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復生是否意味着那顆缺氧哪怕一分鐘都會造成殘疾的大腦的永久性毀壞?
格溫所見到的無心騎士,是否因爲那不理性的生活,那宛如野獸的生活,從而誕生出了某種意義上的幼兒退行一般的行徑。
先是忽然站住不動。
然後開始眼淚流出來。
最後是有點鬧騰,說道:
“我要去哪兒。”
她指着一個門板上面插着門板大劍的房間。
扛旗的兔猻帶着一尾巴的貓燈(她們很好奇爲什麼之前兔猻的尾巴會發光!),沒好氣的嘀咕道:“去哪兒幹嘛?我們趕緊回去找一找彌海拉和勞拉她們。”
“我要去。”
“嗚喵,時間就是金錢,這不是你說的嗎?”
“我想去。”
無心騎士眉頭緊鎖,一副嚴肅的表情,但卻有着一絲鬧彆扭小孩的天真。
胖貓貓不敢和她繼續爭辯,就看向格溫。
“裏面有什麼?”
“有我的夢。”
她又變回了睿智的老龍家的無心騎士,說着一些謎語,帶着幾分戲謔。
“哦?”
格溫雙手拍了拍,走上前,單手拔掉了門板劍。
“那讓我看看。”
他側身猛地一腳踹在門板上,運用了他高超的技巧,讓門板緩緩打開,但如果撞到生物的話,會一瞬間爆發出所有力量將其摧毀。
“簡直是魔法。”看明白的無心騎士說。
“格溫你今天沒喫飯?”連TM的刺拳都得練一個月纔會基礎概念的兔猻感慨。
識貨或裝作識貨的貓燈用尾巴戳她的尾巴,以示嘲諷。
門內是一間書房,珍貴的書本已經被狂躁的源力摧毀的差不多了。
無心騎士走到深處,拉開書桌的數個抽屜。
過了兩秒。
她站起來,手裏多出了一盒纖長的香菸。
點燃後,神情中有着一絲滿足。
“你抽菸?”
格溫問,走過去好奇的拿起一隻看了看。
“我們的年代中,很少有人不抽……你要試試麼?”
“不了。”
他拒絕了。
“那幫我收起來?”
無心騎士平靜地伸手拍了拍身上的裝甲:“我和…忘記了,總之我和一個大概是朋友的人說過一百次讓…讓她或他給我的裝甲上面加兩個菸袋,但似乎這人忘記了。”
脆弱的人是有欺騙性的。
那雙炎色的雙瞳,空洞但有着幸福神采的凝視着空氣。
如看見了朋友。
如瞧見了戀人。
最後卻意識到自己的記憶已經存留不下來這些的時候,情緒的崩潰沖垮了空洞,如決堤前的大壩上的裂痕,如雷電劈下瞬間裂開的樹木中飄出的火星。
空洞,填滿了負面情感。
格溫點點頭,“我幫你裝好,但是不允許多抽。”
“爲何?”
“我討厭煙味。”
這只是個藉口,格溫討厭的並不是煙味,而是這個人抽菸的樣子。優雅,沉醉,以及決堤般的痛苦。
看玩具總動員一定會跳過那段糾結一個人流浪的劇情,看電視劇一定要跳過揪心的痛苦,玩對馬島一定不會看境井仁在殺死舅舅後,壓抑了許久的痛苦與節制一般的嚎叫。他厭倦這些痛苦,因爲他輕易就會落淚。
而落淚。
不夠男子漢。
但若是纔會承認這一點,也未免過於丟人,因此還是說出這句話,“即使是我同伴咒刃在我面前抽菸,我也忍不住把煙倒過來塞進那松鼠女的嘴巴當中,一段時間一根,已經是我的極限。”
“若是我揹着你抽?”
“我會打的你口吐白沫。”
在如此乖戾的口吻之下,想要詢問一句‘你這蘇卡崽子什麼時候變成禁菸大宗師’的兔猻也嚇得噤若寒蟬,抱着軍旗,擠得那豐潤的刀疤更深。
無心騎士笑了一下。
“知道了,管理者。你就像是我曾經的軍令官一樣…唔,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記不清楚了,但那傢伙是我見過第二兇狠的蘇卡崽子,因爲幾個蘇卡沙德通宵打牌還不帶他,就把這些沙德揍的口吐白沫。”
“嘶。”兔猻倒吸冷氣,爲全烏托邦空氣變冷作出貢獻。
“不過不如你,你算是我見過的第一兇狠的蘇卡崽子了。”她吐了個菸圈,“僅僅因爲別人抽菸就要打人,太蘇卡的心狠手辣了。”
格溫搓了搓手,準備給這傢伙一拳。
不過最終還是沒有下手。
滿足了無心騎士的要求之後,終於可以正常的進入正軌去尋找勞拉她們了。
他們約定好在門口見面。
雖然伊文斯城堡很大,但是與龍炎後面興建的龍炎城堡比起來還是有着點差距的。
這裏又發現了龍炎一個黑點。
作爲龍炎的鐵粉,兔猻一邊走一邊嘀嘀咕咕的吹水着:
“治理烏托邦?我感覺無心騎士帶的挺好的,如果不是奪心魔之亂,怕不是老鄉人號比現在要好多了!”
無心騎士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摸着下巴,點頭點的腦漿都要甩出來了:“喔喔!”
“你看,你們看看!與奪心魔上一個復生體同歸於盡的偉大者的城堡都沒有龍炎自己的城堡要大,不但敗家!還虛僞!”
無心騎士兩眼放光,聽着外面的訊息,樂的只開花,順口問了句:
“對了,兔猻小姐,你現在是在那所種植園幹活?”
“……”
兔猻一聲不吭。
老龍家到無心騎士這一代,算是堅定的廢奴派烏托邦人,但即使是無心騎士也沒想到,廢奴隨着當局上臺就閃電般的垮臺了。
現在無心騎士還以爲,老鄉人號上面還有大量種植園呢!
……
正門口遭到的破壞最爲嚴重,格溫差點沒認出來這是個門,還以爲這是被一百門大炮轟擊的陣地。
勞拉正在陣地裏幹活。
嘿咻嘿咻的挖着什麼東西。
格溫他們湊上去,詢問在旁邊放風的米德爾麗婭。
“你師父發什麼瘋?”
現在詢問勞拉在做什麼,就可以如同詢問咒刃在做什麼一樣,起手就‘發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