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侯麟一隻手擡起她的下巴:“看着我。”
秦秋咬着脣看向他。
柏侯麟從她眼中看出了委屈。
“睡吧!!”他說的。
秦秋都不會動了,以爲他要幹些禽獸不如的事情,然而並沒有,就是摟着她睡覺。
大氣都不敢喘,都怕驚擾到他。
一夜到天亮,秦秋睜開眼睛時,柏侯麟已經醒了。
眼神一瞬不瞬看着她,秦秋嚇得身體往被窩裏縮了縮。
柏侯麟覺得她好笑:“你就這麼怕我?平常都是怎麼訓斥我的?現在怎麼就慫成這樣了?”
要是知道他身份,秦秋敢對他大放厥詞嗎?
當然不敢了。
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要守規矩,不是怕死,是不想因爲自己牽連家人。
秦秋依然不語,柏侯麟虎着臉,一張俊臉一點點朝她靠近。
她害怕,想躲,可想想又不敢。
一吻即分開,柏侯麟舔舔脣,雖然沒有親夠,卻知不能嚇到她。
寢殿門被敲響了,杜發弓着腰走了進來。
柏侯麟沒有任何官職,什麼也不用幹,缺銀子去國庫拿,命好的讓人嫉妒。
時辰不早了,早膳早就備好了。
柏侯麟躺在被子裏:“出去吧。”
杜發想給他更衣,柏侯麟蹙眉:“出去吧,我自己來。”
以前寢室裏是有值燈值夜的人,杜發基本候在門口,有何傳喚好及時進來。
柏侯麟知道秦秋不習慣這種生活,所以寢室沒讓安排人。
杜發弓着腰退了出去,柏侯麟起身稀稀落落穿衣服。
秦秋躺在被子裏不知自己要幹什麼,瞪着眼睛看着他背影。
柏侯麟都穿戴好了,回頭見她沒起來,心思一動拿着她衣服走了過來。
要幫她穿衣服,秦秋慌慌張張搖頭。
柏侯麟臉色陰沉了下來,秦秋不敢吭聲了,乖乖讓他給自己穿衣服。
緊張兮兮穿好了衣服,柏侯麟瞧瞧他,牽着她手走了出去。
秦秋扭頭瞧瞧他,想把手抽回來,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有人專門伺候他們洗漱,秦秋被擺愣的面無表情。
去了膳堂,還是那張大桌子,早膳十分豐盛。
秦秋喫着不知名的粥感覺很好喝,看看裏面食材,一樣也不認識。
飯後柏侯麟進了宮,秦秋安安靜靜在他寢室待着。
“小主,您要不要去府中轉轉?”
這稱呼讓秦秋很彆扭,可侍女都這麼喊,她只能接受。
“不去了。”
被派過來伺候秦秋侍女名叫初一,年紀比她大,一說一笑看起來很隨和。
初一笑了笑,瞧着她:“小主怎麼看起來悶悶不樂的?”
秦秋得多大的心才能笑出來?
沒有言語,初一觀察她的神色:“小主,咱們府上沒有其他人主女人,您是千歲爺帶回來的第一個女人……”
秦秋愣怔了一下,目光看向了初一。
“外界都說他荒淫無度,怎麼可能沒有其他女人?”
話出口她就後悔了,收不回來只能笑笑。
秦秋聽着初一的話,愣愣看着她,察覺出她的話都是有目的性的。
初一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都是歌頌了柏侯麟的,聽得她心中嗤之以鼻。
秦秋不言不語聽她絮叨,好一會初一才閉了嘴。
一句話概括了,柏侯麟是個絕世好男人。
秦秋能進這個門是祖上冒青煙的好事。
皇宮。
柏侯麟進了宮,是來討要賜婚空白聖旨的。
永德帝看看自己小叔叔:“空白賜婚聖旨?小叔叔看中哪家女兒了?”
柏侯麟輕咳一身:“你給我就得了,問這麼多幹嘛?”
永德帝苦笑:“小叔叔,您的婚事可是大事兒,這聖旨朕要三思。”
柏侯麟就覺得他好煩人,瞄了永德帝一眼:“不是我,是給別人討要的。”
永德帝可不是個傻子,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若是如此,小叔叔告知朕,朕直接下旨就是了。”
柏侯麟心中鬱悶了,俊臉不高興了起來。
萬海瞧瞧他,笑盈盈打圓場:“陛下,怕是哪位小輩求到了千歲爺身上,估計是難說出口……”
永德帝想想覺得有可能,心中卻有些不放心。
柏侯麟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一不留神就能給你整出不少幺蛾子。
若是其他人永德帝能用身份鎮壓,柏侯麟就不行,是他親叔叔。
頭上有這麼一個不省心的叔叔,也夠永德帝難心的。
想想給了他一張賜婚聖旨,空白的,蓋了玉璽,內容他隨便添。
柏侯麟虎着臉拿着聖旨走了,永德帝在他走出去的一瞬間,眼皮跳的厲害。
“不對勁,你快派人去探探怎麼回事,朕的眼皮跳得厲害……”
萬海顛顛去了,他快柏侯麟更快。
回府就把聖旨添加上了自己與秦秋名字,洋洋灑灑寫了一整片,看得杜發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千歲爺,老奴的好殿下,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您的身份怎麼可以娶個陰門女爲妻呢?回頭老奴去了黃泉都無法跟先帝爺交代……”
柏侯麟瞧了他一眼:“你用先帝爺壓我?”
杜發急忙跪下:“老奴不敢。”
柏侯麟都不記得自己父親模樣了,主要是他剛出生沒多久,先帝就駕崩了。
沒幾年他母妃也駕鶴西去了。
吹了吹聖旨上的墨汁,柏侯麟瞧了瞧覺得很滿意,腦中在想秦秋看見會是什麼表情。
杜發看看他,不由嘆口氣,壯着膽子開口:“千歲爺,您想過陛下得知此事的後果嗎?萬一陛下急眼,很有可能殺了秦家滿門……”
柏侯麟想過這種結果,但他不在乎。
只要秦秋不死就行,至於其他人,他纔不會在乎呢!
柏侯麟哼了哼:“閉上你的狗嘴,少在這裏危言聳聽……”
杜發癱坐在地上,就知千歲府要來麻煩了。
墨汁幹了,柏侯麟拿着聖旨去見秦秋。
他宣讀聖旨,聽得秦秋心顫。
柏侯麟生怕別人不知她的出身,居然封號是陰門王妃。?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