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根本不擔心跟不上夏慕白就找不到他了的請款出現。
她終於追上夏慕白的時候,實在忍不住,問道““姐夫,下次夜行能不能穿一身夜行衣?”
“夜行衣烏漆麻黑的不帥啊。”
“那也能不能麻煩你不要穿一身五彩斑斕鑲金絲的衣服?”
阮清團每次見夏慕白都覺得他穿的如同一隻求偶的開屏孔雀,要不是五官驚絕氣質出塵,實在是不想多看。
“爲何大師姐沒來?”阮清團還是對於沒見到年沉雪耿耿於懷。
“嘿,我說你這小丫頭,姐夫來就不行嗎?這也深露重的,她一個姑娘家,多危險吶。”
阮清團心道,是挺危險的,哪個不長眼的惹上她都沒有好下場。
“你們閣主病着,她忙於照顧,我沒讓她來。”
阮清團隊花盈樓的身體有些擔憂,嘴上還是反駁道:“你爲什麼總是對我們閣的事情這麼清楚?”
“你大師姐告訴我的唄。”
“胡說,我大師姐怎麼可能主動告訴你。”
夏慕白冷哼道:“她不告訴我,我不能主動問?”
阮清團:“那也不可能你一問就告訴你。”
“問一次不說多問幾次就會說了,多問幾次不說,去看一眼就知道了,你不許再問了啊問警告你,姐夫現在很沒有面子……”說着他飛的更快了,阮清團也閉上嘴安了心。
這隻孔雀無論對其他人如何,對待年沉雪永遠是跑在最前面。
哪怕是爲了年沉雪重要的人,或者是讓年沉雪少冒一次險。
很快,兩人來到王氏在郊外的莊子。
這看上去只是一個做鐵器生意的莊子,全莊子看上去沒有一絲異樣,若非莊子裏的人看上去過分嚴整,缺乏普通人的氣息,還真看不出來來路不同。
暮色四合,莊子隱在黑暗裏,只有一些執勤的人在巡邏,四方的院子,前後都有通明的燈火,看上去屋內正熱鬧,白日做工完,晚上正在暢快着。
阮清團趴在夏慕白旁邊,往下觀察。
根本看不出來哪裏可能關着小葡萄。
阮清團拿出腰間的骨笛:“我吹響這個,小葡萄認得我的笛聲。”
“她是認得,裏面的人也不是聾子。”
“沒關係,我可以變換吹法,聽上去就像鳥在叫。”
說完她就吹響骨笛,一會兒是布穀的聲音,一會是喜鵲,變換之間,沒有任何違和。
“是不是你們春風閣的人都會這個?”夏慕白一臉嚴肅若有所思。
“也不是,也是要天賦的。”
“沉雪會不會?”夏慕白有些急切。
阮清團對他的反應有些不理解,但是看他一臉嚴肅還是老實回答:“沒有大師姐不會的。”
就見夏慕白十分不悅地捶了一下屋頂的瓦片:“這麼多年都不曾告訴我,回去我非得讓她吹給我聽不可。”
阮清團:……
她白了夏慕白一眼,立刻投入到對下面莊子的觀察之中。
沒有一點動靜。
按說小葡萄沒有功夫,但是對這個笛子很是精通,如果聽到了沒有理由不迴應她。
根據春風閣的消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兩人決定分頭找。
“一炷香後在這裏會和。”
阮清團從角落一躍而下,沒有驚動莊子裏的任何人。
一間,不是。兩間,不是。三間……
無功而返。
夏慕白也從後院回來,見到她,搖搖頭。
夏慕白:“能藏在哪呢,不把小葡萄帶回去我怎麼有臉讓你師姐給我吹笛子。”
阮清團對於這個滿腦子只有年沉雪的男人十分無語,想了想,說道:“我先搞出些動靜引起他們的注意,然後現身引開一部分人。這時候肯定會有另一部分人前往最機密的地方加強防守,你便跟着他們,找到小葡萄。”
“好計劃,我怎麼沒想到呢。”夏慕白輕拍一下腦門。
“不過,還是我去引開他們,畢竟,我穿的衣服比較惹眼。”
“太危險了。我去。”阮清團爭道。
“你還知道太危險了。我常年追着你師姐跑,也想感受一下被追逐的感覺。”夏慕白說完,立刻掠到前院正對面的屋頂,朝院子裏猛擲下幾塊磚瓦,把正堂的門窗砸的叮噹響。
阮清團立刻趴下,唯恐暴露行蹤。
走也不打聲招呼,說叫人就叫人啊。
裏面烏泱泱衝出來一堆大老爺們兒,一看就是成日捶鐵練器的壯實人。
夏慕白在屋頂挑釁地吹了聲口哨,立刻往阮清團的反方向跑。
“來人,快來人!”隨着喊叫聲,一羣人往夏慕白方向追去。
阮清團依舊在屋頂不露聲色,過了一會兒,果然有幾個婆子急急忙忙往後院走去。
後院剛纔她打探過,沒什麼特別之處。
但是這會兒院中亂起來之後,西北角的屋子明顯防守比之前多。
阮清團漸漸靠近屋頂。
婆子站門口道:“這裏可有什麼異常。”
“沒有,”一個院護答道,“而且,這個屋子的構造,您還不放心嘛,兩個小孩子罷了,明兒就送走,用不着這麼提心吊膽的。”
“看住了,主子有大用處。”
阮清團確定,就是這了。
屋子前面的院護加緊防衛,除了在門口立着兩個以外,另有四人前後巡視。
阮清團趁着他們走到前面的間隙,從側面的窗戶進入房間。
房間燈火通明,卻沒有一個人。
阮清團在房間走了幾個來回,沒有發現房間有什麼特別之處。
與其說是一個房間,更像是一個私塾的佈局。
兩張長木桌並排放着,矮矮的,看上去是小孩子用的。
前方一張大方桌,上面掛着毛筆,擺着一摞書。
阮清團走到小長木桌前,桌子收拾得十分乾淨,上面的毛筆也掛得整齊。
阮清團發現長木桌桌腳壓着半張殘紙。
她俯身拾起,展開來看,上面是一個“團”字。
是小葡萄,她曾教過小葡萄寫字,認識小葡萄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