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嫡女颯翻天 >第322章 毒怎麼驗
    陳溪南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回去坐下,轉而說起杜羽歌成親的事。

    杜羽歌和顧敏纔是在羽蘅大婚後沒多久成親的。

    因爲顧敏才補了一個外放縣令的空缺,很快就要上任,顧家才和杜家商量着把婚事提前辦了。

    杜唯成現在是國子監典簿,雖然是個八品小官,又沒什麼油水,但羅氏和杜唯成都已經非常滿足,只想藉此在京城真正紮下根來,過好自己的日子。

    顧敏才補了空缺,杜家人當然高興,但是也意味着成親以後,杜羽歌要跟着顧敏才一起離開京城,羅氏想到此,總是淚水漣漣。

    杜羽歌倒一點都不擔心,勸慰母親說只要夫妻和睦,日子苦些也沒什麼,再說她此去是做縣令夫人,也不會那麼苦。

    杜唯成大讚女兒懂事,羅氏也只好收了眼淚,忙活起出遠門的事宜。

    成親那天,羽蘅和陸修安都去了,睿王夫婦的到場給這對新人和兩家都添了很多光彩,迎來送往的賓客也並不敢小瞧杜羽歌半分。

    成親不到半個月,杜羽歌就隨着顧敏才一起離開了京城,送行那天羽蘅和陸修安也去了,羽蘅說她相信杜羽歌會做好一個當家主母,陸修安拍着顧敏才的肩,說相信他會是一個好縣令。

    顧敏才夫婦意氣風發,臉上幾乎沒有傷感,只有大幹一場的堅毅。

    那時陳溪南就說,真羨慕他們夫妻,徹底離開雙方家族的掌控,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遊,反觀她和葉達辰,別說葉老爺了,連她自己都覺得葉達辰出去單幹會被人玩死。

    三人說了一會兒閒話,陳府的丫鬟就來請陳溪南迴去,成親在即,她能出來瘋的時間也沒以前那麼多了。

    等陳溪南走了,羽蘅屏退了丫鬟,坐到了殷問雁的旁邊。

    “問雁,現在總可以告訴我,柳家人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吧?”

    之前因爲準備大婚,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拿這件事惹柳蕪和羽蘅傷心,後來大婚時發生了那麼多事,緊接着太后又病了,羽蘅身子虛弱還撐着天天往皇宮裏跑,殷問雁更加不想去擾她了。

    這會兒羽蘅終於找到了機會,把她堵在這裏,殷問雁只好老實交代。

    “我的確查出了一些東西。當時的卷宗都保存得還算完好,我發現每個柳家人去世前都曾經看過大夫。”

    “他們都已經下了大牢,還能看大夫?”羽蘅敏感地覺出不對。

    殷問雁點點頭,“我也這樣覺得不對勁,所以仔細看了所有的卷宗。卷宗上都寫着,因爲柳家世代奉君,纔有此優待。”

    話雖這樣說,但殷問雁的嘴角微翹,明顯不信這一套說辭。..

    羽蘅也輕輕冷哼了一聲,當時柳家已經是人人喊打,人人避之不及,什麼世代奉君的好名聲,那時候可沒人在乎。

    刑部的人會這麼好心給每個柳家人都請大夫?

    她也不信。

    殷問雁繼續道,“我追查了來看病的大夫,居然都是同一個人,而且這個人只來看過柳家的幾個人,沒有看過其他犯人,每個柳家人死之前,也都喝過這個大夫親自送來的藥。”

    她仔細看了看羽蘅的表情,見羽蘅專注地聽自己說話,臉上並沒有露出悲傷之色,才接着說下去。

    “我詢問了所有的老獄卒,有人還記得那個大夫,說他後來發了一筆財,全家很快就搬走了,所以這條線索,雖然有那麼點用,但是拿不上臺面。”

    羽蘅點點頭,明白了殷問雁的意思。

    她們可以根據這個反常的地方推斷出那個大夫背後肯定有人指使,柳家人中毒而死也很有可能,但卻無法找出什麼毒,也無法通過那個大夫找到背後的主使。

    最關鍵的那個地方,始終缺少。

    羽蘅長長出了一口氣,極力緩和着自己激動的心緒,轉而說起另外

    一個線索。

    “之前你說先皇后肯定中的是紫府草的毒,而且可以驗,是怎麼個驗法?”

    殷問雁聞言一愣,“有兩種辦法,一種是驗屍骨,因爲金磷入體不可能被吸收,就算死後也沉着在體內,骨肉上必然會有一層黑色,重新燒灼後會還原成金磷。只不過時間一長,屍骨內自然就會變黑,這個辦法不一樣有效。”

    “那另外一個辦法呢?”羽蘅接着問。

    “另外一個辦法,是我那天看到先皇后吐血的帕子時想到的。先皇后當時中毒沒多久就吐了,那她吐出來的血裏肯定會有大量的金磷。金磷有個特性,可以燃燒,點燃後像煙花一樣,所以如果把那塊帕子點燃,有沒有金磷就很清楚了。”

    羽蘅越聽眼睛越亮,末了下定決心般點頭道,“有辦法驗毒就好,我覺得,我們可以證明柳家人中的是不是紫府草的毒!”

    “你是說……”殷問雁猛地瞪大眼睛,接着很快反應過來,羽蘅說的是什麼,“不可!”

    “爲何不可?”羽蘅側頭問道,“先皇后的陵寢早就被封,生前的用品和痕跡也都被銷燬得乾乾淨淨,我們費盡心思,得到的只有一塊帕子,根本就不能動用,這種情況下,我們沒有把握證明這是秦氏所爲。”

    “可是羽蘅,柳家人已經入土多年,你……柳夫人會同意嗎?”

    羽蘅默了一瞬,坦白道,“我還沒有跟娘商量,但我想,這是我們最大的機會了,你說對嗎?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必然要說服孃的。”

    柳家人是入土了二十多年,但他們當年身受無妄之災,現在也沒有完全洗清。

    污名,必須用血洗清。

    殷問雁的手不自覺顫抖起來,不敢相信羽蘅的決心這麼大,可是她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因爲羽蘅說的對,這真的,是她們最大的機會了。

    靜了一會兒,羽蘅又笑起來,“現在還沒到那一步,剛纔不是說了麼,我們還沒有證據把柳家人的死和皇后聯繫起來。下一步,我想把重點轉移到當年入宮的那些製毒的藥材上。”

    “依我想來,皇后自己不懂毒,必定是找了一個會製毒的人。你所說的那些毒藥,都是很稀少罕見的,製毒所需的材料也難尋,大部分可能會一種就不錯了,要說會幾種,可能性太小了。所以我纔想,柳家人和先皇后中的毒,說不定是一種。”

    “找到那些製毒材料去了哪兒,說不定就能找到當初的那個人,才能找到秦氏是不是幕後真兇的證據。正好我如今往宮裏去的多,也方便。”

    殷問雁靜靜聽着,平靜了情緒也點頭道,“好,那我多翻翻部裏關於那段時間的卷宗,說不定也會有發現。”

    兩人定好後面的計劃,各自分頭行事。

    *

    京城的護城河裏,照例舉行了熱鬧的龍舟比賽。聽說去圍觀的老百姓特別多,給比賽加油的聲音響徹天地,賭輸贏的盤口也依然開得火熱,大家花小錢買個彩頭,輸了也無所謂。

    這些羽蘅和陸修安都沒有看到,因爲皇帝的病情又加重了,陸修安進宮侍疾,羽蘅也進宮去看太后,算是陪陸修安一起。

    這一日的早朝有些平常,也有些不平常。

    皇帝依然在龍椅上不時咳嗽,下面大臣挨個上奏,有說北邊雨少乾旱的,有說南邊刮龍捲風捲走房屋民衆的,有說某地上奏要錢修堤防夏季洪水的,有說蝗蟲過境,麥苗損失慘重的。

    樁樁件件,都是大事,都是要事。

    皇帝的咳嗽越發急了,有些渾濁的目光在底下掃視了一圈,掃過如老僧入定般低垂着眼的陸修安,和低着頭生怕被人瞧見的煜王,以及一衆大臣期盼的眼神。

    “煜王,你說說看,該如何辦?”

    煜王懊惱地直皺眉,但還是沒法子,擡起頭來。

    “兒臣想,無非

    是要錢,我大晏國泰民安,這點小錢總拿得出來的,分撥銀子賑災就好了。”

    煜王又縮了縮脖子,“不過兒臣不管戶部,這些事情不在兒臣的管轄範圍之內。”

    煜王說完,大臣們沒動也沒說話,皇帝卻覺得聽到了大臣們的心聲。

    “唉……煜王無能,又不願擔當,將來如何做帝王啊!”

    “咳咳!”皇帝一口氣喘不上來,更加氣急。

    他伸手點了點,簡茂趕緊道,“睿王爺,皇上請您說話呢。”

    陸修安這才擡起暗含鋒芒的眼睛,躬身行禮。

    “父皇,其實煜王哥哥說的有理,各地受災,災民是必須要救的,剩下的無非是錢的事情,只不過錢從哪兒出而已。兒臣覺得,秦相管着戶部,這銀子還是要從戶部出的好。”

    “睿王爺不知戶部的難處啊,最近幾年哪一年少了天災人禍,去年頭上又打了仗,戶部的銀子也緊張啊!”秦桓立刻哭窮。

    陸修安卻早已料到他這一遭,輕聲笑了。

    “戶部缺銀子本王知道,不過秦相不是想了法子嗎,今年漕運的稅又加了一成,算下來也不是筆小錢。”

    陸修安又看向煜王,“總歸是煜王哥哥第一次提的政見,本王覺得不應該打擊他的信心,秦相覺得呢?”

    “這……”說到這個,秦桓明顯猶豫了,煜王也投來催促的眼神,看樣子真想立個功勞。

    陸修安繼續道,“要是秦相還覺得不妥,那就這樣,前頭父皇剛賞了本封邑,今年的稅本王不要了,就當是本王的一點心意。另外今年所有王府的所有節禮賞賜,也一律請內務府折算成現銀,支援災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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