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底勾着乍起的流光,潭底都是邪氣,烘的人臉頰都熱。

    許傾城都結巴了,“什,什麼……你胡說什麼?咬什麼?”

    她惱的要跳腳,又躲不開,窘的要挖個坑進去。

    好在門鈴聲響起來,傅靖霆鬆開她,許傾城跑去開門,還沒來得及打開門,就被男人擋在身前。

    傅靖霆回頭看她一眼,眸光落在她肩膀上。

    許傾城特別自覺的將滑落在肩頭的睡袍拉起來。

    男人這纔打開門,拿了餐盒進來。

    她忙了一天也沒怎麼喫東西,這會兒看到食物就有些撐不住了。

    都是清淡的飲食,簡單卻也不失豐盛,星級酒店的後廚被他用來做外賣,也夠奢侈的。

    不過許傾城餓了,顧不得矯情,喫的挺痛快。

    傅靖霆盯着她看,“沒有不舒服?”

    “嗯?”許傾城疑問。

    看這樣是沒問題的,傅靖霆就沒再問。

    兩個人難得沒有劍拔弩張,氣氛倒也溫馨。

    傅靖霆幫她收拾了廚房,房間裏也差不多被整理好了,剩下幾個包裹她說先放到上面收起來。

    傅靖霆抱着箱子上去,放下時看到了之前她要丟的箱子,之前被他放在這裏的。

    傅靖霆放下包裹,打開箱子。

    裏面還有兩人的結婚照,還有玉牌,還有他給她的婚戒。

    許傾城跟在後面上來,看到男人手裏拿的東西愣了愣,“不是已經丟掉了?怎麼還在這裏?”

    “我收起來的。”

    傅靖霆回她,只是那時候太多猜測,以至於錯過了諸多信息。

    他拿着手裏那半塊改良後的玉牌,鼻端竟然酸澀難忍,那時候他出事,她是不是也很難過?

    “沒用了,扔了吧。”

    他已經平安,她許的願老天都已經幫她實現了,她不該貪求太多。

    許傾城上手去搶,卻被傅靖霆一把攥住,他一手攬過她的腰,男人將臉埋在她的脖頸上,脣輕蹭在她的肌膚上,聲音沙啞,“告訴我,你許了什麼願?”

    他不問還好,一問,眼淚都要繃不住了。

    許傾城用力推他,“我沒許什麼願,這是許願的牌子,給她戴的。”

    她否認,不肯說清楚。

    那些過去的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思戀。

    她希望無論如何生下他的小孩,他和她的小孩,這一世兩人之間最深的牽絆,倘若餘生再無他,她也可以因爲許願堅強。

    她希望他能保佑許願健康平安,僅此而已。

    可是人生不是按照你希望走,他回來了,許願也健康,可是不代表他們還會在一起。

    她努力過了,也傷心過了。

    時至今日,不該搖擺。

    可他一句話,她就有些撐不住了。

    許傾城足夠堅強,她不需要任何人心疼她,那些選擇是她自己做的,她就要爲之負起責任。

    每一步無論對還是錯,最終的結果她都會一力承擔,絕不推諉。

    可是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曾知道,不是她不需要任何人心疼她,是她僅需要一個人心疼她。

    上面這間儲物間空間有些小,燈光也暗,他站在她面前好似擋住了她所有的光,可即便如此,她也有種被人看透了的恐慌。

    愛情這件事,本就不能用公平與否來設定,愛或者不愛都是極其個人的事情。

    他不愛她,她就是再傷也沒有辦法。

    甚至於現在,他偶爾露出來的溫柔,都讓她無法分辨是因爲她是許願的媽媽還是因爲他對她的身體還有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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