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紅暈消不掉,滿是水漬的脖頸映和着她烏黑水亮的眸,像是從水裏鑽出來的荷花精,清新,乾淨,誘人採摘。

    誰都不眼瞎,她被男人追求,也實在屬於正常。

    鬱時南手掌在她耳側脖頸處摸了把,都是水。

    以及嫩的要化在他手心裏的肌膚。

    她抖了下,人要躲。

    他便率先收回了手,“生這麼大氣?我就是問問,怕你喫虧,不願意說可以不說。”

    他的聲音因爲染了酒意比平時軟,也慢,緩緩的,像是吹在耳邊的風。

    傅司晨突然就忍不住了,淚珠子滾下來,委屈的不行。

    向來都是晴天到陽光燦爛的小人兒,突然當着他的面掉眼淚,鬱時南有些無措。

    “怎麼就哭了?”他蹙眉,手伸過去替她抹眼淚,粗糙的手指,落在細嫩如豆腐的臉蛋兒上。

    不但止不住她的眼淚,反倒是哭的更兇。

    她這麼一哭,鬱時南只覺得酒精更上頭了,頭疼的厲害。

    “受委屈了?”他問。

    又問,“他欺負你了?”

    “幹什麼的?怎麼認識的?靠譜嗎?”

    他一連幾個問句。

    她也不回答,雙手捂住自己眼睛,哭的傷心。

    鬱時南沒辦法,只好把人摟到自己懷裏,拍拍她的後背。

    女孩子嬌小的身體陷入他的懷抱裏,很滿。

    她哭成這樣,他就想抱抱她,哄哄她。

    可真的摟在懷裏,才發現。

    太近了,不應該。

    身體貼在一起,男人與女人之間曲線的不同清晰到可以在腦海裏一筆一劃的描繪出來。

    鬱時南太陽穴發緊,他手掌撐在她肩頭要把人推開,傅司晨卻伸手摟住他,摟的很緊。

    她手臂繞在他腰後,緊緊纏住,不讓他推開她。

    她知道自己這樣不對,不應該,兩個人要保持距離,她再喜歡,他也有了要結婚的人。

    可是她忍不住,卑鄙的想再抱一次,就一次。

    “你也不小了,哭的跟小朋友一樣。至於嗎?”他啞着嗓子。

    她人蹭在他懷裏,被水打溼的衣服貼着他的,鬱時南有種自己的衣服也全都溼掉的錯覺,緊貼在身上,像是沒有了屏障,軟綿綿的壓着他堅硬的胸膛。

    “比你小。”她嗡着鼻子反駁。

    “這麼喜歡,喜歡到爲他哭?”

    “嗯。很喜歡。”

    傅司晨承認,她真的很喜歡。

    可惜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卻發現自己再沒有開口的機會了。

    南哥喜歡林遠晴,喜歡到可以跟她結婚,生小孩,生生的斬斷了她所有的渴望。

    鬱時南眸光落在她頭上,他輕拍她的腦袋,安撫。

    心頭有一條細小的口子,滲了血。他眉眼沉着,笑,“喜歡就好好處。”

    喜歡就好好處。

    二哥都沒他這麼體貼。

    傅司晨本來都憋住的眼淚鼻子一酸又開始難受了,她沒那麼愛哭,可是心裏好難受。

    “他不喜歡我。”

    她也想好好處啊,可是不喜歡她怎麼辦。

    傅司晨很委屈。

    鬱時南眉心都要打結了,“爲什麼?”

    “不知道,可能他瞎。”她吸着鼻子,委屈又生氣。

    她沒勁,林遠晴就有勁嗎?

    林遠晴不就是喜歡左右扭腰,一副站不直又腰間盤突出的樣子,還以爲自己屁股多翹胸多大。

    男人都膚淺又眼瞎。

    二哥也是。

    但好歹傾城姐有真材實料。

    林遠晴有嗎?

    傅司晨表示懷疑又不服氣。

    越是不服氣,自己偏偏得不到就越是難受。

    鬱時南聽她帶着小脾氣的吐槽,忍不住低笑,還能這樣吐槽,他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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