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叫伯恩，連國籍都不清楚。”伯恩心一橫，硬着頭皮道。
不論是出於職業操守，還是爲了信仰，他都決不能屈服，決不能說出自己身份，否則會對祖國造成巨大損失。
“真的失憶啊，嘖嘖。”楚凡咋舌道，“那我只能想辦法讓你恢復記憶了。”
伯恩有些奇怪，恢復記憶？這傢伙打算幹什麼？
接下來，楚凡用行動回答了他。
“呼……”
楚凡大手一招，眼前竟是憑空出現了一團團微小的火焰。
這些火焰就像蠟燭火苗一樣大，但足足有幾百團，將伯恩的魂魄包裹起來。
伯恩眼睛瞪得渾圓，然後就看到火焰齊刷刷飛來，落在了自己身上。
嗤嗤——
火焰好似和魂魄粘在一起了，不斷炙烤着魂魄，甚至發出詭異的聲響。
伯恩發出絕望的尖叫。
然而這種尖叫，驚動不了一個人，反而是把方圓幾裏內的幽魂怨鬼都嚇了一跳。
嗤拉拉！
火焰燃燒着魂魄，卻又始終沒有把魂魄燒沒，僅僅是帶來了痛苦。
這種痛苦，根本不是人類能夠理解和承受的。
儘管伯恩瞭解各種酷刑，承受力和心理素質都很高。哪怕親身遭受非人的折磨，他也能夠頂得住。
然而楚凡“炙烤靈魂”的痛苦，已經屬於另一個維度了。
死，甚至是一種幸福。
這種感受，大概相當於地獄中的“下油鍋”，即便是伯恩這樣的特務飛行員，也很快就徹底崩潰了。
不到一分鐘後，伯恩就哭喊着道：“我，我想起來了，我回憶起來了，我的記憶恢復了！求、求你……”
話音落下，火苗立馬盡數消散。
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終於隨之消失。
只不過，魂魄還是殘留着被燃燒的餘痛，令他瑟瑟發抖。即便如此，伯恩還是有種從地獄爬到人間的感覺。
這種感覺，真好，甚至更激起了他的求生欲——原來，人只要沒有痛苦地活下去，就已是莫大的幸福了。
“記憶真的恢復了？”楚凡打出幾道靈氣，溫養了一下伯恩的魂魄。
伯恩總算是緩了過來，顫聲道：“恢、恢復了。”
“確定是全部恢復了哦？我問你的問題，你也要確保是認真回答的哦。”楚凡笑着道，“要不然，我還有其他好玩的東西。”
“確定，確定，您問。”伯恩欲哭無淚，心裏則是暗說，還有更“好玩”？再好玩點，我求你殺了我吧。
楚凡的臉色認真了起來，道：“你的名字，身份。”
“伯恩，曾經是匪國獵豹軍團的S級特工，現在是約克裏生化研究所的祕密職員。”伯恩立即給出了回答，語言也是十分乾脆清晰。
楚凡若有所悟，獵豹軍團屬於匪國的尖端武力，對普通人保密，有點類似於燭龍軍，其中的成員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難怪這個伯恩的實力不簡單，還敢於來執行危險任務。
不過，約克裏生化研究所這個機構，楚凡卻是知之甚少。
這倒不是楚凡當龍王失職，而是因爲匪國類似的研究所太多，有明有暗、有大有小，一般人肯定記不全。
“你知道你飛機上裝着的是什麼嗎？”楚凡又問。
“知道，那是一種殺傷力巨大的生化武器。”伯恩回道。
“誰給你安排的任務，具體的任務內容是什麼。”楚凡的表情越發嚴肅。
伯恩不敢隱瞞，道：“任務就是研究所安排給我的，具體內容就是讓我飛到體育中心投毒，如果我能安然撤離最好，若是不能就直接控制飛機自爆。”
楚凡眉頭緊鎖。
他一開始只以爲，飛機的目標是東海市，可現在才知道，真正的目標是體育中心。
當時的體育中心，他正在開發佈會。
“你們研究所是想炸死我？想殺死發佈會上的觀衆？”楚凡盯着伯恩的眼睛，道。
伯恩瑟瑟發抖，道：“這我不太清楚，我收到了任務，只負責執行，至於背後的原因就不知道了。”
“真不知道？”楚凡道。
“真的不知道。”伯恩苦着臉。
楚凡想了想，追問道：“那你認識許雲騰嗎？”
“不認識。”伯恩搖頭。
楚凡陷入了沉思。
飛機的目標是體育中心，這讓他自然而然地聯想到許家。
假設這個推測成立，那麼許家聯繫的肯定不是伯恩，畢竟伯恩只是個工具人而已。
許家很可能是和研究所有祕密交易，然後研究所給伯恩下達了命令。
若如此，那麼許家就是勾結了外部勢力，謀害同胞。
這已經不僅是在商業上的罪了，是要掉腦袋的。
不過這還只是推測，事關重大，必須有實質性的證據纔行。
“今天夜裏，你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關於研究所的資料，全部整理好，寫下來，明早給我。”楚凡做出了一個命令。
伯恩有些爲難，道：“我的雙手都被摔骨折了，沒辦法寫字啊。”
話音剛落，楚凡右手向前一推，就把伯恩的魂魄推了回去。
呼！
魂魄迴歸，牀上的身體總算醒來了。
伯恩身上頓時涌出冷汗，定睛一看，卻發現再也看不見楚凡了。
完整的人，確實看不見元神。
然而下一秒，他很驚奇地發覺，右手傳來一陣陣溫暖的感覺，彷彿有一股股清泉涌入手臂上，滋潤、修復着傷勢。
這種感受非常奇妙、舒適，讓他想到了童話故事中的生命之水……
少頃，伯恩的右手竟然恢復大部分行動力。
雖然傷勢沒有痊癒，但基本的活動、寫字是沒問題了。
伯恩眼神一亮，驚喜交加：“這、這是神蹟嗎？難道是上帝眷顧我？”
可接着他卻又生出一身冷汗，產生了一個更讓人毛骨悚然的念頭：上帝？怎麼可能存在！恐怕，我的傷是楚凡幫我治的，他剛讓我書寫整理情報，我的手就能動了，絕非偶然……這個傢伙，到底是何種恐怖的存在啊？
伯恩深呼吸了好幾口，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他唯一確定的是，不論楚凡到底是什麼，最好都不要違抗楚凡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