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樂安臉色有些不好下了山,回到家裏也是擰着眉頭,老錢氏見此,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累了,下次把紹興帶上,讓他給你背揹簍。”

    江樂安搖搖頭,“不是累的,我看到二丫在山裏找草藥。”

    “什麼,他們學着你找草藥?”老錢氏整個人像安了彈簧一樣,直接跳了起來。

    “真是膈應人,學人精,”老錢氏厭惡地說道,現在炮製草藥是家裏的進項,現在被人學去了,心裏不高興是人之常情。

    哪怕大房也是江家人,但已經分出去了,利益之爭就是這麼殘酷。

    仔細想一想,一個極品親戚模仿自己家,多膈應人。

    江樂安也是嘆氣,“能不能賣錢是一回事,但有些草藥需要特別的炮製方法,如果炮製錯了,改變了藥性,遇到貪便宜的藥商,收了去,出了事,最後這份孽還要算在江家的頭上。”

    在炮製草藥的時候,格外小心,如果二丫他們隨便亂炮製,再利用江家的名聲賣草藥,很容易出事的。

    老錢氏聽到女兒這麼說,也不得不重視起來,兒子已經成爲了秀才,前不久去學院讀書了,如果鬧出什麼事情來,肯定影響江玉澤。

    老錢氏一想,越發焦急了,根本坐不住,對在院子裏晾衣服的小錢氏喊道:“跟我去一趟老大家。”

    小錢氏:……

    我不想去,我都要累死了!

    小錢氏每天每個停息地忙活家裏的事情,洗衣做飯打掃衛生,以前是兩個孩子做,但現在都壓到了小錢氏的身上。

    小錢氏每天累得面色難看,一說起的時候,還總覺得她做得少,哪怕是丈夫都說,在家裏能累到哪裏去!

    小錢氏心裏就是一連竄的草擬嗎,草擬嗎,草擬嗎!

    沒有人理解,小錢氏心裏鬱悶。

    之前和和氣氣的樣子也保持不住了,哪怕是笑,臉上也不由主帶着一絲的苦意。

    而且還是一眼看到頭的勞累生活,又解脫不了,小錢氏不由得覺得,哪怕小叔子考上秀才,家裏能喫得好一些了,但好累啊!

    小錢氏試探性地跟老錢氏提起,家裏要不要買個人分擔一下。

    老錢氏一下就炸了,說他們現在就是耕讀之家,玉澤只是一個秀才,不要搞大戶人家那一套買丫鬟買婆子。

    而且,老錢氏想到有外人進入自己的領地,心裏就抗拒,下意識覺得外人是不服管教的。

    畢竟沒有血緣關係。

    小錢氏被姑姑一頓撅,心裏絕望,又累又難受,委屈巴巴跟姑姑說,家裏的活實在太多了,她一個人做不過來。

    尤其是洗衣服,簡直讓小錢氏絕望,每次捏着鼻子洗。

    老錢氏卻說道:“之前兩個孩子都能做下來的事情,你一個大人比不得兩個孩子。”

    小錢氏:……

    我他嗎!

    尤其是小錢氏看到江樂安基本上不管家裏的事情,過得像大戶人家的小姐,她就是一個丫鬟婆子。

    心裏就特別不平衡,偶爾做一兩頓飯,還要被老錢氏大誇特誇。

    是江樂安能掙錢,不能掙錢的,活該累死!

    小錢氏對姑姑有些氣,說是親姑姑,讓她幹活是一點不客氣。

    之前是怎麼讓吳氏幹活的,現在就讓她怎麼幹活!

    乾脆把我累死算了,連個丫鬟婆子都不買,家裏少了好幾口人啊,但活還這麼多。

    看到老錢氏氣勢洶洶要去找麻煩的樣子,小錢氏根本不想摻和,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去躺一會呢。

    小錢氏只是說道:“娘,我衣服還沒有晾起來,等我衣服晾起來去找你。”

    老錢氏看木盆裏確實有不少的衣服,只是說道:“晾好衣服來找我。”

    小錢氏嗯嗯點頭,纔不會去。

    小錢氏晾完了衣服,就回房間躺着,累得不行,她覺得不能再這樣累下去了。

    每次家裏井井有條的時候,大家都覺得是應該的,她累得半死,別人眼裏是輕飄飄的事情。

    於是小錢氏病了,累病了,躺在牀上懶得動,像一隻頹廢的豬,頗有吳氏躺平擺爛之精髓。

    小錢氏想,就算不能買個丫鬟婆子回來,也要讓人替自己分擔一些工作,不然這日子沒法過。

    老錢氏站在老大家門口,打量了一番,看到簸箕裏曬着東西,有蘑菇有野菜,還看到有草藥。

    老錢氏的臉色立刻就變得很難看了,她走進院子,對大丫喊道:“你爹孃呢?”

    大丫表情瑟縮了一下,唯唯諾諾喊了一聲奶:“在後院。”

    老錢氏環視一圈,“二丫呢?”

    奶居然主動提起二丫,大丫心裏奇怪,“二丫在山裏。”

    老錢氏繞到了後院小山坡,看到江良才和吳氏兩人正在除草。

    一片桑林頗爲壯觀,只現在的桑葉已經老了,泛黃了。

    看到江良才和吳氏和和睦睦的樣子,老錢氏的心裏很複雜,總之談不上多高興。

    在家裏,吳氏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離開家,倒被滋潤得很好。

    這讓老錢氏不高興,顯得她多苛待兒媳婦一樣。

    十年了,不生一個兒子,早就被休了,只有她還留着吳氏,也是村裏少見的開明婆婆了。

    但吳氏對她是一點尊重都沒有。

    那兩人一邊幹活,一邊對視的時候,眼神彷彿都在拉絲,讓老錢氏心裏覺得噁心。

    “老大。”老錢氏忍不住喊道,江良才愣了一下,放下鋤頭走過來,“娘,你怎麼來了。”

    老錢氏忍不住嘲諷出聲,”我要再不來,老江家的名聲都要被你們糟蹋完了。“

    江良才一頭霧水,“娘,你說什麼呀,我聽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了?”

    吳氏在旁邊看着,沒有插話,就讓江良才和他母親交談,她一個外人,不插嘴。

    老錢氏哼了一聲,問道:“你們家也在弄草藥。”

    江良才哦了一聲,“那是二丫弄着玩的,就是花花草草曬乾泡水喝。”

    老錢氏打量着兒子的表情,“你說的是真的,沒有拿去賣?”

    聞言,江良才皺了皺眉頭,“娘,我們不可以賣嗎?”

    娘專門跑過來問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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