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充斥着亡靈,罪惡的怪物以及可怕的污染性源力的熾熱大地上面。
阿雅居然還釣上來了活魚。
一種飛碟魚,魚血的味道就像是鮮牛奶,並且看上去是一種透明感覺的水。
不管貓燈與兔猻這些貓類喫不喫,反正阿雅一口乾掉了。
“我早就死了。”
她說,“既然如此,我要好好享受一下。”
就是抱着這種態度,她絲毫不帶慫的,喫下了飛碟魚的生魚片。
並在‘重活一世’的體驗中,難得的‘想起來’了一些記憶,真是個狡猾的女人。
她想起來了如何解除城堡中的針對源力使的陷阱了。
“把軍旗帶到正門口查下來,做一個簡單的儀式就搞定了,祈求一下萬物之靈啊,說點軟話啊,諸如此類之事,最後記得一定要把就地採集的羅曼莓變成草莓醬塗上去,代替血與肉。”
“爲什麼草莓醬可以冒充血與肉?”
“看人,看靈體,有的靈體不講究。”
勞拉詳細記錄下儀式後,幽幽的看了阿雅一眼:“若是遇到講究血與肉的靈體呢?”
“將儀式倒轉,呼喚奪心魔軍旗之力,將其從虛無之境拽出——”
阿雅抱着手:
“到這個時候,讓格溫與對方痛陳利害就可以了。”
你們說什麼呢?我又不是暴力的人……格溫繃不住了,他上次繃不住的時候,還是在上次。
……
這世間總歸是明事理的人不多。
羅曼莓草莓醬的效果並不是每一個能夠施展除靈儀式的萬物靈體能夠享受的到的。
但這事急啊。
格溫不得不動用自己最討厭的手段。
一個頂着被打的媽都不認得的臉的萬物靈體不甘不願的爲她們舉行了儀式,解除了伊文斯城堡的陷阱,同時也解除了其中的束縛。
之前被阿雅困在城堡中的邪惡將會被釋放出來。
不過和之前並沒有差別。
在漫長的歲月後,倉促佈下的陷阱已經沒有多少用處了,怪物已經跑的到處都是,連阿雅都沒有太多辦法。她在瘋狂的期間狩獵着這些怪物,但杯水車薪,這次放開了,乾脆讓勞拉離開之前再佈置一個儀式法術陷阱,用來封鎖這片區域。
“來了!”
伴隨着兔猻的叫聲,遮天蔽日的投矛從城堡中投射了出來,陷阱的打開也意味着基礎武器庫的打開。
怪物有武器了。
感受着驟然變冷的空氣,望着地面與天空連成一線的溼熱交替的白煙,淒涼的景象越發顯現。
格溫呼出一口白氣。
已經使用了靈魂咖啡的他感受着身體源力的某種意念,某種渴求着‘溫暖的迴歸’的理念,他稍微理解了些許,運用源力一撥,源力偏移出手。
如同牛毛般密集的短矛就好似被雞毛撣子抹過一般,在空中就被抹開。
兔猻端起手槍隨手兩槍射到了從城堡裏涌出的亡骸士兵。
這已經算是還好,因爲勞拉早已經閃躲到了阿雅背後,並慫恿着:
格溫衝上去前還看見了阿雅那無可奈何,帶着些許像是寵溺的微笑:“真是麻煩啊。”
彌海拉早早衝殺上去。
源力加身,宛如海浪般衝倒了殘骸們,揮舞光劍,擁有着毀滅性的力量,輕而易舉的摧殘着一切。
強大的源力使就是如此。
對於普通的骷髏兵來說,已經是不可能擊倒的對手了。
彌海拉堅信自己的源力麼?
這個問題不由得出現在了正在將一個骷髏頭劈成四塊的格溫的腦海之中。
若是源力是心的力量的具體體現,那麼彌海拉這股海流代表着什麼?
代表了他的愛?
他的恨?
亦或是代表着他對於世間有着一種宛如海浪的毀滅意志?在這種意志的加身下面,變得無比的強大。
他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
帶有祕密。
就如同自己認識的每一個人一樣。
格溫拔出軍旗,揮舞光劍,摧毀眼中的一切。
當他無可阻擋的摧毀了骸骨軍團後,他衝入了伊文斯城堡的二層。
這裏殘存着阿雅與奪心魔戰鬥的痕跡,恐怖的裂痕中至今爲止都圍繞着某種黑暗的力量。某種讓人發狂的東西。格溫所擔憂的事物,一種讓他呼吸變得沉重,讓他眼睛發紅,想要再砍點人的衝動。
“停下。”
彌海拉從後面趕了上來,他望了眼那些裂痕,連忙用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又伸手抹了抹格溫的眼前。
眼中世界被套上了一層淺藍色幾乎無法察覺的濾鏡。
格溫感覺自己的情緒好些了。
“這是?”
“源力的保護色,由於源力是心的力量,很多時候強大的源力會附着使用者的情緒,這是我們永遠無法避免的。”
彌海拉親切而帶着那種可愛的魯特口音介紹着。
“那麼這裏殘存的力量你感覺出來是什麼嗎?”
“奪心魔復生體的力量偏向於空洞,爲殺而殺。而無心騎士殘存下來的源力,則是迷茫,她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格溫。”
“唔?”
彌海拉微笑道:“這個世界上多着這種人,充滿了慾望,也充滿了痛苦,很顯然,我們的無心騎士就充滿了痛苦不是,她擁有強大的力量,爲守護列車奉獻生命的覺悟,但是到了這裏……”
“她面對的是死亡,這個敵人太強大也太讓人絕望了。在這種絕望之下,她當時的想法會是怎麼樣的我們已經不好說,從目前來看,這種迷茫並不算是什麼,甚至算是正面情緒。”
人到死的時候都會恐懼。
這很正常。
格溫的眼神看見了阿雅從後面走上來,於是乎壓低了聲音:
“不會害怕是不正常人的體現,真正的勇者,應當知曉自己害怕與對痛苦的恐懼,卻毅然決然去做哪些讓自己恐懼與害怕的英雄之舉,這纔是真正的勇士。”
“嗯。”
彌海拉看不出表情,好奇的問:“你對她評價很高?”
“不然?”格溫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