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爲了不讓陳國公府中的那些人忌憚與多想,他最初無奈只能選擇讀書,走進入國子監的這一條路子。
他本以爲這條路會走的很艱難,畢竟相對於習武來說,對於這個世界的所謂詩詞經意,他着實是不太熟悉,本身並不擅長這個。
前世的時候倒是有賭許多書,但那也是理工類啊。
身爲一隻理工狗,陳安對自己在讀書方面的能力十分懷疑。
不過受限於條件,他也只能硬着頭皮選這條路了。
未曾想到的是,他這條路走的卻很順利。
許多對於其他人而言十分晦澀,難以理解的東西,到了他這裏就能夠輕鬆解答了。
因而從小時候開始,他便名聲在外,被譽爲神童。
後來陳安才恍然大悟。
之所以能如此順利,除了自帶成年智慧外,過去多次模擬的經歷也是重要的原因。
在進行這一次投影之前,陳安一直只能進行模擬。
那些模擬的記憶其實同樣也會回到他的身上,只是相對殘缺與模糊罷了。
升級模板似乎有着自己的保護機制,因而模擬所獲得的那些記憶一閃而過,隨後便隱藏了起來,沒有對陳安本身造成太大的影響。
對於他本身來說,就相當於是看了一場十分漫長的電影。
也幸虧是如此。
不然若真是印象深刻的話,那麼多次的模擬下來,恐怕陳安的性子早就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了。
他此前模擬的次數至少有十來次了,算下來總計的記憶至少有幾百年。
這麼龐大的記憶若是真的堆積下來,最後會讓陳安變成什麼樣子還真是見不敢想象的事。
所以這些記憶被淡化處理,對陳安本身來說也是件好事。
而且這些記憶只是被淡化,並不意味着徹底消失。
在這個世界,這些記憶就表現了出來,讓陳安在讀書上變得得心應手。
因爲在許多次的模擬中,他曾經有過多次讀書人的經歷,對於如何閱讀聖賢經典,乃至於詩詞文章都有了豐富的經驗。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能力不夠,經驗來湊吧。
一堂課很快便結束了。
迎着四處學子的視線注視,陳安默默起身,拿着自己的書本便離開了。
沿路上也曾碰上過不少人,在那裏與他打着招呼。
陳安臉帶微笑,如同往常一般與其行禮,看上去一如既往,根本沒什麼區別。
這些年的讀書經歷讓陳安僞裝的很好。
若是不主動表露出自己的武道修爲,他看上去真的和一個普通學子一般,基本是沒什麼區別的。
沒辦法。
常年處於弱勢地位,若是還敢像別人那樣囂張,怕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陳安雖然不怕死,但怎麼着也給把這條命賣給好價錢吧?
不然豈不是虧了?
出於這種考慮,在這個世界的時候,陳安一向表現的很低調,也很少與人結仇。
在國子監內,但凡是與陳安接觸過的人都認爲他是個翩翩君子,淡薄以明志,平時佛系躺平,就像是完全沒有任何慾望一般。
唯有真正與他熟悉的人,才能夠知道他的真實情況。
從國子監中離開,陳安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四公主給他安排的府邸距離四公主自己的住處很近。
這就是客卿的待遇,可以與四公主近距離的接觸。
回到住處,陳安發現那裏已經有人在等着了。
“四公主請我去赴宴?”
聽着僕人傳來的話,陳安不由有些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稍後我就過去。”
他沒有拒絕。
能夠邀請四公主的人必然身份尊貴,這一點是肯定的。
陳安攀附四公主,成爲她手下的客卿,不就是爲了與這些權貴接觸麼?
現在機會來了,哪有主動向外推的道理。
略微遲疑了一下,他簡單收拾了片刻,隨後便離開了。
公主府上,四公主望着迎面走來的陳安不由眼前一亮。
陳安身上穿着一席青衫,整個人收拾的乾淨利落,雙眸深邃,臉龐精緻而俊美,身軀挺拔,儼然有天人之表,讓人一見難忘。
這一身打扮看似簡單,實際上是陳安特意收拾過的。
沒辦法,就算不想靠這些手段來博取關注,但外表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如果不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四公主對他的態度會有現在這麼好?
陳安也想的很明白。
既然自己有優勢,那就應該好好將優勢發揮出來,能多用一點就是一點。
定定的望了好一會,直到一旁劉忠咳嗽了好幾聲,四公主才反應過來,臉色一下子羞紅起來。
“咳....你這身大半很好,以後可以多試着這麼穿.....”
她若無其事的開口說了一句,隨後邁開腳步直接跑路,向着前方的馬車走去。
看上去似乎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陳安望着四公主似跑一般的身影,倒也並未在意,只是默默向前,跟隨在其後。
片刻後,車隊前進,用了許久後,纔到了另一處地方。
眼前這處地方同樣佔地龐大,雖然不如四公主的公主府,但其他方面同樣過硬,一看便是權貴所居之地。
“劉國公府?”
陳安望了一眼四周,表面平靜,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在盛京的這些年時間裏,他也不是什麼都不幹。
至少各個權貴的府邸乃至於基本情況,他基本是記下來了。
眼前這處府邸的主人,則是劉國公。
對於這位劉國公,陳安了解的不多,只知道這位繼承劉國公的爵位並沒有幾年時間,在一衆國公中算是相對年輕的,今年似乎才二十多歲。
當然,他的修爲相對來說也要差上許多,具體如何陳安不太清楚,但肯定沒有罡氣境。
罡氣境畢竟不是大白菜。
一般來說在大華朝內,能夠被冊封爲國公的武者基本都是罡氣境。
但這僅僅只是初代國公而已。
等到初代國公逝去之後,子嗣不可能代代都有罡氣境的修爲。
就拿陳安這被子的祖父當代陳國公陳祖來說,他雖然是罡氣境,因而被冊封爲陳國公,但是其下的幾個子嗣卻沒幾個成器的,能夠習武的尚且沒幾個,最優秀的也不過是內氣大成罷了。
眼前的劉國公也是一般,只是單純繼承國公的爵位罷了,本身實力是沒什麼了不起的。
當然,以國公的尊貴,縱使實力上遜色,又有幾人可以挑釁呢?
陳安心中思索,隨後跟在四公主身後,慢慢走了進去。
“殿下來了?”
走到內院,一個青年走了出來,在內院大門前迎接,臉上帶着笑容:“平時你不都是最晚到的那個麼?怎麼今天提前過來了?”
“怎麼?”
四公主似乎有些生氣:“我就只能遲到,不能準時?”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青年望了四公主一眼,有些啞然失笑:“看不起是不至於,不過你素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特意來這麼早,肯定有什麼好事想說。”
他看上去與四公主關係很親近,也很熟悉了,所以還能用這般開玩笑的口吻聊天。
若是換成尋常人,縱使是國公恐怕也不敢這麼說話。
“這一位是?”
他隨後擡頭,望着四公主身後的陳安,不由開口詢問。
四公主的表情一下子得意起來:“這是我新收的客卿,國子監的俊才。”
“果然。”
劉初嘆息一聲,似乎早有預料:“你這次過來,就是爲了向我炫耀你新收的這個客卿吧。”
“在下陳長安,見過劉國公。”
陳安主動上前,恭敬行禮。
“陳長安?”
劉初愣了愣,隨後下意識開口:“陳國公家的公子?”
“劉國公認識我?”
這下子輪到陳安有些意外了。
在這盛京,他是有些名聲在外頭的,但也還沒到劉初這麼一個國公都能一口說出的份上吧?
“家母與陳國公府有舊,所以多少知道一些消息,也知曉陳國公家中出了一個才子。”
劉初笑着說道。
陳安這才恍然。
“既然是陳國公家的公子,那便必須要好好宴請了。”
劉初拱了躬身,笑着說道:“公子,請吧。”
陳安笑着拱了拱手,卻並未真的立刻上前,而是望向身前的四公主。
不論怎麼說,此刻四公主都是他的主君,若是直接越過她向前,那未免失禮。
在這世界謹小慎微了這麼多年時間,這種小錯誤,陳安還不至於去犯。
望着陳安的動作,劉初暗自點了點頭。
不錯,是個知禮的孩子。
四公主卻渾然沒感覺出什麼,只是在劉初的接引下驕傲向裏走去,隨後隨便霸佔了一個位置坐下。
至於陳安?
劉初原本想爲陳安單獨準備一個座位的,但卻被他禮貌拒絕了,只是獨自站在四公主的身後,像是個守衛一般。
這般表現,倒是讓劉初又高看了一眼。
片刻後,宴會之上的賓客紛紛上前,在各處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