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宗主獨女變成器靈後 >第15章 二叔的執念
    靈器之所以優於法器,最根本之處就在於器靈的存在,器靈擁有自己的思想,與器合爲一體後,只需一個大致的命令,無需主人的精細控制,就可以自主做出反應。

    所以,即使在段松蕊突然出現後段天宇就一直保持着警惕,驟然面對這麼多靈器的圍攻,段天宇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段松蕊正要鬆口氣,誰料長久的煉器經驗竟讓段天宇對安撫暴躁的器靈有着自己獨特的方法,只見他拿出一個口噙子放入口中,一段旋律發出,進攻的靈器們竟微微凝滯,雖然還是像圍獵的餓狼一般困着段天宇,但竟然都不敢再進行攻擊。

    段松蕊可以感覺到,他並不是安撫了器靈,使其變得平靜,器靈們的情緒在樂曲的作用下非但沒有安靜下來,反而愈加狂躁,其中還摻雜着恐懼的情緒,藉由着這股恐懼,器靈雖然一時停下了攻擊,但是一旦打破這種平衡,攻擊可能會變得愈加急促且混亂。

    若現場只有這些靈器和段天宇對峙,那他自然可以趁這段時間解決這隱患,但此時他哪能有這個機會。

    段松蕊化回人形手拿長刀守在石牀之前,口中喚道:“曲恕!”

    曲恕會意,上前集中攻擊段天宇的胸腹和麪部,一時,石室中的曲調開始走音。

    靈器蠢蠢欲動,終於衝破束縛,繼續攻擊起來。

    不出段松蕊所料,經過方纔的刺激,靈器們的攻擊愈加迅猛,段松蕊站在石牀前防止瘋狂的器靈攻擊父親,一邊盡力把器靈們的目標集中在段天宇的身上。

    在靈器和曲恕的圍攻下,段天宇很快敗下陣來。眼看着段天宇要死於靈器之手,段松蕊終究還是不忍,轉開視線,將臉別至一邊。

    她想叫曲恕救下段天宇,可轉頭看見對她毫無反應的父親,和滿室代表着無辜慘死的靈器們,又怎麼都張不開口。

    幸好,曲恕看了段松蕊糾結的表情,替她做出了決定。他出手救下了重傷的段天宇,又用法器禁錮了他的修爲。

    二人聯手平息了□□的器靈後,段松蕊開始試圖喚醒段天雷。可無論怎麼喚,段天雷都毫無反應,二人小心的把段天雷身上的鎖鏈取下,帶着他回到了鳴鶴峯。

    三長老看過後表示,段天雷應當是受了刺激,加上身體也有受過酷刑的痕跡,爲了自我保護,封閉了對外界的感知,他能做的只是身體上的治療,精神上的喚醒還是需要段松蕊的努力,畢竟,這世上,可能也只有段松蕊能讓他甦醒了。

    段松蕊原來的屋子臨近瀑布,過於吵鬧,而段天雷需要靜養,所以段松蕊在密林中重新選了一個三間屋子的院子,主屋給父親養病,剩下的一間自己住,一間給曲恕。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在宗門內也終究是瞞不住了,還好有曲恕和三長老幫着周旋,二長老來看了看後也沒說什麼,安慰了下段松蕊。

    在二長老心裏段天宇向來便不怎麼管事,宗主是誰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差別,現在事情雖然有些駭人聽聞,好在只侷限在宗門內部,沒有傳出去產生太壞的影響。

    二長老看待煉器宗就像自己的家一樣,他希望宗門好,但也對掌控宗門之類的事情沒有太大的興趣,或許,前宗主回來了的話,對他來說也是件好事,畢竟除了十年前那件不知真假的傳聞外,前宗主的風評還是不錯的。

    二長老盤算着等段天雷恢復了,自己得和他提一下,讓宗主減輕些他的雜事,他也好專心修煉,不過這些都是之後的事情了,二長老現在還是要繼續處理那些宗門瑣事。

    林博淵不知從哪裏打聽到了前因後果,一臉震驚的來探望段松蕊,送了一堆補品後感嘆道:“原來你還真不是逗我,你真的不姓松啊。”

    “那你之後還去學堂嗎?”

    “不去了。”

    想想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竟然連三個月還沒到,傳言沸騰了一陣之後很快就平息了,畢竟段天宇身爲宗主向來就不怎麼露面,不管他做了怎樣的事情,好像離大家都很遠,加上常出現的二長老還像往常一樣處理宗內大小事,除了段松蕊,剩下的人該去學堂的去學堂,不去學堂的各自努力修煉,宗門內一時恢復到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日子一下變得平靜而規律,段松蕊每天照顧父親,和他說說話,聊聊天,而段天雷也逐漸的對段松蕊的聲音有了反應,三長老看過說,最近幾日應該就能醒來。

    段天雷醒來的那天,段松蕊正在牀邊給他擦手,一邊擦一邊像往常一樣,絮叨一些小事。

    “也不知道曲恕這次去辦事順不順利,聽說就在登仙鎮附近,您還記得登仙鎮嗎?曲恕家就是從登仙鎮搬到棲鳳城的。”

    “我還沒去過那裏呢,距離說遠倒也不遠,以前更遠的地方我都跑過,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沒去過那。您說我要是早去了,會不會更早的遇見他把他拐回來?”

    正說着,就聽見一個虛弱的聲音:“你總唸叨那個臭小子幹嘛?他不是剛走了三天。”

    一時間,段松蕊手中的帕子掉在地上。

    我是不是聽錯了?

    最開始的幾天,她總覺得父親和她說了話,可激動過後才發現父親還是那樣躺在牀上,無知無覺的樣子,雖然師尊說了父親就快醒來了,可段松蕊還是害怕又是空歡喜一場。

    段松蕊先蹲下身撿起帕子,而後才擡頭看向父親。

    段天雷真的醒了,此時正睜着眼睛看着她,許久未說話的嗓音有些沙啞,整個人還透着一股虛弱,但是他眼神中的空洞已經褪去,此時認真而專注的看着段松蕊。

    “是父親不好,讓你受苦了。”

    連日的擔憂終於找到了突破口,段松蕊趴在父親身上,痛快的哭了起來。

    一番痛哭過後,段松蕊感覺自恢復記憶以來壓在身上的沉重的東西彷彿都不見了。父親的存在,就是她的主心骨,她不禁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父親,二叔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自小受到的教育讓段松蕊認爲,“天下萬物,以人爲貴”,就算是有些人可以修行,有些人與之無緣,但人本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有需求有慾望是正常的,但爲了個人的願望和目標應該加強的是自身,而不是損害他人的利益,更遑論用他人的性命作爲自己前進的踏板。

    她怎麼也想不通,二叔爲什麼這麼做,彷彿那一條條人命不過是路邊的野草,他一個想法,便連根□□了。

    “二叔在牢裏,我有安排給他按時送飯,但是我不知道拿他怎麼辦。我怎麼也想不通。”

    段松蕊有些失落,自小對她和藹可親的二叔去哪了?他爲什麼這麼做,而她又做的真的是對的嗎?段松蕊不禁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你不需要去理解他。”段天雷說道:“他的做法很明確就是錯的,你記住這一點就好了,如果非要求個爲什麼,你就當他已經執念入魔了吧。”

    段天雷沉默片刻,轉而說道:“你知道你爲何叫松蕊嗎?這是我和你母親一起給你起的名字。”

    “甘松香氣清遠,更是一味獨特的藥材,味辛而不燥,味甘而不滯,性溫而不熱。你母親常用的一款香便是以甘松蕊和柏子仁爲主要原料,柏子清淨,甘松除惡,我和你母親就是希望你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忘記堅定自我,除惡向善。”

    說着,段天雷露出一個微笑來:“雖然以前父親總是訓斥你,但是你一直都是我的驕傲,從小你就是個善良堅定的好孩子。”

    和父親談過話後的段松蕊不再去糾結地牢裏的二叔,父親身體也恢復的很快,幾天後,也可以處理宗門事務了,二長老也終於有了一些空閒去修煉。

    段天雷找了一些修煉的功法給段松蕊,她這樣的情況也是第一次出現,一切都要慢慢摸索,煉器宗的功法不再適合她,總要看一看有沒有其他的方法繼續修煉。

    段天宇殺害了那麼多條人命,做了幾年的努力,也沒有成功製造出一例和段松蕊一樣擁有記憶,可以思考交流的器靈。後來的那些靈器和段松蕊手裏的扇子還有飛爪一起都送去了幻靈祕境,至於如何處理,還要看後續的情況。

    幻靈祕境內的情況段天雷安排了專門的人觀察記錄,段松蕊想過進去看看,但一想到還要麻煩一個人陪着她,她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曲恕那邊好似查到了什麼線索,路途不近,曲恕也只是偶爾回來了幾次,每次都是匆匆的回來,呆一晚上,又迎着微亮的晨光出發,段松蕊看不得他這樣勞累,便明令禁止他忙完之前再這樣跑回來,曲恕只得改用傳訊靈蝶給她傳遞消息。

    轉眼,二人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面了。段松蕊在嘗試修煉的間隙總是不自覺地想起他,她逐漸意識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沒辦法再像看待弟弟一樣看待他了。

    聽見他的聲音會開心,和他肢體接觸心跳加速,就連現在,許久不見會想他,會盼着他的傳訊靈蝶,哪怕那上邊總是一些無足輕重的事情。

    那他呢?段松蕊拿不定主意,雖然鈴兒總說曲恕肯定喜歡他,但她的理由就是曲恕愛黏着她,對她很關注,在一些小事情上也考慮的很充分。

    但是段松蕊回想,兩人的相處模式從小開始就是這樣的,這樣下結論難免有些武斷,或許曲恕就是這樣的性格?他只是把她當做姐姐呢?

    正在段松蕊暗自糾結的時候,二長老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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