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

    突然而來的聲音和嗆進鼻孔的酒精味兒讓傅司晨一怔,水都差點撒出來。

    條件反射般回他,“給你衝了杯蜂蜜水。”

    他人從後面貼過來,一手撐在餐檯上穩住,一手去拿她手裏的杯子,“剛好,口渴。”

    他拿過來,喝了一口,溫度剛好。索性揚起脖子直接灌進去。

    酒精將五臟六腑都灼燒的厲害,缺水,嘴脣都犯了幹。

    他站在她身側,揚着脖子喝水,喉結滾動的樣子全落在她眼底。

    手臂繃起的肌肉,滾動的喉結,麥色的皮膚,性感,男人。

    靠近他的半邊身體都覺得燒的慌,傅司晨想退開一步,可她慢了半拍。

    男人已經喝完,水杯放下時他的身體輕微的晃,往她身上壓了一點。

    她的腳步就動不了了,怕她撤開,他會倒。

    他的身高體格於她來說都強壯又強悍,他若真倒下去,傅司晨怕是還真撐不住。

    這麼一想,司晨腳步就往後退,他的身體淺淺壓了她一側肩膀,隨着她往後退的方向傾倒過來。

    而後鬱時南一把摟住她另一側肩膀,阻止她繼續退,“別動,站不穩了。”

    “那你去休息。”傅司晨看他,“你喝了多少?”

    “在多喝一口都能醉死。”他眼尾揚起一點笑意,低頭問她,“你落下什麼了?找到了嗎?”

    “髮卡。沒找到。”

    鬱時南低頭看她頭上戴着的小發卡,一個個的。

    他伸手去摘,酒意讓他的動作沒那麼精細,摘下來時還拽住她的頭髮絲。

    傅司晨一把捂住自己頭髮,“疼。”

    小姑娘嬌嬌的一聲疼,燒到人心坎裏。

    男人最喜歡女人在牀上的時候說疼,說受不了。

    “有多疼?”他聲音嘶啞,被酒精灼燒的喉嚨又幹又癢,一杯蜂蜜水解不了渴。

    “很疼。揪你頭髮試試。”她惱,掀起眼皮子瞪他。

    這模樣兒比剛剛不知道有生氣了多少,他笑一聲,手上輕了些,拿下來,放在掌心裏,“四個?”

    “本來是五個。”

    “少了哪個?”

    傅司晨手指撥着他掌心的髮卡,“胡蘿蔔的。”

    鬱時南嗯了聲,“別找了,改天送你一堆。”

    他把髮卡放到她手心裏。

    傅司晨嗯一聲,也不說話。

    情緒卻明顯不高,他有點懷念她彎着眉眼骨碌碌轉的樣子,打着歪主意,不一定是想坑他什麼。

    坑他一頓飯。

    或者坑他一個小禮物。

    有時候不讓她如願,不是心疼錢,而是喜歡看她的小狡黠,覺得生動可愛。

    看她得逞時的興奮,看她沒得逞的傲嬌。

    哪一個模樣,都覺得有意思。

    活潑潑的,像是夏天的蔬菜,瘋長。

    可此刻就有點兒像秋天下了霜,焉兒吧唧的。

    他手掌落在她脆弱的後脖頸上,抓小貓一樣抓着她後頸,“沒精打采的。”

    他說話間,手搭在她後脖頸上,揉一下,突然又想到什麼,手指摸索着她的後頸的牙印,突然問,“跟男朋友,到什麼程度了?”

    他這麼一問,傅司晨臉爆紅。

    那一夜帶給她的心傷卻終究抹不掉,如刺一樣深深扎進心坎裏。

    碰一下,都疼到極致。

    印在記憶深入的癲狂混亂,她不敢仔細回想,那是禁忌,只能掩埋在心底。

    不能提不能說的禁忌,被他這樣自然的提起來,腦子裏突然就出現了他與她纏綿極致的情景。

    不受控的,臉紅。

    她不需要說什麼,這個臉色就已經出賣了她。

    鬱時南一蹙眉,小姑娘長大了,會有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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