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眼珠子烏黑黑的看向他,像往常一樣,馬屁拍的很響,“還是我南哥最好。”

    熟稔的話脫口而出。

    很熟悉。

    他聽到耳朵都起繭子了,可是此刻她這般笑着撒嬌,他竟然有種盼望已久的錯覺。

    她有一段時間,沒這樣跟他說過話了。

    室內明亮的燈光下,滿桌菜,房間裏的空調起了作用,不冷也不熱。

    丁婧看着兩個人,眼睛眯了眯。

    鬱時南起身,手掌在她頭頂壓了壓,他去廚房,一會兒端了蒸槐花出來。

    手裏還拿了個小蝶子。

    靠近了,聞到是香油味兒。

    傅司晨疑惑,“沾香油喫嗎?”

    鬱時南盯了她一眼,一副白癡的嘲諷樣子。

    傅司晨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他把碟子放在她面前,拿了她一根筷子沾在香油碟裏,攪了攪,拿出來,“舌尖上疼的地方塗一塗,嘴脣上也塗。”

    他拿筷子往她嘴脣上湊,塗了塗,說,“舌頭。”

    傅司晨想吐出舌頭,又突然想起院子裏時候,她臉頰微微發燙。

    “我自己。”

    鬱時南就將筷子遞給她。

    傅司晨舉起手機,調了攝像頭出來,自己塗香油。

    塗的嘴脣上油光乎乎。

    忙碌的人沒注意到,丁婧一直盯着鬱時南看。

    母親犀利的眸光簡直讓人無所遁形。

    丁婧從未把這兩人放在一起想過。

    年齡差距。

    家族背景的差距。

    僅僅這兩樣,足夠了。

    最關鍵是,他要結婚了,林遠晴懷孕了。

    司晨是小姑娘,單純可愛,當他是哥哥,沒有芥蒂,毫無防備。

    他呢?!

    當她是妹妹?還是可以調戲玩耍的女人?

    丁婧腦門漲的發疼。

    這頓飯突然就喫的不香了。

    “時南,既然定了八月十八領證結婚,以後的日子就好好過。我雖然心裏彆扭,但你們畢竟不跟我一起過,只要你們願意就好。”丁婧突然開口提他結婚的事。

    八月十八。

    傅司晨愣了下,這麼快就定住時間了。

    鬱時南擡眼,跟丁婧的眸光迎上,母子之間,到底不是隨便的兩人,有些語言,都摻在了眼神裏。

    “林遠晴也懷孕了,肚子裏是你的孩子,你就要負起責任。”

    這頓飯後半段喫的莫名壓抑。

    喫過飯,鬱時南收了桌子,傅司晨哪裏好意思自己幹看着,就跟在他身邊幫忙。

    他洗碗,她就站在他身側幫忙拿一下。

    眼睛看到他手臂上指甲的掐痕,傅司晨手指點點,“我掐的?”

    “不然呢?”

    “疼不疼?”她問。

    鬱時南拿盤子的手頓了下,他把最後一個盤子放好,洗了手,看她還盯着他看。

    水汪汪的眼睛。

    鬱時南帶着水的手直接往她臉上甩去。

    水珠子撒到臉上,傅司晨下意識往後躲,眼睛閉起來,“南哥!你!”

    她身後是掛起來的案板,鬱時南一把拉住她手腕將人抓了回來,手臂扣住她單薄的腰身,轉了半圈將她護住。

    她身後掛在牆上的案板掉在地上,噹的一聲。

    傅司晨被這聲音嚇得,她從他懷裏擡頭看他,“什麼東西掉下來了?”

    “案板。”

    他低頭看她,她在他懷裏,嚇了一跳,一直胳膊繞在他腰身上,身體貼在他胸膛,從他身側望過去,看掉落的案板。

    鬱時南沒動。

    直到她視線收回來。

    擡眼看他。

    然後驚覺這樣動作的親密,跳開。

    “那那那……沒砸着你吧?”

    “沒有。”鬱時南撿起地上的案板重新掛好。

    丁婧站在外面,搖着蒲扇,她視線收回來,沒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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