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是替劉某出了一口惡氣,哈哈……”
話音未落,一支小箭自劉珅袖中射出,直直奔女子面門而去。
女子一聲冷笑,輕輕一揮手中長劍。
“叮叮!”
一聲脆響,小箭應聲而碎,一蓬白色粉末飛散而出。
女子眼前一花,接着肩部一涼,知已是中了暗箭,暗暗道了一聲不好,隨即一個轉身跳出窗外。
“劉全,給我追!”
“是,老爺。”
“回來!”
“老爺,怎麼了?”
劉珅試着挪動了一下腳步道:“快來扶着爺,腿有些發軟。”
劉全忙上前扶着劉珅嘿嘿笑道:“爺剛剛跟日月會女賊大戰三百回合,終於將其斬首,小的佩服。”
劉珅聽了皺了皺眉道:“什麼女賊?分明是日月會左右二護法跟爺大戰三百回合,一死一傷。”
劉全忙輕輕扇了自己一個小嘴巴道:“小的該死,竟記錯了,剛剛確實有日月會左右護法……”
“嘔。”
劉珅劉全尋聲望去,只見大吐特吐的賈涵終於搖搖晃晃站起身來。
“老師,王大人……嘔,他這是怎麼了?還有,學生剛剛好像聽到有女子說話了?”
劉珅:“……”
劉全:“……”
還怎麼了,你說怎麼了,成兩半了唄。
……
此事之後,劉珅也沒了心思到處逗留,衆人日夜兼程終於在入秋這一日到了京都。
劉珅跟賈雨村剛一下船便急急入了宮覲見,賈涵自有榮國府小廝接着進了榮國府。
不愧是國公府鼎盛時期,院內丫鬟媳婦穿梭往來井井有條,各類古玩器具,奇花異草琳琅滿目。賈涵跟着小廝一路串門過廊,穿堂過室,足足走了半刻鐘,終於來到了賈政所在之榮喜堂。
裏面之人早已得了消息,賈涵剛來便被迎了進去。
相互介紹,客套問好,一番凡俗禮節過後,賈涵落座。
賈政笑道:“賢侄就在這住下,我跟你父親在書信中已經商量好了,千萬不要拘禮。”
賈涵忙道:“多謝世伯。”
賈政道:“賢侄莫要客氣,一會讓他們領着你先去把隨身攜帶之物安置妥當,晚間雨村兄覲見吾皇回來再細談宗族之事。”
又道:“聽聞賢侄已經進了童生?我有一逆子,整日遊手好閒,不思進取,就知道跟丫頭在一起胡鬧,正需要賢侄這樣的大才引導一二。”
賈涵笑道:“莫不是說的寶兄弟?世伯過謙了,小侄在外可是聽說寶兄弟詩詞歌賦無一不精,正想跟寶兄弟請教學問呢。”
賈政聽了忙道:“快別給他臉上貼金了,你那院子就在他不遠處,等你見了就知道了。”
將自己從揚州帶來的一應物品安置一番,賈涵躺在牀上嘆道:“雪雁不在了,衣服都沒人洗,看來需要尋摸一個丫頭了。”
且不提賈涵如何佈置,卻說賈雨村隨劉珅入宮覲見。
太上皇近日服用了一些黃山仙人所煉製的靈丹妙藥,身體大感順暢,心情也不錯,見了賈雨村之後嘆道:“愛卿受苦了,朕之過也。”
賈雨村忙跪倒在地,哭道:“太上皇萬壽無疆,雨村嗚嗚……”
太上皇笑着上前攙扶:“愛卿平身,賜座。”
賈雨村淚眼朦朧:“臣,謝太上皇。”
一時君臣落座。
劉珅起身奏道:“太上皇,今日山東災情嚴重,日月會趁機作亂,山東總督王安親摔部下死戰,然……寡不敵衆,當場被斬首示衆,山東提督劉珉自始至終竟未發一兵一卒,若不是臣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啪!”
太上皇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竟然猖獗至此!宣山東提督劉珉火速進京,朕要看看他有何話可說。”
劉珅淡淡一笑:“臣遵旨。”
太上皇嘆了口氣,看着賈雨村道:“黃河氾濫成災,愛卿可有把握?”
賈雨村起身道:“臣打算親臨現場查探崛口情況,再具體制定相應解決方案。”
“哈哈哈,好,愛卿儘管放手施爲,黃河就交給愛卿了。”
“臣,必不負太上皇信任。”
“來人,擬旨,賈雨村升河道總督,加封工部左侍郎,全權處理黃河,京杭大運河之事……”
“父皇,父皇。”
一人急匆匆跑進殿內。
劉珅見來人忙躬身請安:“臣見過七皇子殿下。”
賈雨村亦忙行禮:“見過七皇子殿下。”
七皇子只略一點頭,便撲進太上皇懷裏:“父皇,兒臣養的那幾只荷蘭金絲雀飛了,嗚嗚嗚。”
“皇兒莫哭,父皇再派人尋幾隻來可好?”
七皇子聞言頓時破涕爲笑:“真的?太好了,金絲雀在籠中豈會快樂?兒臣想建一個大大的園子,全部用細紗蒙罩起來,這樣他們豈不自由?”
“好好好,皇兒竟能考慮到鳥之自由,實在難能可貴。”
“謝父皇。劉珅,走啊,一起去看看園子。”
“哈哈,多謝七皇子。”
太上皇微微一笑,點頭道:“你們去吧。”
此刻賈雨村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這就是當年那位雄才大略的義忠親王之胞弟?劉大人啊和大人,你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