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仙鎮上出現了靈器暴動的情況。”
“靈器暴動,反噬其主,現在已經傷了幾條人命,幸而有好心人出手壓制。”
二長老微微皺着眉,一副憂慮的神情。
“現在都在傳這靈器是煉器宗出去的,對宗門造成的影響非常惡劣。”
“我和宗主商量了一下,你去處理這個事情是最合適的了。無論這個靈器是不是出自煉器宗,這個事情都要儘快解決。”
段松蕊一口應下,立刻開始準備出發。
此次出門,同行的還有幾位師兄,許凌天也赫然在列,可惜二者之間涇渭分明,師兄們聚在一團,只剩許凌天一人遠遠的等在角落。
衆人踏上靈舟,各自調息休息。
“段師妹。”
許凌天走到段松蕊身邊,低聲說道:“多謝師妹在二長老面前爲我舉薦。”
本來此次出行的人員安排是沒有許凌天的,雖然事後調查顯示許凌天是爲咒術所控,並不是主動爲虎作倀,但是事情爆發之後,許凌天的處境依舊變得無比尷尬。
段松蕊記掛着剛進宗門時許凌天對她的幫助,特意和二長老提出,希望這次能和許凌天同行。
所以,許凌天才能出現在這裏,可是看着剛剛的情況,段松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反方向的努力。
“我也沒做什麼。”
段松蕊看着憔悴了許多的許凌天,不禁開導道:“許師兄不必過於沉溺於過去發生的事情,那些並不是出自你本意。”
想到今天從衆人匯合到踏上靈舟,竟無一人和許凌天問好,許凌天也一直是站在人羣的邊緣。
段松蕊不知道,剛剛和她的道謝,是近幾天來許凌天說出的第一句話。
看出同門師兄弟們對許凌天的防備,段松蕊又補充道:“他們只是對發生的事情過於驚愕,給他們點時間,他們會想通的。”
許凌天苦笑一聲:“他們只是聽見了事情的一星半點,便已經驚愕至此,我……”
解咒之後許凌天每次聽見同門們在低聲討論這件事,都不禁手腳發涼,而自己竟然還是這起事件中的幫兇,那麼多人經過他的手被送到段天宇面前,每當夜深人靜,他都彷彿能聽見那些人在他耳邊呢喃。
段松蕊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想通,有些坎也只能自己邁過去,許凌天在她心中一直是個合格的師兄,也是一個善良正直的人,她希望許凌天可以早些走出這個陰影。
“這次出來,許師兄便當是散散心吧。”
一到登仙鎮,段松蕊領着衆人前往二長老所說的院子。
一進院子,就看見一個眼熟的身影,段松蕊還沒來得及叫他,就見那青年看見他之後轉身就跑進了內院。
想到二長老所說的“好心人幫忙暫時壓制了暴動的靈器。”段松蕊心中隱隱有了一個預感。
果然,段松蕊領着衆人剛走進內院,就見曲恕從正房步履急促的走了出來,看見段松蕊,他露出一個歡喜的笑容,加快腳步最後竟小跑着跑到了段松蕊身邊。
“阿蕊怎麼來了?”
雖然知道煉器宗派了人過來,但曲恕以爲,煉器宗那麼多弟子,來的應當是哪個峯的師兄,沒想到來的竟然是段松蕊。
“二長老說的好心人是你?”
段松蕊也很驚喜,她本來想着等事情處理完,再去找找看能不能看見曲恕,沒想到剛一來,兩人就見面了。
“他是這麼說我的嗎?”曲恕笑着領段松蕊向西廂房走去,暴動的靈器就控制在那裏。
走到廂房門口,段松蕊讓師兄們在外面等待,她打算自己和曲恕進去查看靈器的情況。
“這不合適吧。”一個師兄顯然對這樣的安排不太放心“若是出了什麼差錯我們也來不及接應啊。”
“不勞師兄費心,我會保護好阿蕊的。”曲恕的眼神好似一把冰劍,直直的射向說話的人,難得有一個獨處的機會,他怎麼會讓人破壞呢。
段松蕊拍了拍曲恕的手,對師兄們解釋道“沒關係的,我之前處理過類似的情況,而且人太多對器靈反而是一種刺激。”
“之前就是曲恕壓制住了器靈,有他和我進去就可以了。”
說完,段松蕊率先走進廂房,曲恕跟在她身後,看了看乾巴巴的站在門外的衆人,對方纔提出意見的師兄說:“我若是你,就趁着阿蕊處理器靈的時間,好好去查查此次靈器暴動的前因後果,傷亡情況,而不是在這裏乾站着。”
說完,也不看衆人的反應,轉身跟着段松蕊走進廂房,還順手就把門關嚴,不給外面一絲窺探的機會。
走進廂房的曲恕哪還有剛纔的霸氣側漏,他雙手握在一起,置於身前,乖巧的跟在段松蕊的身後,目不轉睛的盯着段松蕊的身影。
如果此時段松蕊回頭,就可以看見曲恕深情而專注的眼神,這明顯不是一個弟弟看姐姐的神情,可惜走進廂房的段松蕊此時的目光都被靈器吸引了。
她正認真的看着困在陣法中的靈器,這靈器是一把劍,劍身散發着微弱的紅光,只是一看就感覺一股血腥氣迎面而來,段松蕊依據以往的經驗向靈器看去,果然,這器靈也是一個人形,生前應當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婦人,身材微微發胖,穿着一身粗布短襖,雖然做工有些粗糙,但是乾淨整潔,現在她閉着眼睛安靜的睡在靈劍裏,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很普通的,你隨時可能在街上和她擦肩而過的平凡農婦。
她回頭看看曲恕,此時曲恕已收起剛纔的神情,接收到段松蕊的示意,曲恕撤去了陣法。
失去了陣法的壓制,那婦人睜開了眼睛,只見她的眼睛竟然沒有瞳孔,雙目均是一片白色,彷彿蒼茫的雪原,但這並沒有影響她的視覺,看見段松蕊和曲恕,婦人操縱着靈劍向曲恕攻去,曲恕見招拆招,只格擋不反擊,段松蕊則在一旁安撫着婦人的情緒。
慢慢的,靈劍的攻擊終於緩緩停了下來,婦人站在原地看了看段松蕊,沒有說話,徑直在劍中沉睡了過去。
段松蕊把靈劍收好,這纔看向曲恕,正事算是告一段落。
“你怎麼在這?不是說在附近辦事麼?”
段松蕊笑吟吟的問道,曲恕也面帶笑意,看起來心情很好的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