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妖孽,自己放着不動纔是暴殄天物。
他這般想着,就覺得身下按捺不住,總得找她抒發了纔好。
先前還沒覺得她勾人,便端着爺們的架子,如今精蟲上腦,他便再也顧不上什麼,擡步就往內室衝去。
魏氏定是刻意勾引他的,是不是空虛了這麼些年,忍不住了,才請他過來的。
今日邀請他來,明面上是商議女兒婚事,實際上就是等着他此時撩了簾子進去,替她排解空虛吧。
楚三爺淫笑着進了裏屋,就看見屏風後面那道婀娜的身姿,纖纖素手正把搭在衣架上的衣衫拿下,楚三爺再也忍不住,飛撲過去,手摟着就要把人往牀上帶,嘴上也不停歇,湊到魏氏臉前又是親又是啃……
魏氏被這突然的襲擊嚇得尖叫出聲,拼了命的掙扎。
“美人,美人,你行行好,今兒就讓爺好好痛快一回,保管也讓你舒舒服服的……今兒你從了我,以後你就是正經的三夫人,我保證不再碰其他女人……美人,此後我不再嫌棄你……”
楚三爺嘴巴貼着魏氏的耳朵說出這些話,手上也絲毫不停,胡亂摸着,猴急的噘着嘴,早就沒了半分爺的樣子。
魏氏嚇個半死,哆哆嗦嗦地從枕頭底下摸出把剪刀,反手朝身上的男人刺去。
“啊——”
文杏和寶真往魏氏房前走時,才聽到屋裏的動靜,急忙往房間裏跑來,剛進門,就見楚三爺趴在夫人身上……
二人嚇得魂都沒了,一個趕緊衝上去,把楚三爺從三夫人身上薅下來,抄起凳子就要往楚三爺身上砸去,另一個擋在三夫人的面前,替她遮住春光。
“咳——”
楚三爺受了傷,又不防備,被一個小丫鬟擲下牀,頭正好撞在桌子腿上。
他咳出一口血,摸了摸被碰到的額頭,覺得溫溫熱熱的,以爲是沾的魏氏刺出來的血,誰知,臉上的溫熱感越來越強烈,甚至像是有水滴蜿蜒而下,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他想明白呢,他突然覺得天旋地轉,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來人啊——快來人啊——”
有跟着楚三爺的小丫鬟聽到房裏有動靜,悄悄地在屋外看了一眼,就見楚三爺直直地倒了下去,忙尖叫着喊人來。
這下,整個覓塵軒的丫鬟婆子們一擁而入,頓時慌亂不堪。
在衆人被暈倒的楚三爺吸引視線後,魏氏懸在胸口的那口氣才吐了出來。她在牀邊坐得挺直,看着衆人手忙腳亂的把楚懷進擡了出去,臉上泛起一個笑容。
“三夫人……”文杏回頭看她,一臉擔憂的問。
魏氏忍住胸口涌上來的惡寒,擺了擺手,道:“去給我備些熱水,多燒些,我身子髒了,需要洗洗。”
文杏和寶真互相對視一眼,低頭應下。
——
戲臺子上,叮叮梆梆的鼓點敲得急,戲子在上面咿咿呀呀地唱着,好生熱鬧。
戲臺下,魏安然端一杯茶,垂下眼去做掩飾,心思早就飛出九霄雲外了。
若是碰上了,那她用的手段有沒有效,能不能把事情辦成?
葉秉竹呢,來了好一會了,竟連他的影子都沒瞧見。
她坐在這熱鬧的戲園子裏,卻沒由來的生出一種寒冷的孤寂感,像是有什麼東西要離她而去一樣。
她心裏惶惶然,放下茶杯擡頭看,卻不巧,不知哪位夫人的婢女走過她面前時突然甩手,正巧打在她的眼上。
這一下,把她打了個眼冒金星,痛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魏安然輕呼一聲,低着頭捂着眼睛,閉眼等痛感消退。
站在她身後的瑞雲瞪着那個沒有分寸不長眼睛的丫鬟,正要下去找她理論,就見有個婆子匆匆跑進來,往宋姨娘那邊去了。
緊接着,又有一個人走了進來,往韓夫人身邊一站,低着頭耳語幾句。
宋姨娘雖面露慌亂,但看樣子不是大破了天的事,可段夫人就沒這麼氣定神閒了。
她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眉頭緊皺,臉色鐵青,動作之大甚至把手邊的小几給碰歪了。
瑞雲在後面嘀咕,“到底是什麼事能讓段夫人這麼大反應啊?”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段夫人那邊,心思一動就知道,定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才能讓這位齊靖侯府的小姐這麼失禮。
有好事的夫人已經悄悄跟身後的丫鬟使眼色,一時間,不少丫鬟魚貫而出,各自溜出去找人打聽去了。
段夫人根本顧不上他人怎麼看怎麼想,早就帶着丫鬟急匆匆的往外趕了。
而葉秉竹,就是趁着衆人無暇顧及時,溜到了衆人身後,伸長了脖子尋找魏安然。
瑞雲一眼就瞧見他了,而葉秉竹此時也正好擡頭看,見狀,忙招了招手。
“小姐,那是葉世子吧,他好像找你有事。”
魏安然此時眼睛還紅着,也顧不上閉眼等疼痛過去了,就這麼回頭去看他。
葉秉竹見魏安然看過來,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魏安然起初並不知道葉秉竹想表達什麼,神色茫然的看着他,拿帕子拭去臉上剛纔痛出來的淚水。
一低頭,她突然明白了,葉秉竹想說的是:楚安萱失敗了。
葉秉竹見她眼圈通紅,又拿帕子擦眼,只覺得她哭了,心道:這有什麼好哭的,他們今兒可不只是把寶押在楚安萱身上,不還有第二招嗎。自己答應了元呈又不會後悔,等着就是了。
“榮王殿下,慶王殿下到!”
聽見這聲唱禮,衆人便顧不上打聽八卦了,連戲臺子上的梆鼓都停了,所有人恭敬的站起來,垂首恭迎兩位王爺大駕。
葉秉竹趕緊回到父親身邊,給二位王爺行禮,安排入席。
魏安然站在遠處,隨着衆人的視線方向望去,正對上一雙眼睛。
她是第一次見這麼一雙眼睛,冷如冰窖,充滿壓迫,讓人想逃離。
是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