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到時候肯定要送禮,你打算送什麼?”

    “楚國公是武將出身,送他一把好的兵器最好。”

    溫沫瀾眼睛一亮:“我們倆是不是隻用準備一份?”

    沐澂灝點點頭:“自然是如此。”

    “我的嫁妝裏有合適的,到時候我去小庫房把那把鋒利的匕首拿出來,你就當作賀禮送給楚國公,這樣就省很多錢了。”

    對方搖頭失笑,溫沫瀾嫁妝裏的匕首肯定是價值連城,比他王府準備的東西不遑多讓,哪裏省錢了?

    想着沐澂灝就把話問了出來。

    “你不懂,這些無價之寶留着也是留着,要是讓你去賣錢,你捨得嗎?肯定是不捨得,留着也沒用,送人正好,還省錢了。”

    似乎說的很有道理,沐澂灝成功被洗腦了,不過從側面也發現了,溫沫瀾是個小財奴。

    王爺笑笑,又發現對方一個小特點。

    皇宮裏。

    太后和皇帝都查到了這個謠言的來源,是安王新過門的王妃。

    安王妃陪着太妃出門買布料,竟然當衆在人前哭窮。

    言說王府裏已經窮的揭不開鍋,連包廂錢都拿不出來。

    流言在百姓嘴裏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兇,到了宮裏就是他們聽到的那個樣子。

    據說,當時太妃聽到王妃那樣說話,嚇得臉都煞白,東西還沒買就拉着人急急忙忙走了。

    回府就直接病倒,請了好幾位大夫都沒用。

    連王妃也病了,大半個月沒有動靜傳出來,人也不敢出門。

    皇帝讓人去運作,正好和沐澂灝派的人一起,慢慢的謠言才平息下來。

    太后聽到事情的原委,不知是生氣還是好笑。

    沒想到千辛萬苦選出來好拿捏的安王妃,到頭來卻是個這麼蠢的。

    當初看着唯唯諾諾的,說不準就是被溫尚書養廢了,說話這麼不過腦子。

    不過轉念一想,或許王府的日子真的很清苦,所以那個傻的纔會什麼都說出來。

    就是不知道消息上說的病了是真的假的,不過,這次確實只能便宜他們了。

    皇帝看到手上查到的消息,一下就把信扔在地上,冷笑一聲。

    他比太后想的多,縱使也覺得這個安王妃沒有腦子,但保不齊是有人唆使。

    至於沒有查到,是否有人在其中推波助瀾?

    崇德帝眯了眯眼,到底是真的沒有,還是自己的人太廢沒有查出來……

    不管怎麼說,這次謠言喫的虧,皇帝都只能咬碎了牙齒和血吞。

    總不能真的去找安王的不愉快,否則那些御史大夫又得可着勁的彈劾他。

    捏了捏眉心,崇德帝只能繼續處理政務。

    王府的生活就在溫沫瀾和沐澂灝時不時的互損、逗弄下過去了。

    沐澂灝見到了越來越多模樣的王妃,對她的感情也慢慢發生了改變。

    楚國公辦六十大壽,早在兩月前就把請帖發給了各位官員勳貴。

    楚國公在府邸內大擺筵席,屆時皇帝皇后也會過去。

    畢竟大沐朝的武將國公爺,一家幾代都死在了戰場上,國公爺的父親、弟弟、兒子都是戰死在邊疆,如今只有楚黎軒一個孫兒。

    好在這個孫子對打仗不感興趣,反而搞起文舉,通過科舉仕途考進了翰林院。

    如今才二十四歲,已經是一名翰林侍講學士,從五品的官職。

    在一衆青年才俊裏,升官可謂是極爲迅速,同時也是那些郡主小姐們心怡的對象。

    就連當今聖上最喜歡的公主瑤嘉,對他也是青睞有加。

    可惜,這個楚黎軒對哪一位都是彬彬有禮,毫無特殊對待,惹得一衆小姐暗自神傷又越挫越勇,很多公子才俊對他都是恨得牙癢癢。

    宴會這日,木管家還是準備的之前那輛稍顯破舊的馬車,太妃不想參加這次宴會,溫沫瀾磨了好久都沒用,最後只能拿着賀禮和沐澂灝坐在馬車裏。

    看着氣鼓鼓的王妃,沐澂灝安慰她:“母妃擔心上次的事情會連累到我們,也是爲了我們着想。”

    “我知道。”溫沫瀾垂頭喪氣的說道,就是因爲知道,她才自責。

    早在太妃稱病,讓她也呆在府裏不要出門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那次出門的計劃可以說是她早上一時興起決定的,後來她還沾沾自喜和紅櫻分享。

    紅櫻只知道,小姐開心了她就開心,也跟着傻樂。

    其實,如果真的出了事情最不用承擔責任的就是她了。

    這些日子溫沫瀾一直在反思,也承認自己有些衝動,害的太妃不能出門,溫沫瀾十分沮喪。

    沐澂灝見不得喜歡的人這麼不開心,想要把那點憂愁的心情從王妃臉上散去。

    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沐澂灝細細想過,結果就是認清了自己的感情。

    重生回來,沐澂灝眼中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對方,如果這都不叫喜歡,他真的不知道情愛究竟是什麼。

    所以,這應該就是喜歡吧。

    沒有詢問過溫沫瀾的意見,沐澂灝直接把人輕輕抱進懷裏。

    一下子埋進一個俊帥男子的胸膛,滿滿的荷爾蒙氣息,加上淡淡的薰香,和她衣服上的花香一點兒也不一樣。

    溫沫瀾一時怔住,也忘記了掙扎,等她緩過神來,已經抱了有一會兒了。

    溫沫瀾一個激靈,差點猛地把對方推出去,只是手碰上對方的衣服,突然覺得心裏十分的溫暖。

    心想,這個擁抱,就當作她穿越過來的一個暫時港灣吧。

    兩人靜靜的在馬車中獨處,外面的吵鬧聲沒有影響他們,直到車伕喊了一聲:“王爺王妃,國公府到了。”

    兩人才如夢初醒,放開對方正襟危坐起來,溫沫瀾的臉有點燒,乾咳兩聲,佯裝鎮定的下了馬車。

    但是臉上的紅暈沒有散去,畢竟和一個男人抱了大半天,還是有些羞澀的。

    一時之間也沒想起來,以往對於異性的接觸她都是避如蛇蠍。

    所以溫沫瀾接的戲裏面,從來沒有親密戲。

    對於溫沫瀾害羞的模樣,沐澂灝抿嘴笑了起來,一直到楚國公面前,即使竭力壓制還是能讓人看出來是在傻笑,溫沫瀾還在唾棄剛剛沉迷美色的自己,一時之間也沒發現沐澂灝的異常。

    從沐風那裏接過裝着匕首的盒子,遞給專門收禮的管事,和溫沫瀾一起擡手簡單說了句吉祥話:“祝國公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楚國公拿過賀禮,看用盒子裝着的大小,心中猜測,擡頭看了眼沐澂灝:“安王莫怪罪,這裏面的東西可是匕首?”

    沐澂灝一笑:“送給國公爺的賀禮,就是您的東西,您打開看看就是了。”

    楚國公摸着鬍子豪爽一笑:“好,那我要好好看看,你小子給我準備的什麼賀禮。”

    打開盒子,就看到裏面躺着一把平平無奇的匕首。

    拿在手裏,估摸着份量和手感,楚國公就感覺不是凡品。

    將匕首從刀鞘中拔出,露出裏面寒光凜冽的刀刃,彈了一下刀尖,鏗鏘作響。

    揪根頭髮吹上去,哦豁,真的是吹髮即斷!

    楚國公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仔細翻看匕首的刀柄,終於在內側找到了一個極其微小的記號,上面寫着用特殊文字刻畫的鳴刀二字。

    竟然真的是鳴刀!

    楚國公暗暗喫驚,他還以爲這是仿品呢!

    “好啊你小子,真是找到寶貝了,不過不識貨,便宜老夫我了。”

    看着笑得一臉得意的老頑童,沐澂灝笑無奈,對方朝堂中立的狡猾本事,不是白經營這麼多年的。

    重生歸來的時候,沐澂灝不是沒有想過尋求楚家的幫助,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

    一是老國公和稀泥的本事太強,戰線脫的長了,對他反而不利,還會讓皇帝發現。

    二是那個時候只想着先好好把王妃娶回家再作其他打算。

    三是因爲楚黎軒的關係,上輩子對方喜歡溫沫瀾。

    雖然二人沒有太多交集,也不可能有什麼私情,但他看見對方就是不爽。

    或許這個時候,沐澂灝對於溫沫瀾的感情就不一樣了吧,以至於後來真的陷了進去。

    這般想着,看到面前拿着匕首把玩愛不釋手的老國公,這次也許可以藉着王妃的手接近楚國公?

    沐澂灝失笑,沒想到今生做什麼事都要借王妃的手出去,也算是天道好輪迴。

    老國公看着安王這個傻小子站在那裏兀自傻笑什麼,就問了出來:“你小子傻笑什麼呢?”

    “啊?”沐澂灝沒聽見,有些茫然。

    老國公嘴角一耷拉,無語的看了沐澂灝一眼,衝他擺手:“沒事,拜完了就走吧,我還要看下一個人的賀禮呢。”

    好吧,拿完好處就丟,沐澂灝剛剛是怎麼覺得能和對方結爲同盟的呢?

    兩人從老國公面前退了下去,因爲男席和女席是分開的,所以沐澂灝不能一直陪在溫沫瀾的身邊。

    叮囑王妃道:“我已經讓人對英久做了特訓,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她……儘量讓自己的酒杯在視線範圍內,別人敬的不要喝,還有……”

    溫沫瀾失笑,這些把戲都是她們娛樂圈玩剩下的了,眉頭一挑:“好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有英久在還不放心?再說了,我可是有祕密武器的,不用擔心我,王爺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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