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個賬,兄弟倆就此別過。
到家時,林悠悠剛洗好澡,整個人還水潤潤的,見他醉醺醺的回來了,頓時一臉嫌棄:“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小酌、小酌。”
“那你不要親我……唔……臭死了!”
李哲大手一揮:“愛妃,替朕更衣,共浴天池。”
被他挑起下巴,林悠悠搖着頭微微一嘆,一副沒救了的樣子,但還是幫忙給他脫了外套,然後小手一推:“快洗你的澡去吧。”
“愛妃隨朕一起啊。”
“我建議你衝個冷水澡,清醒清醒。”
“愛妃……”
“月月,咬他!”
“汪!”
“大膽,護駕!”
“……”
雞飛狗跳的洗了個澡,李哲睡衣也不穿,光一個褲衩就往被窩裏鑽。
林悠悠正靠在牀頭看書,被他環腰抱着、用腦袋拱來拱去,臉色冷不丁的一紅,瞥了一眼:“你睡覺能不能穿個衣服?”
“好熱哦……”
“熱你還貼着我。”
“老婆……”
“……”將視線挪回書上,林悠悠胡亂翻了翻,對這個突然撒嬌的男人很沒有辦法:“你真的有點喝多了,你知道嗎。”
“貼貼~”
“……”
如果不是和陳全不熟,她現在真想一個電話打過去,問問這倆人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
……
翌日一早,林悠悠睜眼醒過來的時候,感覺涼絲絲的,找了半天才從牀上的一角找到自己的睡衣。
而後一邊穿一邊暗下決心,是時候恢復分牀睡的制度了。
結果到了晚上,還是被李哲死皮賴臉的擠進了同一個被窩。
……
又過幾日,存稿充裕的李大少爺動起了摸魚的心思:“你今天還要剪片子嗎?”
“怎麼,你又有存稿可以禍禍了?”
“夠用到中秋結束了。”
爲了這個中秋假期,他這幾天可謂是加班加點的在趕稿,生怕到時候無稿可用。
事實證明,人是需要壓力的。
太安逸就會失去動力,錢夠花了就想擺爛,存稿夠用了就想摸魚。
哪怕這個“夠用”只是暫時的。
任由他將自己的雙腿攬去,林悠悠看着電視:“那你想幹嘛?”
“想。”
“?”
“想出去玩。”一句話掰成兩段說,李哲捏着那近乎完美的足弓,指尖摩挲。
“馬上都要回家了,還想去哪兒玩?”
“去古鎮看看唄。”
京海周邊有不少古鎮水鄉,只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小橋流水,蓮池廊橋,搖櫓船,桂花糕……雖說近些年商業化有些嚴重,但是黑瓦白牆依舊漂亮。
先前天氣熱,不怎麼願意出門,現在逐漸轉涼了,正是秋遊好時光。
晚上沿着流水人家,踏月漫步,想想就很愜意,尤其是最近的月亮已經越來越滿,越來越圓。
“那月月怎麼辦?”
望着那隻在家裏跑來跑去的歡騰小狗,李哲還沒結婚,就已經提前感受到帶孩子的麻煩了——不對,養孩子還更輕鬆一點,至少可以隨便帶着跑。
還免票。
不像這傻狗,哪兒都去不了,連託運都得補齊各種手續。
看着他起身去拿牽引繩,林悠悠坐在沙發上,感覺男孩子真是和她們女生很不一樣。
雖然她天天都和自己的好姐妹們聊天,噓寒問暖、商業互吹,但關於麻煩對方的事情,大家基本都很少開口。
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
這幫男人就不一樣了,平時半個字都不聊,一開口不是打遊戲就是有事要幫忙,將“無事不登三寶殿”演繹的淋漓盡致。
還絲毫不扭捏。
尤其是在她印象裏,李哲一直都是個不怎麼願意麻煩別人的人,但在給陳全添堵這件事情上,那簡直是絲毫沒有負擔。
“走了,傻狗,今天帶你去見你二哥,讓他陪你玩兩天。”
扯了扯繩子,李哲開始給陳二狗打電話,這貨正在打遊戲,罵罵咧咧的在跟隊友互動。
競技遊戲真的是個很神奇的東西——不論你是哪兒的人,玩久了似乎都會變成祖安人。
帶狗子打了個車,除了小金毛以外,李哲連它常咬的睡墊都一併帶了過來,防止它孤零零的待不習慣。
不過現在看來,顯然是有些多慮了。
這傻狗抵達之後沒有半點的不適應,甚至還很歡騰的和他家那隻二哈一起繞場瘋跑。
順便撕了一包抽紙助助興。
也是,這狗在送到自己那兒之前,就先在陳全這養過好幾天,此番回來也算是舊地重遊了。
望着那隻上躥下跳的二哈,李哲突然覺得自己家的小金毛真是溫馴:“你家這狗跑挺歡啊,叫啥名字來着?”
“叫它傻狗就行。”試圖單帶偷塔的陳全滿頭大漢,直接被圍毆致死,然後敲着鍵盤在跟隊友互相指責。
神奇的團隊,每個人都覺得另外四個是傻狗,偏偏還都不願意投降。
“那完了,我家這個也叫傻狗,那這名字不是叫串了?”
“它叫麪包。”
盯着自己的黑屏看了良久,陳二狗在隊友的連環問號中放下耳機,推着桌沿站了起來:“你來幫我打吧。
我生死局。”
接手比賽,李哲大概看了眼雙方的裝備和等級。
還好,差的不算太多,仍有操作空間。
要是差的太多,那就是神仙來了也無回天之力。
一波緊張刺激的單帶,在隊友的連環問號中一打三殺兩個,然後轉身瀟灑離去。
不得不說,問號真是個神奇的東西,罵你時是問號,誇你時還是問號。
嘲笑、不解、震驚……一切的一切,都可以ping一個問號。
一個簡簡單單的符號,卻揉雜了這麼多重的意思,然後還能在第一時間,讓所有人都能分辨出它當下所代表的含義。
簡直就是文化奇蹟。
一頓操作勐如虎,李哲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心思和二狗閒聊:“爲啥叫它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