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認真了,就像面前真的有一個敵人一樣。
“你想他做什麼!他那麼傻,那麼笨!你不是說瞧不上他嗎!”
“他現在是當了將軍,那又怎麼樣,你有點骨氣好不好!”
陳溪南懊惱地很,猛地回身一劈——
“啊!”
不妨後頭居然有個人,陳溪南差點劈到他!
再仔細一看,居然是葉達辰?
他怎麼會跑到這裏來,難道自己真的想太多了,開始出現幻覺了?
陳溪南使勁揉揉眼睛,可是葉達辰還在!
他沒好氣地說,“怎麼每次看到你,你都這麼打打鬧鬧的,我的胳膊都差點讓你砍斷了。”
陳溪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堵着一口氣。
“誰讓你靠近我不出個聲兒?我還以爲你是登徒子呢!”
“一般的登徒子纔不敢靠近你呢!”
“葉達辰!你什麼意思!又要吵架嗎!”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胡說,對不起!”葉達辰連忙道歉。
陳溪南愣了,這一次他居然這麼快就認慫了。
“你怎麼來了?”
“我……”
葉達辰偷偷打量陳溪南,幾個月不見,她好像又高了些,但還是那麼瘦,那麼漂亮,眼睛炯炯有神,看着人的時候特別認真。
他想說,回京城以來都沒見過她。
可鬼使神差的,話一出口就變了味兒。
“我,我來告訴杜姑娘,皇上下旨封葉修安爲瑞王,他現在已經正式成爲皇子了。”
“哦……”陳溪南瞭然點點頭,這一天這麼快就來了。
忽然她又覺得有點不對,“你送消息給羽蘅,找到這裏來幹什麼,羽蘅又不在這兒!”
“我……”葉達辰狠狠一咬牙,“我就是來找你的,我來要問你!你之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陳溪南猛地臉熱起來,“什麼什麼意思,我說什麼了?”
“你說要讓你爹取消親事,以後不會跟我吵架了,還叫我不要擔心,平安回來。”
“你要去邊關打仗了,我希望你平安回來,難道還說錯了?”
“那取消親事呢?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我們倆每次見面都吵個不停,我覺得,我覺得,真的不太適合。”..
葉達辰彷彿心口上捱了一拳,悶悶的。
“那要是,要是以後我都不跟你吵架了呢?”
誒?什麼?
陳溪南眨眨眼,他怎麼不按套路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葉達辰清了清嗓子,“咳咳,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不應該交給兩家父母去決定嗎?”
這是,不想取消親事的意思了?
陳溪南心中一喜,卻故意道,“我要考慮考慮。我送給你的兵書,你有認真看嗎?”
“當然有了,修安和杜大哥都說我長進不少!不信你隨便提問,我保證都答得上來!”
“真的嗎?你可別吹牛……”
少男少女在山坡上一邊散步一邊聊得投機,春風拂面,生機盎然。
當天晚上,羽蘅睡得並不踏實,白天柳蕪的話似乎鑽到了夢裏。
羽蘅卻沒有驚慌,只是緩緩坐了起來,輕聲道,“你來了,牀邊有茶和點心,是我讓辛柳溫着的。”
那影子坐到羽蘅牀邊,伸手挑燃油燈,昏暗的燈光下,正是陸修安精緻俊朗的面容。
他微微一笑,似有無限歡喜。
“大門也沒有鎖,你知道我會來?”
羽蘅此刻只穿着裏衣,擁着豆綠的被子,散着頭髮,顯得十分慵懶。她往日聰慧的目光有些散,清麗的小臉也白得過分,但她看向陸修安的眼神卻是溫暖的。
“我猜的。現在外間都知道睿王還在養傷,當然不能白天大張旗鼓地來,可是葉府離這裏也很遠,你半夜跑來,真的不要緊嗎?”
羽蘅明顯很關心,陸修安心中一甜。
“我早就沒事了。”
“聽說你也受傷了,傷在哪兒?”
“一點小擦傷,”陸修安指了指腰間,“身上又多了一條疤。你呢,怎麼樣?”
羽蘅抿嘴一笑,格外動人,“丁師姐每天都會把我的情況告訴你,你還有不知道的?”
陸修安也笑了,“我就是想親口聽你說說。”
“好多了,我已經能自己出門散步了,再過十來天就可以出門見人了。”
“不行,必須要把傷全部養好!你以爲我不知道麼,你放不下外面的事情,但其他的我都依你,這次必須聽我的。”
陸修安第一次這麼霸道,羽蘅微微一愣。
他又坐近一點兒,試探着握住了羽蘅的手。
涼涼的,小小的,軟軟的。
“羽蘅,我沒想到你會撲過來爲我擋箭,要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真的不能原諒我自己……”
陸修安哽咽了一下,羽蘅心中也痠軟起來。
“所以,羽蘅,我請求你,不要再故意推開我,不要再假裝你對我不在意!除了你,我從來沒想過和別的女子經歷生死!”
陸修安說這話,是做了被冷待的準備的,他握着羽蘅的手都輕輕顫抖起來。
可是想象中的翻臉沒有來,陸修安手上一暖。
是羽蘅握住了他的手。
“羽蘅!”
陸修安驚喜擡頭,見羽蘅的臉上也漾起幾分紅暈。
“好,我答應你。”
陸修安愣了一瞬,猛地伸長手臂把羽蘅擁進懷裏,他抱得那麼深,又那麼輕柔,就像終於得到了最渴望的寶貝。
羽蘅不妨陸修安這麼大膽,男子氣息撲面而來,羽蘅的臉更紅了。
可是她卻沒有動,陸修安的懷抱寬大又溫暖,這是一種完全不一樣的安全感。
兩人在昏暗中靜靜相擁。
良久,羽蘅才笑道,“要是讓外人看到,文韜武略的睿王私下竟然是這個樣子,恐怕下巴都要驚掉了。”
“誰敢!本王不讓他們看,誰敢睜眼!”
陸修安放開羽蘅,“今天李執到葉府去宣旨,你不知道我多希望你能在我身邊,跟我一起接受衆人的道賀。你不在,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