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林和老焉巴，相識於小攤上，後來又在賭場見了兩次，可以說，原林在賭技千門的崛起，老焉巴算是全程見證人。
這老頭又有自來熟的屬性，明明還不怎麼認識，就能拉下老臉來，纏着原林要千術教學，啥規矩都不講。
所以，原林和老焉巴之間，算有半師之誼的。
原林只知道老焉巴是個不差錢的人，而且手上可能有點功夫，畢竟見過他一煙桿子戳翻榮哥，只是沒想到，居然是磐破的人！
只能說資城太小了，來去可能就那麼幾個大一點兒的勢力，不碰到這邊，就碰到那邊。
這身份挑明瞭，架也自然打不起來，原林和老焉巴很快就將信息交換，弄清楚了事情原委。
“所以說，你已經還錢了，他們還咽不下這口氣。”
“是啊。”
“媽的，那幾個小崽子估計和你們狼街放貸的那傢伙走得近，這搞不好是被人當槍使了。你咋就成了衆相的人呢？”
原林又將自己和刁小蠻是同學，又被言一頂的人追的事情說了一些；自己覺得沒能力自保，想找個靠山自保一下，最後陰差陽錯就成了衆相小師弟了。
“你看這事兒整的，早知道你想學功夫，你跟我說啊，我們磐破不比衆相差啊。那你在賭桌上的本事……”
原林自然不可能跟老焉巴說實話，只說自己打小就喜歡，最開始是玩魔術，後來淘換了一些書自己瞎練的，但也練了有快十年，覺得差不多了，纔想法子減輕一些家裏的負擔。
老焉巴也表明身份，他是磐破的教官，不過已經退休了，磐破的情況比衆相複雜多了，畢竟前朝就是好多門派糾合在一起的，現在還剩下的幾大門派有巴子，戳子，滾子等，都是些土得掉渣的門派名字。
沒辦法，那時候爲了將門派功夫流傳下去，名字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那些組織都是混跡街頭，屬於江湖八大門裏的褂門。
老焉巴就是練戳子門的，有戳子腳和戳子掌之分，他又別出心裁，將一身戳子功夫都練到了煙桿裏，可以稱爲戳子杆。
至於磐破門昨天來堵截原林的那些人裏面，確實是有人的腿折了，老焉巴其實沒有細問，只看門裏的學員被打得那麼慘，又有人添油加醋的說衆相新入的小師弟有多囂張，這才氣不過要來看看情況。
現在聽原林說了之後，覺得那些人可能也是被別人利用了，因爲腿折的那人說，他是和大家分開之後，被人矇頭打得，聽聲音很像原林，而且說話口吻相當囂張。
“你好好想想，除了收債的，你還有沒有得罪別的什麼人？”
“不可能啊，哪兒還有什麼別的人。另外都是些小矛盾，不至於這麼不死不休吧。”除了言一頂，唯一產生過矛盾的就是張鐵民了，原林怎麼想那也就是混混間的小矛盾。
“不說這個了，你既然是教官，那肯定還是有兩手的對吧？既然今晚都碰到了，有沒有那種立刻能用上的，教我兩招唄？”
“你什麼意思？哦，本來我是要打你的，現在我還要教你了？”
“咱兩什麼關係，你就說我有沒有教過你吧。”
“不是，你咋臉皮這麼厚呢？”
“彼此彼此，都是向前輩你學的。”
“要不改天吧，這一時半會兒，也教不了什麼啊。”
老焉巴被原林拿話懟得沒法，只能簡單說了說戳子門的手法。
所謂戳，其實就是點穴。
只不過一般來說，點穴都是並劍指，而最適合的其實是第二指節，手法是叩。
戳子門的祖師爺則是發明了用身體其餘部位進行點穴，用腳趾，腳跟，以及用五指併攏，像鳥一樣啄。
還別說，戳子腳在泗水一帶是非常有名的硬橋功夫，原林的記憶裏聽說過一些傳聞，要拿三釐米厚度以上的硬松木板，一腳就給它戳斷了，戳子腳纔算小成。
這一時半會兒，老焉巴也說不了太多，原林需要能一聽就懂，一懂就能用的小竅門，除了下三濫的功夫通俗易懂，其餘功夫哪個不得練幾年纔有成效。
想來想去，老焉巴給原林講了些點穴的特殊性，穴位原林倒也都認識，只是每個穴位需要用什麼力道及技巧去拿捏，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練好的。
老焉巴主要給原林說的是一些麻筋，在手腳腕，手肘膝蓋，以及肩甲腿根幾個地方，都有麻筋暴露的薄弱點，能攻擊到這些位置，會有奇效。
麻筋，原林知道啊，平時不小心撞到了，會麻一小會兒，但都藏在關節窩裏面，不好碰到不說，真碰到了，麻一小會兒，也只能在高手的分秒必爭間產生奇效吧？
平時打野架，也能有奇效？
見原林不信，老焉巴決定親自演示一番。
“看好了，你就出拳打我，能有多快有多快，來吧。”
原林醞釀了一番，以最快的速度閃電揮出一記刺拳。
眼前拳頭都要貼到老焉巴臉上了，原林急着要收手，就這時候，老焉巴人影一晃不見了。
原林一拳落空，接着手臂就是一麻，老焉巴的煙桿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抵在原林的胳肢窩下。
原林的手臂頓時就失去知覺了，像個偏癱患者一樣垂在旁邊，原林用左手扒拉了一下，右臂就跟那斷線木偶似的，真沒知覺了！
“這，這厲害啊！”
“那是，我在這煙桿上，三四十年功力了，這要還戳不中，怎麼混飯喫。”
“這已經不是打到麻筋那麼簡單，這算是被點穴了吧？”
“嗯，對。”
“我現在知道了，給我解了吧。”
老焉巴眨巴眨巴眼睛，戳子門打穴點穴都是一流的，但從來沒有解穴的說法啊。
“啊？你什麼個意思？我這胳膊就廢了嗎？”
“那倒不至於，睡一覺，第二天起來就好了。”
這個老焉巴，是個老坑貨啊！
事前居然不說，這玩意兒能讓胳膊廢半天。
原林又問了一些點穴麻筋方面的東西，太深奧的老焉巴說了原林也聽不懂，簡單的就是找準位置，找準工具，戳下去，只要力道使足了，麻個一二十分鐘還是不成問題的。
最後原林問了老焉巴是怎麼進來的，要把漏洞給補上，不然對方再來個老焉巴這樣的高手，自己不就完了嗎。
若是今晚進入墟境，自己這胳膊，不會就這樣廢了吧？送走老焉巴，帶着這樣的疑惑，原林躺回了牀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