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這吃了?”
“嗯,我回去。”
“哦,沒事。司晨那丫頭嘴饞,我給她多做幾樣,讓她挑着喫。”丁婧笑着,她生鬱時南的時候傷了,不好懷孕,就這一個兒子,沒有女兒的命。
年紀到了就知道,有個閨女多暖心。
“你幫我摘點兒薄荷,她喜歡喫煎薄荷餅,我晚上給她做。”
鬱時南頓了下,“她晚上過來?你不是說她上午來?”
“早上的時候給我打電話說有事,還要先回趟家裏。她晚上過來,住一晚,明天走。”丁婧又摘了兩個小茄子。
鬱時南沒再問,他去摘了一盤子薄荷葉子,又去摘了幾個無花果。
丁婧看他沒走的意思,就問,“你不是要走?”
“酒店也沒什麼要緊事,歇一天。”
丁婧嗯了聲,“累了就歇歇,依着乾沒有完事的時候。”
丈夫走了,家裏破落了,丁婧是想開了,也佛繫了。
“她幾點到?”
“沒具體說,你給她打個電話問問。”丁婧在廚房裏收拾,隨口說。
鬱時南手機放在掌心裏掂了掂,這丫頭最近不給他打電話,不給他發信息。
甚至中間他出了新菜問她要不要試喫,她也沒回。
她來看母親,之前都是要拽着他一起,這次也沒有跟他說,自己給老媽打電話。
鬱時南本來沒想回來,打電話時丁婧無意提及,他才知道。
上午他就過來了,她沒來。
他也沒問。
以爲不來了。
丁婧是沒什麼別的心思,偶爾傅司晨週末也會自己過來,雖然大多時候都纏着鬱時南帶她來。
司晨是拽着時南迴來,說白了不是讓時南看她,是讓她這個當媽的看看兒子。
丁婧是真喜歡這個女孩兒,就只有這時候,她纔會有那麼點兒不佛系,覺得鬱家要好一點,時南再爭氣點,酒店乾的更好一些,娶了也挺好。
但那也就是零星的笑話似的想法。
現在的鬱家跟傅家差距太大,司晨年齡也是太小了點,而且這女孩招人稀罕,以後一定能找個特好的婆家。
丁婧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盼的,她當司晨是女兒,希望她以後都好。
從未,把她兒子和司晨放在一起考慮過。
鬱時南收了手機,沒打。
他出了門,往大路上走去。
這裏就是鬱家真正的老宅,宅基地,村子裏。
小村,總共也就還有不到三百人,六十五歲以上的老人就佔了三分之一,年輕人都出去了。
條件其實也不差,空氣好,路都是新修的。
只是以前的房子,衚衕都很窄,車進不來。
放在大路邊上,走進去。
傅司晨一滿十八就考了駕照,可惜上路沒一個周就跟人追尾了。
雖說沒傷到人,但撞的還挺厲害。
她嚇得這兩年都沒開過車,傅家也不缺司機,她出門要麼司機送,要麼打車。
鬱時南估計她應該是打車過來,進村的大路就一條,他乾脆去等。
等了沒半個小時,就看到出租車過來。
傅司晨下車,從出租車上拎下來一兜東西,還有一個禮盒箱子。
她穿一件藍色的一字露肩繫帶襯衫,下面是條牛仔的短熱褲,一雙白色板鞋。
長髮編了兩條小辮子盤在頭上,其他的頭髮散在腦後。
漂亮的小姑娘。
像十六歲的水蜜桃。
她關了出租車門微微彎腰跟司機揮手,“謝謝你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