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靜了思緒。

    隨後,她低下了頭顱,合上了雙眼,向着眼前這名男修開口說道:“對不起,可我真的需要這個任務。”

    秦容淺就乘着飛鶴,在不遠處看着,桃花似的琉璃瞳中掠過些許不適。

    她認識秦如意的這些年,二人之間沒有一句言語,她總是高傲的擡着頭,從她身旁經過,神采奕奕。

    她不習慣這人那般低眉順眼的模樣。

    一旁的白家子弟看着,終於忍不住怒火中燒,開口呵斥道:“哎喲喂!給臉不要臉了是吧?”

    想起這幾日分配的任務,都因爲他修爲低,別的白家子弟領取之後就沒他的份了,原因就是被這一名女修搶走。

    於是這名白家弟子終於忍不住呵斥出聲,隨後就是擡起了腿,一腳就踹了上去。

    秦容淺乘着飛鶴,在遠處看着,頓時臉色一變。

    “啊!”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令毫無防備的秦如意瞬間就被這一腳踹至了幾米之外,而這名白家弟子也是煉氣二階的修爲。

    這樣的修爲差距令秦如意就那樣在地上蜷縮着,腦海之中一片空白,失神了好幾秒。

    腹部翻涌的疼痛楚,令她的臉色瞬間就變得蒼白無比,蔓延的疼痛感扭曲了她的面容,令她剎那間脣角就失去了血色。

    痛,好痛。

    她從未感受過這樣的疼痛感。

    也沒有喫過這樣的苦頭,更沒有,這樣的被人欺凌過。

    她就那樣蜷縮在地上,眼眶通紅,雙眸之中,逸散而出的,是委屈,不甘,還有十足十的憤怒。

    她憤怒如今的自己,連這樣的人都敢於欺凌,憤怒於自己擁有這樣的廢物靈根,憤怒自己的懦弱,不敢面對家族之中的目光。

    憤怒自己那麼弱小,憤怒自己無法面對父親和母親的目光,她就那樣狼狽的逃離了家族的範勢力範圍,不想讓它人看見。

    可是那樣委曲求全,收斂心性,卻根本掙扎不出一個像話的模樣。

    她最痛恨的,是自己的弱小。

    秦如意還蜷縮在地上,可沒過多久,卻還是掙扎着站了起來,低着頭,不叫它人看到自己這幅狼狽的模樣。

    然後繼續開口,重複了一遍:“對不起,可我真的需要這個任務。”

    那被塵土和髮絲遮蓋的面容之下,那雙眼睛早已通紅,脣邊也已被咬出了鮮血。

    可她,卻依舊沒有放棄這個任務。

    她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秦家嫡女了,她也已經沒有那個高高在上的資本了,可是她不甘心,她還要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她就是爬,也要令自己的修爲爬到最高,她是秦如意,她可以低頭,但是她不會讓出任何可以獲取資源的機會。

    不過是一頓打罷了,沒有關係,十年,二十年以後,她一定會報復回去,她要變強,傾盡全力。

    她,不可以放棄。

    那領頭的白家子弟,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也不禁感到了一陣牙酸,只不過是一個小人物罷了。

    可竟然有人這樣無視白家的臉面,搶奪白家弟子的任務,如果不及時處理,那麼一而再,再而三,就會有更多的人效仿。

    雖說這樣限制接取任務的形式,不符合宗門規矩,是家族之中私底下的行徑。

    可,大族弟子若是惹了笑話,那便會被其它的家族,或者非家族弟子恥笑,蔑視,甚至得寸進尺。

    這,自然是不能退讓的,即使對方不過是個幼童,也不可犯猛虎之威嚴。

    眼前這小姑娘,他也查了查,不過是個剛入門的五靈根而已,雖然說運氣挺好,剛入門就引靈入體了。

    但是想來,頂多是那個小家族的弟子罷,否則也不可能來搶奪它們白家的任務,眼前這小姑娘也不大可能是聚落山脈的秦家人。

    如果是,那幹嘛不回到秦家領地,去領取那一處的任務呢?非要來搶奪白家的任務。

    那怕是去到秦家那頭,混水摸魚也行啊,可你這樣一個沒背景的來搶白家弟子的任務,可就不能責怪它人了。

    他本來,是不想處理的,第二次這小姑娘過來搶任務時,他就警告過一次。

    那時他就覺得就可以了,結果這小姑娘第三次還敢來,於是才被它們扯出來打算認認真真的告誡一番。

    結果,自家的人卻動了手了!

    蠢,真蠢,蠢得沒有藥醫。

    宗門之中,是禁止私鬥的,這個小姑娘真要跑去執法堂,他還怕這小姑娘訛他一頓呢。

    他嘆了一口氣,而後思索着,要如何解決此事。

    放是不能放的,放了繼續搶任務怎麼辦,可是要打吧,這年紀又太小,那裏能真的動手。

    而此時,已有一人乘着白鶴,落到了地面,在三人的身後開口道。

    “你們,在幹什麼?”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