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黑暗吞噬了一切,等待重生的我,在呲鐵的手中失去了最後的知覺。

    寬敞的大廳,呲鐵的牛眼露出了殘酷的殺意,手裏的這個猴妖已經昏死,只要雙蹄一緊,這個至死不求饒的妖猴便會魂歸西天。

    呲鐵不會憐憫一路走來的妖,對於不知天高地厚的妖,死亡是他的歸宿。

    但在處死妖猴前,呲鐵獸還要做一件事,它擡起左邊的牛蹄,將妖猴憤怒的嘴角一抹,妖猴的嘴角變成了微笑,它喜歡讓臨死的妖猴帶着喜悅上路,畢竟,這方孤獨的小世界已經夠孤獨了,不應該再有憤怒和悲傷,只應該有燦爛的笑容。

    呲鐵滿意的看了眼自己的傑作,冷漠的對着妖猴道:“這,才,對,要,學會笑。”

    呲鐵說完,流露出一絲變態的笑。“不好意,思,雖然,你現在讓我開心,可,我不能給你賞賜了,你去死吧。”

    呲鐵的笑瞬間如寒雪的冬,冷酷到了極致,那抓着妖猴的牛蹄,突然發力,就要將妖猴的頭與身體分開。

    就在妖猴即將人頭落地,身死之際。

    “住手”一聲暴喝響徹了大廳,緊接着,大廳正上方出現一個黑色漩渦。

    這個旋渦妖豔至極,旋轉的同時還飄落下一朵朵小小的黑色蓮花,霎時美麗,小小的黑蓮擅未落地又變成點點光芒消失不見。

    黑色旋渦中一個身穿黑袍,批頭散發,臉色蒼白,不人不鬼的中年人,從旋渦裏渡步而出。

    此人剛一露面又呵斥一聲:“還不放開?”

    呲鐵見到此人,滿臉戒備之色,掐住妖猴的牛蹄不自覺的鬆了鬆。

    黑袍人從旋渦中走出,一個閃身來到呲鐵跟前,見呲鐵依舊雙手掐着妖猴,十分不滿。“呲鐵,你想幹嘛?叫你放開,你聽不見嗎?”

    呲鐵牛眼一翻,毫不在意,還嬉笑一下,將左手的妖猴丟到右手,像玩具一樣拋來拋去,不急不慢的說:“我,爲什麼,要聽你的?這是我自己抓來的玩具,我喜歡,怎麼玩,是我的事,你還想多管閒事嗎?莫非這是你的私生子?。”

    呲鐵玩味的看了眼黑袍人,黑袍人被呲鐵這一懟,有些動怒。

    滿臉忿忿的黑袍人,強壓一口氣,黑袖一甩,用命令的口吻說:“這是尊上的意思。”

    “尊上?哈哈,又想騙我,尊上,會管一個妖猴的死活嗎?你真當我們異獸沒腦子嗎?”

    黑袍人見呲鐵將自己傳達的命令當做了笑話,蒼白的臉上涌現出一陣潮紅,這個該死的呲鐵,要不是自己的法力與其在伯仲之間,必然讓它領會尊卑。

    黑袍人深吸一口氣,遏制怒氣,冷冷的看着還在把妖猴當做布娃娃的呲鐵,輕哼一句。“你覺得我有膽子拿尊上的命令開玩笑嗎?”

    呲鐵這才的正眼看了看黑袍人,一副你咋不經逗的表情,順手將妖猴丟給了黑袍人,無趣坐回了寶座。“給你,真是無聊,你帶走吧,還好還有幾個玩具在牢裏,我想想明天應該讓他們給我表演什麼好玩的。”

    黑袍人不顧寶座上的呲鐵,左手負於背後,右手對空一點,急速奔向他的妖猴,緩慢的落在了地面,順勢擡手一揮,一道黑光閃過,妖猴被呲鐵弄傷的脖頸瞬間完好如初。

    黑袍人做完這些才低頭對呲鐵說:“他還要留在這裏,我不會帶走他。”

    正在沉思,明天讓那些小妖怪表演什麼節目的呲鐵,不幹了,它搖晃着巨大的牛腦袋,從寶座上站了起來,幾步走到黑袍人旁,瞪大眼睛。“什麼?你不帶走?不行,絕對不行,我已經聽從尊者的法令放了他,如果,你現在不帶走他,我見他又噁心,到時候忍不住出手殺了他,尊者找我麻煩。那不是沒事找事嗎?”

    黑袍人見呲鐵將頭搖的跟撥浪鼓般,一臉嫌棄和拒絕的樣子,無奈道:“別說你見他噁心,我見了他也噁心!但這是尊者的意思,你我必須遵從。”

    呲鐵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妖猴,好奇的反問:“你見他也噁心?”

    黑袍人點了點頭,轉頭望向妖猴,雙手結印,順時一個暗黑的空間猶如饕餮吞噬了妖猴。

    大廳裏獨留下了黑袍和呲鐵。

    呲鐵用藐視的眼神看着黑袍的動作。“你這不人不鬼的東西,也,賊小心了吧,我們說話,還用的着,將這個毫無法力的妖猴,困入梵天陣中嗎?就算他醒來,被他聽到又怕啥?我一個指頭都能掐死他。”

    黑袍被呲鐵氣的,手指一緊,差點沒忍住要和這個異獸打上幾百回合,但爲了安撫這個異獸配合接下來的部署,只得再次強壓情緒。“你們異獸天生敏感,能讓你們發自內心感到噁心的東西有哪些?”

    呲鐵獸像看白癡一樣,掃了一眼黑袍,細數起不喜來。“不用說,首當其衝就是帝江,要是能再遇到它,我一定讓它知道什麼叫微笑,那個沒臉皮的傢伙,天生就沒臉,還特喜歡唱歌跳舞,這完全是對笑的侮辱,不行,不行,想起它就噁心。”

    黑袍人聽呲鐵這一說,表情如考妣,對於異獸獨特的思想他是誠心服了。

    呲鐵完全不顧身旁的黑袍人,一臉噁心的又來回了幾步,晃動着腦袋。“拋開那噁心的傢伙,最令我感到噁心的就是那些歷劫之人,你是不知道,每次歷劫對於我們異獸來說就是災難,遠古時期妖蠻爭鬥,上古時黃炎同蚩尤鬥,搞得我們異獸死傷慘重,封神時,道門崛起,搞得我們本就稀少的異獸更是沒有安身之地,不得已,我才跑到這個鬼地方避難。”

    黑袍人被喋喋不休的呲鐵,弄得一臉不耐煩,打斷到:“別扯那些沒用的,你就說天生覺得噁心對象就行。”

    呲鐵不在意的晃動了一下牛蹄,回頭望着黑袍人,嗡聲嗡氣。“哼,你這傢伙真沒禮貌,在說,你沒有腦子嗎?我都說了除了帝江那傢伙,就是歷劫之人,這種人最可恨,佔着天道庇佑,怎麼打都打不死,最悲催的是,走到那裏,就給那裏帶來災難,等等,你不會說我之所以噁心那猴妖,是因爲他是歷劫之妖。”

    黑袍見呲鐵終於說到正處,點了點頭。

    呲鐵不可置信,瞪大了牛眼望着黑袍人,再次確定:“真的?”。

    黑袍人雙拳對空一禮,非常肯定的回答。“尊者親口說的。”

    得到確定的呲鐵,兩隻牛眼瞪的巨亮,望了望梵天陣所在的方向,變得焦急起來。“怎麼可能,那個猴妖弱的跟雞一樣,怎麼會是歷劫之妖,也對,歷劫的人或妖,好像都是由弱到強,戰勝一個個對手成就一方霸業,不行,聰明的我,怎麼能成爲別人墊腳石,不行,不行,我要跑路,不然成了炮灰咋辦。”

    呲鐵說着說着,也顧不得和黑袍打招呼,雙蹄用力一踩,空間扭曲撕裂出一道橢圓形的黑洞,黑洞裏依稀能夠看見星河。

    呲鐵頭也不回,一頭就要扎進星河中。

    黑袍人見呲鐵想跑路,氣的直跺腳,雙手一合大叫一聲:“合”。

    即將踏入星河的呲鐵獸聽到這話,連忙退回,那浩瀚的星河之門如玻璃破碎。

    只想跑路的呲鐵怒了,轉過頭滿臉兇光的向着黑袍走來。“你,想要幹嘛?穿梭空間已經十分危險,你居然還敢在我進入時,打破星門,你安得什麼心,是不是想加害我,如果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別怪我不給尊者顏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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