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情況緊急,墨冷淵根本沒考慮過那間酒店裏會有什麼人出現。
他拿起手機,輸入了一串複雜的代碼,整個手機屏幕變成一片密密麻麻的雪花狀程序。
查到是誰後,男人眸色複雜,墨眸微縮了下。
“怎麼了?是誰啊?”洛櫻趴在墨冷淵面前,手掌託着小臉,目光如炬滿眼期待的望着他。
“你舅。”
“啊?”少女小鹿眼倏然睜大。
“宮宴。”
……
掛斷電話後,瑪雅的手下告訴她,酒店房間是做了保密措施的,監控也被人抹掉了,查不到對方的信息。
除非動用黑客。
瑪雅氣惱極了,她真要去找黑客查昨晚的男人是誰麼?
她是一國公主,做什麼事都會被暗處的無數雙眼睛盯着,昨晚她設計夜影的事就已經是出格,再去找黑客查,哪怕是私底下去做這件事,也容易被人發現。
這件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下去吧。”瑪雅按壓了下眉心。
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吧。
這輩子最好是不要讓她見到那個臭男人。
——
“少將大人,查到了。”
“酒店的房門被人調換過,您走錯了房間。”
“但對方利用黑客技術抹掉了監控,而且技術遠勝過我們這邊,所以我們查不到是誰將門牌號換掉的。”
“廢物。”男人周身翻滾着駭人的戾氣,淺褐色的瞳眸像凝結了寒霜。
“但……半夜的監控沒有被抹去。我們通過監控查到了從您房間裏跑出來的女人的信息。”
“誰?”男人冷眸微眯。
副官將監控錄像以及查到的資料交給宮宴手上。
看清了資料上的人是誰時,宮宴狠狠擰眉,薄脣勾起譏誚的弧度。
竟然是她!
酒店內。
洛櫻跟墨冷淵一起洗漱後,享用完早餐。
“來f國這麼久了,也該回國了。”墨冷淵看着少女盈盈的小臉,“媽,還有爺爺都很想念我們。”
此地不宜久留。
皇室這對兄妹倆像豺狼虎豹似的盯着櫻櫻,墨冷淵始終沒什麼安全感。
將人劃在自己的地盤上,墨冷淵會心安很多。
“嗯,好啊。”洛櫻點點頭。
她接到了宮宴的電話。
洛櫻有點小小的心虛,眸光跟墨冷淵對視,那眼神似乎在說,“大叔,你這電話我接麼?”。
“接。”
“哦。”洛櫻清了清嗓子,接了電話。
“宴舅舅。”
“嗯,小櫻,喫過早餐了麼?”
“我喫飽了。”
面對他的關心,洛櫻越發心虛了。
“我記得你有個黑客朋友,叫耀。”
洛櫻心底咯噔一聲,她乾笑着,“對啊。”
“那你可不可以讓耀幫舅舅一個忙?”宮宴沉聲,“昨晚舅舅被人算計,想知道對方是誰。”
他隱約猜到抹去監控的人也是瑪雅的人,但他還是想看下具體的證據。
瑪雅公主算計他,不僅奪走了他的初夜,更事關兩國社交,他需要搞清楚。
洛櫻苦着臉跟墨冷淵對視一眼。
她不敢說算計舅舅的人就是她老公啊。
“咳,我去問問耀吧。不過耀脾氣很大的,他不一定能幫我。之前那次幫我,也是心情好,我運氣好碰巧趕上了。”
“好,辛苦你了。如果他不願意那我們也不強人所難。”
“嗯。”
掛斷電話後,洛櫻越發愧疚了。
“大叔,我們這樣好對不起宴舅舅啊……”洛櫻捂着臉,羞恥極了。
墨冷淵也沒想到那個倒黴蛋就是宮宴。
“不如索性承認了,”墨冷淵嘆息。
“就這樣承認了的話,你說宴舅舅會不會惱羞成怒對付你啊?”洛櫻小手託着腮幫子。
宮宴身爲一國戰神,他的尊嚴容不得人挑釁。
可大叔卻算計了他……
“擔心我?”男人薄脣勾起點愉悅的弧度。
小丫頭都知道護着他了。
洛櫻聳拉着腦袋。
一邊是親舅舅,一邊是親老公……
“一人做事一人當。不用擔心我。”墨冷淵捏了捏她的小鼻尖。
“我們還是跟宴舅舅道歉吧,”洛櫻嘆息,“等說清楚了,估計宴舅舅看在她的面子上應該也不會太爲難墨冷淵。
“好。”
……
夫妻倆收拾妥當後,倆人手牽手出現在了宮宴居住的酒店門口。
“小櫻?”宮宴溫和的望着洛櫻,又見到身側的墨冷淵,他臉色沉了下去,俊顏上一片冷肅,“你怎麼來了?“
“咳,我們還是到屋裏說吧。”洛櫻心虛道。
半個小時後。
宮宴坐在沙發上,他淺褐色的眸內滿是冰冷的寒芒,周身氣壓極低,他兩隻相扣住的雙手手背處鼓起青筋,“所以……這位夜神,就是墨冷淵?”
“嗯,是的。”洛櫻低垂着小腦袋。
“而你,是夜影?”
“嗯,是的。”洛櫻的小腦袋垂的更低了。
“所以,你們倆這些天一直待在一起,甚至晚上還……”
“嗯……是這樣的……”
宮裕臉色更沉,“所以,是你的這位好大叔,昨夜坑了我?”
“舅舅。”墨冷淵輕咳了聲,“我並不知要去房間裏的是你。這件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跟櫻櫻無關。”
“從未有人敢這樣愚弄我。”宮宴脣齒間溢出一道低沉的冷笑,他眸光薄涼冷沉,緊盯着墨冷淵,“你好真是好樣的。”
“那個,也不能完全怪大叔嘛。”洛櫻小聲道,“是瑪雅先算計的我,大叔爲了幫我出頭,才……”
“合着我是充當了炮灰了。”宮宴揉了下發脹的眉心,他極力強壓下心底的憤怒。
“舅舅,是我們錯了……”洛櫻拉着墨冷淵的手,低垂着腦袋老老實實的道歉。
“小櫻,你很喜歡他麼?”宮宴眸色複雜。
如果不是因爲墨冷淵是小櫻的男人,他真想……
洛櫻如搗蒜般點頭,小鹿般單純清透的眸子望着他,“他是我老公,還是我未來娃娃的爸爸,我當然喜歡他了。”
墨冷淵望着身側的小姑娘,他心底驀的柔軟了下,心口處泛着細細密密的難以言喻的甜。
“算了……你舅舅我不是個好脾氣的,但我哪裏能跟你置氣。”宮宴嘆了口氣。
他真是啞巴喫黃蓮。
這次是認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