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心裏很不情願。
回到家。
柳素蘭正拿着練習本，在茶几上寫寫畫畫。
她指了指沙發，示意楊凡他們過去坐下。
隨後柳素蘭把練習本遞給楊凡說：“這是我模擬的幾個對話場景，你好好看看，有不明白的問我！”
楊凡隨手接過一看。
我哩個娘啊！
放幾隻蚯蚓在上面爬，寫的也比你好看吧！
還有畫這圈圈叉叉是幾個意思？
楊凡沒好意思直說，朝秦婉雲示了個眼色讓她翻譯。
秦婉雲輕咳了一聲：“媽，你寫的這是啥啊？我也看不懂！”
柳素蘭一把抓過：“真不知道你們當年在學校咋上的？連字都看不懂。”
埋汰了一句。
柳素蘭看着練習本，兩眼瞪得老大懵逼了。
之前想的挺好，還在紙上簡單寫了一下。
但多年不寫字的她提筆忘字，不會寫就用自創的簡化字代替。
現在看完腦子一團漿糊，真不記得自己寫的什麼了。
她乾脆把練習本合起來扔在桌面上。
慷慨激昂道：“簡單點說，就是去了要表現大氣一點，不要死狗扶不上牆，給老孃丟人！”
“我知道你肚裏沒貨，但你不能露出原形。”
“老傢伙問你師叔的情況，你就可勁的吹，反正他又沒見過，不知道真假。”
秦婉雲傻眼搭腔說：“媽，不知道直說就是了，爲什麼要說謊？”
“收錢就得……不是，我意思是讓他給我長臉。”柳素蘭話說了一半急忙改口。
隨後又很不耐煩說：“總之你記住，一定要往大了說，說不下去就轉移話題，實在不行就裝醉。”
這一套操作實在太騷氣了。
楊凡愕然道：“我不會吹牛，一吹牛就磕巴、臉紅。”
“真是窩囊！吹牛又不用交稅，你嗑巴臉紅什麼？”柳素蘭沒好氣訓斥。
楊凡的臉色立馬有些不好看了。
秦婉雲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同柳素蘭說：“媽，你到底想幹什麼？不說清楚我們不去。”
見女兒不跟自己站在一頭。
柳素蘭兩眼一瞪，怒聲吼道：“哄你爺爺開心，他沒幾天好活了成嗎？”
秦婉雲被這話驚住了。
楊凡卻滿心不信，因爲他沒從秦萬年身上看到死氣。
“爺爺怎麼會不行了呢？我這就打電話問他。”秦婉雲回過神說。
柳素蘭一把攔住她道：“問什麼問？你這孩子是不是傻？老頭子是癌症晚期，越問他死的越快。”
秦婉雲快被嚇死了！
急忙抓住楊凡的手：“楊凡，我知道爺爺對不起你，但你一定要救救他。”
“好，等會兒我給他把個脈，先看看情況再說。”楊凡故意說道。
柳素蘭徹底凌亂了，跳起來大罵：“把什麼脈？誰讓你看了？就你那三腳貓手段，連只狗都看不活，還能看人？”
柳素蘭之前養活過一隻寵物狗。
得急病死了。
死之前讓楊凡搶救，沒成功。
當時就和她解釋過，醫人和醫狗不一樣。
這會兒又拎出來說事兒。
楊凡很無語，張了張嘴沒有吭聲。
“媽，楊凡醫術真的很好！黃局母親的腦梗死就是他治療好的。”秦婉雲急忙解釋道。
柳素蘭擺了擺手：“我不管他好不好，總之你們不允許多事，萬一治出問題來，秦家人還不得說你們謀殺啊？”
這是實話。
柳素蘭接着又說：“去了按我交待的做就可以，實在不行到網上找些詐騙視頻學下經驗，總之一定要達到我的要求。”
“你若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真是廢物到家了！”
“媽！”秦婉雲跺腳大吼，生氣柳素蘭辱罵楊凡。
“吼什麼吼？趕緊進屋換衣服，等會兒你弟回來就出發。”
攤上這樣一個母親，秦婉雲也非常無奈。
轉身拉着楊凡回到房間。
然後很歉意說：“對不起！我明天就跟她說搬出去住。”
“老婆，衝你這句話，我感覺被罵也值了！”楊凡賤賤迴應。
秦婉雲給他一個大白眼。
臉上滿是擔憂道：“不知道爺爺到底什麼情況？爲什麼從來沒人跟我提。”
楊凡幾乎敢確定柳素蘭在說謊。
但他沒有證據，只得安慰：“別擔心了！你爺爺不像是短命的人。”
“我知道爺爺做的很過份，但你能不能讓師叔幫他看下病？”秦婉雲弱弱說完，滿是祈求的看向楊凡。
楊凡頓時有點頭大。
是謊言就會被拆穿，但沒想到戳穿危機來臨的如此之快。
只得敷衍道：“晚上我找時機給他把個脈，看情況再說。”
秦婉雲點了點頭。
……
秦家別墅。
楊凡他們到時，秦萬年已經讓傭人準備好了飯菜。
八熱四涼，很豐富的一桌，還有珍藏版陳釀。
但僅僅只有秦詠疆一人做陪。
他很清楚，人越多越礙眼，會讓楊凡和秦婉雲想起種種不快。
秦萬年坐在主位上，拍了拍左手邊的椅子：“楊凡，你和婉雲坐到我身邊來。”
這待遇太讓人受寵若驚了點。
連秦雲浩看了都眼紅。
楊凡急忙擺了擺手：“我是晚輩，坐哪兒不合適。”
“讓你坐你就坐，哪嫩多廢話！”柳素蘭沒好氣搭話。
秦婉雲也輕推了下楊凡，示意坐過去。
她的意思是，讓楊凡藉機給秦萬年把脈。
楊凡這才走過去坐下。
秦萬年示意傭人們全退下，端起酒杯說：“楊凡，我知道你這兩年在秦家受苦了！是我們秦家對不起你！”
“沒事兒，我已經習慣了。”說着，楊凡端起酒杯一乾而盡。
連一句諒解的場面話都沒有，這讓秦萬年很不開心。
在他看來，楊凡一乾而盡的動作，更像借酒撒氣。
柳素蘭更是火氣爆發：“怎麼和你爺爺說話的？沒大沒小，一點教養都沒有！”
“素蘭！別說這麼難聽！楊凡心裏有委屈，適當發泄一下是應該的；也怪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做的不到位！”
秦萬年的維護，非旦沒讓楊凡心暖，反而更加噁心。
他一句話沒說，自倒一杯酒水，再次一口喝下。
秦萬年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道怒色，最終忍了下來。
說：“楊凡，聽說楊神醫是詠洲的師弟，你的師叔；他今天出手救人等於挽救了秦家。我想見上一面，好好道謝。”
楊凡放下酒杯搖頭：“見面就免了，他不會見你的。”
“爲什麼？”秦萬年皺眉問道。
楊凡看了一眼柳素蘭：“我岳母說你是癌症晚期，有些話比較過激，我怕說了你會受不了。”
“這樣吧，你讓我先把個脈！看在我師傅和婉雲的面子上，我會想辦法救你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