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霆忽得輕嗤了一聲,手掌從她小腹上收回來。

    他很難想象她大腹便便的模樣,但曾經他也費盡心機企圖用一個孩子拴住彼此,也曾想象過,她這張漂亮妖豔的臉龐會不會變得軟綿綿胖乎乎全身都透着可愛。

    但所有的這一切都不過是想象。

    許傾城的心,狠起來是真的狠。

    而此刻,她跟他說她要生個寶寶。

    跟誰都行。就不是他?

    傅靖霆忽而冷笑。

    笑着,他卻眼尾突然輕輕揚了下,眼底的邪就從眉眼間滲透出去。

    許傾城醒過來時有片刻迷茫,信息混亂的直往腦子裏扎,她猛地從牀上坐起來,宿醉的腦袋嗡嗡嗡漲的發疼。

    入目所及是這熟悉又陌生的臥室,佈局沒換,牀沒換,只有窗簾牀褥全都換新了。

    星河灣的房子,她不是已經賣掉了嗎?!

    許傾城腦袋疼的要死,簽了協議,卻不着急過戶。

    原來是他買下的這裏。

    怎麼,還真的想把她當小三一樣養着。

    昨夜荒唐的一幕幕場景如戲劇般裹捲進腦海裏,身體裏。

    不甚清晰但卻也不是毫無印象。

    暗夜裏的瘋狂像是沉浸在骨頭裏的魔獸,將理智啃噬的乾乾淨淨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

    她甚至還能記得自己攀附在他身上時的柔軟和渴望,祈盼着他給予她溫柔和激情,沉湎在暗夜裏不想醒過來。

    如果能不醒過來也就算了。

    醉生夢死之後就不要清醒了。

    清醒之後的現實難堪的令人絕望。

    許傾城雙手抓住自己頭髮,眼眶一瞬間就紅了。

    惱怒和羞愧像是兩道鐵鏈捆的她骨頭都疼,疼的徹骨,許傾城頭一次對自己如此失望。

    如果說上一次她是被強迫的,還可以給自己找一點理由。

    這一次的醉酒就太拿不出理由,她明知道他不懷好意,她明知道自己喝醉之後什麼德性,明知道的……

    傅靖霆讓人送了套女士服裝過來,看到手機上的未接來電他還是回了過去。

    “溫翡,昨晚你打電話了?我沒聽到。”

    “已經找段恆了?好的,讓他幫你安排。這種事以後不用特意跟我說,我之前說過了,你可以直接找段恆幫忙。不用跟我客氣。”

    他講電話的聲音一絲不露的落在耳朵裏,許傾城狠咬住牙關,眼淚被她用力抹掉。

    傅靖霆踏進臥室的那一刻,一枚枕頭毫不客氣的丟到他臉上。

    矇頭被拍了一下,男人接住丟過來的枕頭,迎面對上許傾城透着怒紅的眼,“傅靖霆你太過分了。”

    他將枕頭丟回到牀上,眸光深望進她眼底,“哪兒過分,昨晚主動又熱情的可是你。”

    他站在牀尾,居高臨下的看她,許傾城怒不可遏,“你胡說。”

    “胡說?”

    傅靖霆眼尾輕挑,點點頭一副很明白的樣子,“喝醉了就能忘的一乾二淨,自己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需要我給你複述一遍嗎?”

    許傾城臉色瞬白瞬紅,就如她內心被冰冷一陣陣侵襲,眼裏沾了淚意,眼眶被衝的發紅發疼。

    她忽地雙手用力捂住臉,“你到底想怎麼樣?傅靖霆,你想我怎樣你才能放過我?當初那件事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是那種結果,我也可以賠償……”

    傅靖霆本不想對她惡言相向,畢竟昨晚即便有酒精催化的成分,可身體交織間的滿足感還在心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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