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方面，都是巔峯層次的好手，稱得上規則級以下的超級強手，說是現在“古城第一高手”，也不算錯。
只不過，她最近很老實，老實的異常。
不僅充當免費勞工，也沒有玩出什麼“意外”，至少路平安給出的幾次“破綻”，她一次都沒上套。
“方雯，最近過的如何？看你樣子，似乎很滿意，打算常住？”
“......說的像是，我可以不常駐？”
女人笑着，一隻手還提着水壺。
路平安是在花園找到她的，她正在給魔植澆花。
“不，那可未必，你待在裏面多少佔了個空間，空出來其實對你對我都好。”路平安摸了摸下巴，說的像是明天就會放了她一樣。
“那，我走？”
“嗯，等我啥時候超越你，至少，你對我無法造成威脅的時候，我會考慮放了你的。”
路平安很誠懇，但這話語裏依舊滿是壞水。
等你沒威脅了，我在開始考慮......這說了約等於沒有說，方雯短時間內會沒有威脅嗎。
考慮？考慮不通過怎麼辦，再審？
方雯笑了笑，繼續低頭澆花，她也知道路平安毫無誠意.....換做是她，也必然毫無誠意。
識時務爲俊傑，確定了自己的狀況後，她知道對路平安惡言相向毫無意義，這不是一個用語言和利益誘惑就能搞定的對手。
硬的不行，軟的試試吧.....好話用處不大，但實實在在的利益，是最難抵抗的。
她現在的確一無所有了，但她的職介她的經驗她的實力還在，那麼，就能源源不斷的產生價值。
她試圖改善關係，至少，讓自己顯得沒那麼有威脅感。
有用的人，自然需要更多的待遇，即使機率很低，等個幾年、十幾年，他說不定不會將自己視作重要威脅.......方雯有耐心，至少，她是這麼做的，那怕希望渺茫，至少有希望。
高階職業者很少有傻子存在，至少現在的方雯相當識時務。
她不僅不會拒絕路平安的請求，相反，還希望路平安多依賴她。
就算不考慮遠期，你要我幫你做事，你也要給一些待遇吧。
你要我幫你鍛造、改造裝備，至少拿點金屬和材料過來，讓我把自己的身體修一下吧。
一次，兩次，當虧欠和人情混雜到一起的時候，立場就不會那麼堅定了。
這不，幾次讓她協作，即使僅僅只是勞作，也提供了構造新身體的材料。
或許，這是一個曲折且效率極低的做法，但至少比躲在這個祕境的某個角落，等着路平安哪天良心發現來的強。
但路平安這方面也看到很清楚，否則就不會自己在外面找工匠了，他打算把方雯晾起來一段時間，也是讓她理智一點，主動找好自己的位置.......他沒有隱藏自己的打算，在方雯徹底對自己沒有威脅前，休想出門。
“呵，我在衝擊三階了，說不定過不了三五年，我就規則級了，到時候真的可以考慮放你出去。”
聞言，方雯猛地一震，模擬出來的面頰，也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現在的她，日思夜想的都是路平安，自然知道他的底細和真正入行時間。
三個月就三階？即使知道他的經驗分成能力，這也實在太過離譜......
“這就是命運的順風，或許，我對你毫無威脅的那一刻，真的用不上幾年.......”
她在感嘆，也在說好話，說的自己像是無害的小白兔一般，說的像是路平安軟禁她僅僅只是無可奈何的偶然一般。
路平安笑了笑，沒有搭話。
今天，還是需要她幫助的，路平安的態度還是好了點.....
“聽說，你有可能讓金屬產生高等智慧？”
路平安知道這是機械啓靈師的能力，但具體如何做，還需要她的協作。
路平安需要不是一個“有智慧的機械人”，而是“能提供高等智慧的金屬材料”，大概，這也是方雯從沒有見識過的課題。
“有高等智慧”的魔寵，這既是大貓的建議，也是路平安的渴望。
大貓大概更想看看這“人生圖鑑”的上限，是不是僅限於製造低等智慧的野獸，還是上一次的“智之核”水平太次。
而對於路平安來說，一個可以“自動化處理”情報的“活鎧甲”，一個可以幫自己處理情況的第三隻眼和第三隻手，非常符合自己的職業預期。
直說了，再來一個見誰咬誰的瘋狗，路平安有點遭受不住了。
而既然需要方雯的幫助，路平安就必須詳細一點說出自己的需求，也必須說清楚自己的“人生圖鑑”的功用。
“......居然還有這種好東西！能讓我看一下嗎！”
瞬間，原本假笑的機械面容，露出了真摯的急迫。
這裏是交易地，搶奪是不存在的，路平安沒有拒絕，相反，還拿出了“生命銀行”鑑定的結果，還有自己的一些使用心得。
看着一時激動，一時陷入沉思的方雯，路平安滿意的笑了，這也是預期之中的事情。
機械啓靈師.....至少方雯的畢生追求，就是讓自己的造物，成爲真正的“活物”，擁有獨立而完整的“自我”，而不是機械啓靈師灌入力量才能行動的“自動人偶”。
顯然，完全打碎死物和活物的邊距，這違反了世界的常識，至少是規則級的職業者纔有可能嘗試。
現在，聽說只要一些材料，就能完整的製造“真實生物”的人生圖鑑，當即按耐不住，全身心投入研究之中。
路平安知道，她是不會拒絕爲自己提供幫助的，因爲她根本拒絕不了人生圖鑑，拒絕不了其中那“完整的生命之理”。
等大機械師冷靜下來，已經是十幾分鐘的事情。
她看着似笑非笑的路平安，也露出了微笑，只不過心底卻暗叫不好。
在交易之中，露出渴求的，自然會處於下風，而露出失去理智的渴望的，別人不宰你一刀就怪了。
自己是想要和他拉人情建立關係，卻不是讓自己有求於他.....那麼，自己未來會更加被動。
最簡單的，之後路平安要自己做點什麼，什麼不需要欠自己人情給自己示好的機會，只要說“把書給你看看”、“把最近的生物報告給你看看”，自己就必然會服軟。
“......可以讓我看下你的魔寵，親手接觸一下。對了，材料清單你有具體的嗎？如果你要我提供幫助，你對未來魔寵有什麼期望？”
但她也知道，她拒絕不了.....拒絕不了一個用材料製造“生物”的準規則造物擺在自己面前。
是的，她也認出來了，如果不是詭辯者階位太低，這人生圖鑑肯定會是一件完整的規則級物品。
她莫名的感覺有些悲傷，自己一行人是衝着“突破規則級”的機遇來的，結果貌似是自己把“突破規則級”的鑰匙送給了眼前的人......至少那倒黴的詭辯者，就把自己的“道”獻了出來。
“我需要時間和資料，說出你的具體要求，我會盡力的......”
無奈的方雯再度認清了形勢，嘆了口氣，準備老老實實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