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媛媛美目一瞪,生氣。
“管他是誰,我就這麼說話不行嗎?”
“高媛媛,恕我無禮,不論你們多麼有錢,但請不要打擾我們的考古工作,這是一項最神聖的工作,梳理我們民族的歷史和文化結晶。“
“而有些人來,就是爲了順手牽羊拿走幾樣國家的文物寶貝,這樣的人再有錢,在我眼裏,都是垃圾,你還給他當祕書,呸!”
傲氣青年站在文化的制高點上,神態莊重,逼格極高。
實際上,他暗中嫉妒得發紅。
原來這傢伙跟高媛媛認識,張寒瞬間恍然大悟,這傢伙是暗戀高媛媛,藉機打壓自己!“小子,你怎麼說話的?”
“臥槽,你看不起我們有錢人嗎?”
這時候,三個大佬和王聰都不爽了。
鄭大局在一旁瞪大了眼珠,急得額頭上冒汗。
麻蛋,三個大佬啊,還有一個首富兒子,每一個跺跺腳,都是很恐怖的存在。
“沒錯,就看不起你們,你們一-庸俗!”
莊睿芳冷哼一聲,一副我是文化人,我很驕傲我很高雅的模樣。
“你”
三個大佬氣得臉色醬紫!
王聰也有些憤怒了,麻蛋,被張寒打臉,我服!
你一個考古青年,有學之士,清高者,你算哪根蔥?
“莊睿芳,身爲文化人,你就可以這樣鄙視人嗎?”
“給我們道歉,我給你500萬!”
王聰往前一步,豪氣沖天直接用錢砸。
四周一片轟然。
“臥槽,那不是聰哥嗎?”
“我靠,國民老公來了,果然豪橫,一出手就是500萬!“
然鵝。
莊睿芳冷哼一聲,更加高傲。
“500萬,你侮辱我嗎?“
“就是5000萬,我也絕不會給你道歉,我們文化人的脊樑,永遠也不會爲五斗米折腰!”
話音落。
四周響起一片掌聲,瘋狂鼓掌!
剎那間,這個莊睿芳在世人的眼裏,樹立起一個高風亮節的考古學者的,光輝形象!
“這個學者,可以!”
“點個贊!不像那些沽名釣譽之輩,借學問騙錢!”
“可笑的首富兒子,果然庸俗,他找的那些女朋友,也全是庸脂俗粉的網紅!”
剎那間,王聰氣得頭髮直豎!
沒想到文化人的逼格這麼高,這次裝比,大失敗!
他狠狠的咬着牙,很想砸出五個億。
但肉疼啊,麻蛋,沒有張先生有錢!
聽着四周山呼海嘯的掌聲,莊睿芳越發飄飄然,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張寒發現,一直專注的周天成大師,也擡頭看了一眼莊睿芳,對這個學生非常滿意。
“老師,剛剛挖到一個觀音木雕,必定是個老物件!”
莊睿芳眼見裝逼成功,頗有一番學者風度,雙手捧着木雕,恭敬的送到周天成面前。.七
這時候,張寒已經開啓神眼之技,掃描着那一堆古玩。
“兩色沁色古玉,明代,價值十萬。”
“吳昌碩贋品,沒有收藏價值。”
“光緒瓷器官窯款,仿品,價值不高。”
“乾隆粉彩瓷瓶,仿品,價值不高。“
“南宋月白釉均窯花口洗,價值100萬。“
看到莊睿芳捧着觀音木雕過來,張寒掃了一眼。
“灑水觀音木雕,仿品,做舊一流水平,但錯在兩手都拿淨瓶,毫無收藏價值。”
看到這裏,張寒眼睛一亮。
猜測這個古墓的主人,生前一定是個收藏家,有真品也有贋品。
“等等,”張寒攔住了莊睿芳。
莊睿芳不屑一顧:“庸俗的有錢人,你要幹嘛?”
“我不想幹嘛,我只想告訴你一個道理。”
“庸俗的有錢人不一定庸俗,而你這種學者不一定高尚,甚至有沒有真本事,都很難說?”
張寒說道。
“你什麼意思?”
“你質疑我沒有真本事?“
莊睿芳頓時一怒,心思一動,瞬間想在美豔無匹的高媛媛面前炫耀一波專業。
他指着張寒,學富五車一般的道:
“年輕人,你既然敢挑戰我,那我就給你長長見識!”
“我莊睿芳,周大師的首席弟子,未來的國家級考古學者、專家、大師!”
“就我手中這個觀音木雕,來給你提升眼界。”
“這木雕的包漿、風格、造型、雕工都是一流水平,顯示了我國明朝時期極高的工藝水平。”
“仔細的說,這木雕造型優美,觀音面栩栩如生,木雕握在手裏,溫存沉靜,包漿厚實,是古老物件才具有的舊氣,有一種滄桑之感,絕非仿品能製造出來的。”
裝逼完畢,莊睿芳神色暗自得意,頗有一種古往今來的大師風範!
爲我鼓掌吧,庸俗者們!
然鵝。
張寒淡淡一笑,口吐驚雷。
“這木雕的做假工藝水平的確一流,但是......”
“我國古代的觀音造型,是一手持瓶作瀉水狀,一手持楊枝的形態,可這個灑水觀音木雕,她兩個手上都拿着淨瓶,這樣的錯誤,以古人對觀音的敬仰,是絕不可能出現的!”
“現在,請莊大師告訴我,這木雕是真的還是假的?”
話音落!
莊睿芳如遭晴天霹靂!
他瞪大了眼珠,死死的看着觀音兩手上一模一樣的淨瓶,臉上火辣辣!
原本想裝個專業的學者逼,卻不料,這打臉太快,就像龍捲風!
慘烈!
“考古專家不如張先生!”
“什麼專家、學者,狗屁,打死裝逼狗!”
“自我標榜文化人,結果最沒有文化,丟人現眼!”
“還是張先生牛比,低調有內涵,愛了愛了!”
四周響起一陣鬨堂大笑。
莊睿芳羞愧萬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但他很不服氣,低聲道:“這個細節,我沒注意而已,並不代表你就比我強!”
張寒一愣,麻蛋,這傢伙臉皮還真厚。
“莊睿芳,夠了!錯了就是錯了,要虛心學習!”
忽的,一直沒有說話的周天成大師開口了,他嚴肅的瞪了一眼弟子,看向張寒。
“張先生,久聞大名,老朽今天開眼了!”
“我剛纔也以爲這灑水觀音是個老物件,我也沒注意到這個細節,慚愧啊!”
張寒微微一笑,心裏明鏡似的。
這周天成絕不會打眼,是有意替弟子挽回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