媽屬魚的,記憶只有七秒鐘,自己說了什麼一扭頭就忘。

    他陰沉着臉盯她半響。

    許傾城終於分神看他一眼,“你也要喫飯嗎?”

    “我讓酒店送的,我爲什麼不喫?”聲音都是咬牙切齒。

    許傾城很慢很慢的看了他一眼,“哦。”

    然後她竟起身進廚房拿了碗筷和勺子,幫他盛粥,擺到她對面的位置上,然後她就坐下來,什麼也不說,低下頭一勺一勺的舀着自己碗裏的粥。

    直到身前投下一片陰影,他坐在了她對面。

    一時之間誰都沒說話,只有勺筷與盤碗輕微的碰撞聲。

    日常的讓她恍惚,每天都會有的喫飯的場景,熟悉到都不會在意的,可是到了現在跟他坐在一起喫個飯都成了不可多得的奢望。

    她想着想着眼睛裏綴了淚,矯情巴拉的讓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許傾城就把頭低的更低了一些,眼淚就綴到了碗裏,跟粥混在一起,消失的悄無聲息。

    她吸吸鼻子,筷子直接衝那盤刺身過去,沾滿辣根,一口下去,眼淚鼻涕全都出來了。

    這下也不用裝了。

    但是真的嗆到她懷疑人生,許傾城想拿腦袋直接撞在桌面上了,好辣,什麼鬼,加強版辣根嗎?爲什麼這麼嗆?!

    “水……”

    許傾城喊。

    傅靖霆擡頭瞅她一眼,額角幾不可見的抽搐了下,“……”

    許傾城被嗆到涕淚縱橫,面部表情絕對失控,她端起他遞過來的水杯直接灌下去。

    好不容易緩過來。

    她恨恨的,“哪個五星級大廚的手筆,這辣根過期了吧。”

    傅靖霆看她一眼,面無表情的,“就你剛剛的表情看,日期應該很新鮮。”

    許傾城,“……”

    她撇撇嘴,拿了紙巾把眼角的淚珠又擦了擦,自此再不敢碰那個。

    傅靖霆嘴角輕揚,又很快拉平,速度快的就像是錯覺。

    手機響起來,是鍾婉繡打過來的電話。

    “我聽段恆說,FUC這次的合作是跟許家?既然你和許傾城都已經離婚了,那就是再沒有牽扯了,你去拍盛世的資產幹什麼?很多事情時間久了就淡了,你現在放不下的以後回頭過來看都能一笑置之,我知道你心裏有傷,媽不想勸你什麼都要放下,誰都不是聖人,可是最起碼讓大家各自安好,冤冤相報何時了,老祖宗這話你真要仔細的品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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