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河揮完劍,一屁股坐在地上,雖是夜晚,茫茫雲海依然可見。
此時,孤寂感再次襲來。
雖說劍外化身遊歷在外,能與別人說話,但是自己並未獲得自由,這種感覺還是很強烈。
“這破禁制,要困我到何時?”
陸安河嘆息一聲,無奈起身來到那顆樹前,居然與那樹說起話來。
“在我來之前,你或許也與我一樣,感到寂寞空虛冷吧。”
突然,在陸安河腦海中,靈光一閃。
提劍而起,在樹身上雕刻出了鼻子眼睛和嘴巴,有模有樣。
“從今以後,我便稱呼你爲樹兄如何?幾十年的陪伴,嗯……乾脆你我結爲兄弟。”
“你不說話,那便是同意了!”
陸安河將劍插在地上,跪在了樹旁,挺直腰板,雙手抱拳。
“蒼天在上,厚土爲證,今日我陸安河與樹兄結爲異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你於我先在此地,你爲大,請受小弟一拜!”
如果有人在這裏,一定以爲陸安河瘋了,行爲怪異,胡言亂語。
此時的陸安河,終於感覺到這縹緲峯山巔上,不再只有他一人了。
“時日不早了,大哥早點休息,小弟先睡了。”
陸安河做完這一切,很是滿足,回到山洞躺下開始休息。
雲捲雲舒,山巔之寒,籠罩整個縹緲峯。
陸安河沉睡過去。
忽然,那顆樹上的樹葉自行脫落,自行排列成一件被單,蓋在了陸安河的身上。
……
縹緲峯下!
姬天河已經到達,擡頭看了一眼縹緲峯,深吸一口氣。
遇御劍而起,準備衝上縹緲峯。
就在這時,歸元宗宗主帶着弟子也是趕到了這裏。
“王允?你這老怪不在歸元宗好好呆着養傷,來這裏幹什麼?”姬天河板着臉問道。
兩人自是認識,而且還有過節。
十年前,在青州天驕爭霸賽上,其弟子夕月霜將自己的弟子林平志打成重傷,阻在四強之外。
這姬天河心眼極小,賽後半路偷襲夕月霜,同樣將其重傷。
因此,王允帶着門下弟子上天劍門討要說法,大戰了一天一夜,門下弟子皆有損傷。
兩人實力伯仲之間,誰也奈何誰不得,在王允在返回宗門途中,遭遇魔教地煞天通的埋伏,險些隕落。
此時王允被提及此事,心中難免怒起。
這無疑是在傷疤上撒鹽,昔日之痛,歷歷在心。
“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你姬天河,這大半夜的,你獨自一人莫非又在追殺後輩小生?”
王允此話,頗有諷刺之意,其身後的弟子皆是發出大笑。
“王允,有本事你我再大戰三百回合!”
“今日我有要事在身,懶得理你!”
王允擡頭,看向縹緲峯,而後對身後弟子說道:“爾等在此等候,待我歸來。”
“是,宗主!”
姬天河見狀,心裏一緊。
莫非王允到這縹緲峯,也是來拜會那縹緲仙人?
看來這縹緲峯上,的確有絕世高人在,要不然王允也不會到這裏來。
還好在青風鎮沒有輕舉妄動,要不然定會爲天劍門招來滅頂之災。
想到此處,姬天河便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若是如此,斷然不能讓王允搶了先頭,得想個法子阻攔他。
“王允,你是來拜會縹緲仙人的麼?哈哈……告訴你,來晚了,我拜會之後,其已經閉關不再見任何人,你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這是縹緲峯山巔上,那絕世高人的名號麼?
王允眉頭一皺,他聽得姬天河之話,將信將疑。
他經歷練弟子稟告後,便是起身全速趕來這裏,一開始對弟子的話,還是多有幾分狐疑。
此時看來,這山巔之上,真有絕世高人存在,要不然這姬天河來這裏幹什麼。
姬天河和王允,皆是因爲對方的到來,相信了傳言。
“宗主,這縹緲峯萬古以來,無人登上山巔,那話未必是真,就算是真的,你你實力不比他弱,他能登上山巔,你也可以上去一探究竟。”
歸元宗的一名弟子,見自己的宗主遲疑便是開口了。
自己這個宗主什麼都好,就是太多疑了。
此話一出,讓王允如夢方醒。
而後不再理會姬天河,駕馭法寶沖天而起,直衝縹緲峯山巔而去。
姬天河看了看那弟子,咬牙切齒,顧不得發難,也是御劍追了上去。
……
天微微亮,那蓋在陸安河身上的樹葉被子,片片散開,飛出了山洞,重新接在了樹幹上。
片刻之後,陸安河幽幽醒來,起身伸了一個懶腰。
好久沒有這樣睡一個好覺了。
那長袍被劍外化身穿走了,修煉到這般境界,雖然山巔寒流無法侵蝕身體,但是寒意不減。
但是昨晚,他卻沒有感覺到這山巔的寒意,甚至還有一絲溫暖。
“樹兄,早啊!”
陸安河出了山洞,對着自己的結拜兄弟打了一個招呼。
寒流拂過,樹葉簌簌聲起。
“你是在提醒我修煉了麼?”
陸安河淡淡一笑,將劍拿起繼續揮劍。
現在自己的境界在自在境第九重,何時能突破到無極境,陸安河自己也沒底,或許幾年後,或許幾十年後。
一想到此處,便是加快了揮劍的速度。
……
此時,王允和姬天河已經朝着山巔飛了一夜了。
以他們兩人駕馭法寶的速度,那是極快的,然而依舊不見山巔。
但是兩人並不氣餒,反而提速而上。
青風鎮!
劍外化身休息了一晚上,也是醒來走出房間,準備與寧家主辭行。
這化身只能維持一個月的時間,要趁着這餘下的時間,多在外面世界走走。
在小院外,有下人候着。
見陸安河醒來,急忙端着熱水進來讓他洗漱。
“仙長,昨晚休息可好?”那下人躬身問道。
“尚好!”
“家主在膳廳等候仙長!”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陸安河打發走下人,簡單洗漱了一下,走出小院,朝着膳廳而去。
此時寧婉蓉在閨房精心打扮。
“小姐,我好久不見你這麼用心打扮自己了。”
“你這丫頭,女人難道不該讓自己精緻一點麼。”
“是!小姐說的都對!”那侍女翻了一記白眼。
“陸公子想必也醒了吧,你快幫我把鳳簪插好。”
“小姐,我昨晚起夜路過你的房間,隱約聽見你夢中在喊陸公子的名字,還發出輕咦之聲,你該不會是思春了吧。”
寧婉蓉聽得侍女這麼說,臉上飛速竄上兩抹暈紅。
“你這丫頭,胡說什麼,討打是不是?”
寧婉蓉起身,擡起手來,只見那侍女吐了吐舌,快速跑出了房間,追了上去。
剛追到院子轉角處,便是與陸安河給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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