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的話,讓我和老袁同時發出了感嘆,大家做那麼大的木桶,不爲別的,都是由於缺水害的。
尤其是在環境反常的狀況下,坐以待斃,只會死亡,老遠路程的尋找,如果不能多帶回來些水,扣除路上的消耗,桶不做大一點,來回一趟,那真跟白去一樣。
爲了生存,大家都絞盡腦汁。
我同老金,老袁一起開始了尋水的旅程。
我們向着妖怪們約定好的地方趕去,很快我們趕到了這個地方,這是一處石林。
我們到來時已經有不少妖怪聚集在一起,什麼狼妖,狗妖,蛇妖等等的,彼此熟悉的扎堆聊天,不熟悉的,沒關係,自來熟的找個旁邊的聊着,反正妖怪們喜歡熱鬧,還有吹牛,只要不顯得自己孤獨就行。
妖怪們的天性是沒有組織性和紀律性,大家一看來的的差不多了,那就出發吧。
嗯,沒趕上的,那不好意思,你在後面追吧,能追上是運氣,追不上,那就只能抱歉了。
統計人數和領頭者,那是不存在的,這裏的妖怪桀驁不馴,你跟我說單挑,我跟你玩羣毆。
你跟我講道理,那我跟你講拳頭,總之就是誰也不服誰。要想讓他們心甘情願臣服,只有一個條件,帶領大家走出神泣之地,其它免談。
我們跟隨大部隊踏着漫天黃沙向着更遠的地方走去,從天空向下看,我們一點都不像妖怪,反而像逃難的難民。
這刻,我終於認識到什麼叫妖外有妖,天外有天了。
我沾沾自喜的以爲,我們尋水三人組的裝備就已經夠誇張了,可一路上,見到妖怪們大大小小的裝備,我再次被驚醒,原來在生存面前,沒有誇張的只有更誇張的。
一個黑熊精拖拽着兩隻比老金水桶更大的桶。一個大象妖更是不甘示弱,拉着沉重的聯排桶,雖然桶形不大,可耐不住數量多啊,五十幾個桶在砂礫上刻畫出了凌亂的圖形。
各式各樣的妖怪們,提着各種類型的桶或飛或走,相互打量彼此手裏的傢伙,要是你手裏的傢伙提的太小,都不好意思和熟悉的妖怪打招呼,更會引來一陣撇視。
“你看那個傻草精,提個小陶罐。”
“草木系的妖怪啊,本身腦子癡呆,只有一挖耳勺大的腦漿,你管他們幹什麼,你看那個黑熊怪才搞笑,那麼大身子骨,居然提個小水桶。”
“嘻嘻,熊瞎子有幾個聰明的,你看,他還傻乎乎的對我們笑的。”那個被數落的黑熊怪,以爲妖怪們在誇他,還樂呵呵的揮舞着巨大的熊掌,傻乎乎的滿臉微笑。
在這樣相互攀比的尋水環境下。
桶的大小不僅決定了腦袋靈光的程度,更是一個妖怪眼光的長遠。
我親眼看見幾百隻老鼠妖,擡着一個猶如飛艇般大小的水桶,匆匆從我們身邊跑去。
還有一些花妖撲騰在空中,用力拽着十幾只木桶,看似不大,但相對於它的體型,已經算不小了,種種的列子,不勝枚舉。
可能會有人奇怪,妖怪不是會法術嗎?隨意一個法術就能呼風喚雨,就能移山填海,怎麼取水還那麼費勁?
額,不好意思,這裏的妖怪根本不會任何法術,因爲他們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就像老袁。
老袁遙想半天說:“不記得了,很久了”。
我又問老袁:“那你以前是幹啥的?“。
老袁擡頭望着天空,思索良久,迷茫的說了句:“喫飯的吧”。
聽到老袁的回答,我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但是老袁反問我:“那你呢?你以前幹啥的?爲什麼來到這個地方”。
老袁的話,讓我沉默,我想回憶,但不管我怎麼費力回想,腦海裏總被一團黑暗所遮蓋,接着腦瓜子猶如爆炸一樣痛苦,最後只得放棄。
就這樣老金回答不了我。我也回答不了老袁,我們兩個猴子,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迷茫着,接着異口同聲的呸了一句:“看什麼看,噁心”。
至於老金則更純粹,每次我問這頭水牛怪,你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
老金滿臉不在乎,還莫名其妙的說:“這裏挺好啊,除了喫的喝的少點,其它都挺好“。
最後我放棄了,我沒有在問過誰這個問題,因爲沒有誰知道這個答案。
解答完了法術的問題,那麼可能又有人疑惑,那爲什麼不等着下雨天,多存點水呢?不好意思,神棄之地,只有四種天氣:風火雷雪。
雨是什麼?生活在這裏的妖怪早就忘了,他們交易的貨幣也是水,比如你跟花妖買點蜜汁,行!3水。
那想喝酒咋辦?不好意思,猴兒酒、汾酒這種好酒就別想了,劣質白酒還行,當然這種酒供不應求。
因會踉酒的妖怪很少,劣質的口感肯定很差,但效果不錯,能讓你過過頭暈的癮,但價格高的離譜,不是每個妖怪都捨得消費的。
什麼?猴子會踉酒,那兄弟你就錯了,不是每隻猴子都會踉酒,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裏物資及其睏乏,就算有會踉好酒的妖怪,也沒有原材料啊!
說完酒,那在說水!
怎麼沒有強大的妖怪佔據一個水源點發家致富呢?這樣生活不就優越了?
曾幾何時,這個問題我也很好奇,我也問過老袁,但老袁只是奸詐一笑,然後讓我去霸佔一個試試。
我懷着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心情,在加上老袁的慫恿,還真讓我霸佔了一個水源點。
我欺負過弱小的花精,欺負過老鼠妖,狗頭妖,就在我滿懷壯志準備收幾個小弟,然後將惡霸勢力做大做強,幻想成爲混沌一哥時。
上百隻的妖怪從四面八方趕來,他們提着五花八門的武器圍住了我,那陣仗現在想想都慚愧。
我還記得領頭的就是老金和一個叫阿青的蛇妖。
我原以爲自己可以拳打八方,腳踢寰宇,但我錯了,這裏的妖怪雖然不能動用法術,但在體修方面都不弱我多少,一個個拿着木棍,石斧,笤帚,勺子,你沒聽錯,就是勺子。
因爲這裏的物資很睏乏,想要金屬的兵器,那是做夢。
妖怪們一擁而上,可我並沒有感到害怕,反而讓我感到慚愧,第二次說慚愧,我想大家應該猜到是什麼了意思了吧!
那些圍住我的妖怪羣起激憤罵道:
“草,那裏來的瓠子,一點規矩都不懂。居然霸佔水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