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對這一次的宴請,劉初是下了功夫的,不僅請來了許多戲班過來表演,還專門從外地請來了一些名角過來表演。
一時之間滿座賓客具是歡悅,看上去倒是欣欣向榮的一片場景。
當然,這僅僅只是表面上了。
陳安看的倒是很清楚。
他的觀察力還算不錯,此刻仔細盯着四處的人,看出了不少東西。
在大廳之上宴會開展時,角落裏卻有不少人在交頭接耳。
偶爾有一些人盯着前方站着的劉初,臉色還很不好看。
看這樣子,多半是有故事啊。
陳安饒有興趣的望着這一幕景象,對於其中的故事還是頗感興趣的。
對他來說,這也算是難得的樂子了。
這一趟倒是沒白來。
不然豈不是錯過了這麼熱鬧的景象?
他心裏暗自笑道。
不過縱使是以陳安的心思,也是沒猜到竟然有人敢在這處地方搞事的。
畢竟再怎麼說,劉初也是堂堂的劉國公呢。
更別說一旁四公主還坐着。
惹怒了劉國公不要緊,反正就是一個空頭國公,本身不算什麼。
但若是惹了四公主,那可就要命了。
最受天子寵愛的四公主殿下,會讓你知道什麼叫蠻橫無禮的。
然後,讓他意外的事情便來了。
下方,宴會開展到一般時,一個年輕人從賓客中走出。
他看上去有些醉了,臉色有些紅潤:“多謝劉國公今日的宴請,你招待的真是不錯啊。”
“不過有酒有肉,又怎麼沒有比武呢?”
“魯國公,你醉了。”
一旁有人皺眉,開口勸了一句,但卻很快被人拉了回來,小心在一旁囑咐。
於是很快,這裏就沒人說話了。
看這樣子,這位魯國公與劉初還是有仇的啊。
“魯國公,你想要如何?”
劉初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倒也簡單。”
魯餘笑了笑,說道:“今日裏,我手下多了一位門客,據說乃是宋國的將門子弟,卻是恰好被我碰上了。”
“半天既然來了劉國公的宴上,不妨還請劉國公賜教一番,也好讓我驗證一番這位門客的成色......”
“不知劉國公意下如何?”
“並不如何。”
劉初臉上的笑容逐漸退卻,這時候終於禮貌不起來了。
廢話,面對這明顯來砸場子的人,再怎麼好脾氣的人也沒法禮貌了吧?
陳安靜靜站在一邊,望着身前的景象滿是好奇。
感情還真有砸場子的?
這倒是有些精彩了。
秉承着看戲不嫌事大的心思,他饒有興趣的望着前方,想要看看劉初這位劉國公要如何應對。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事再次視線了。
或許是與劉初的關係真的過硬,還沒有等劉初開口說些什麼,四公主就率先跳了出來。
“你這人,也就欺負劉哥哥沒法習武,衝着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去算什麼好漢?”
劉初的臉色頓時黑了。
老實說,見到四公主挺身而出幫他說話,他心裏還是有些感動的。
但你不會說話能不能少說點?
什麼叫做沒法習武,手無縛雞之力?
這話在這世界可是妥妥的侮辱啊!
就差直接說他是廢材了。
至於前面的魯餘,此刻更是直接笑了出來。
“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四公主看人可真準。”
他笑着望了劉初一眼,那眼神之的譏諷再明顯不過。
不過對四公主的提議,他倒是沒有拒絕:“四公主既然有意,不妨讓你的門客上前一試。”
“不過刀劍無眼,若是傷到了,可別怪我魯餘冒犯。”
很顯然,他沒把四公主的門客放在眼裏。
整個大華朝廷上下沒幾人不知道四公主的底細。
對方是受陛下寵愛沒錯,但本身同樣資質平平,習武數年連鍛體境都未入,未來前途註定有限。
這種前途有限的花瓶公主,難不成還有什麼厲害人物追隨?
好吧,還真有。
當四公主殿下跳出去說話的時候,陳安就已經能猜到接下來將要發生的故事了。
沒辦法。
儘管接觸時間不長,但對於這位四公主殿下的秉性,他已經已然有所瞭解。
若是說做事,這位或許沒什麼特別的,但如果說搞事,那她肯定是小能手,幾天不搞出一件事來都會讓人覺得奇怪。
就這性子,也幸虧是皇帝的女兒,不然恐怕早就遭殃了。
陳安暗自搖頭,默默在一旁衆人詫異的視線注視下,默默走了過去。
“在下陳長安,請魯國公賜教。”
他躬身行禮,平靜開口說道。
劉初意外的轉身,對陳安的出場也有些沒想到。
別說是四周其他人了,就連他也以爲陳安是個文人才子,畢竟此前名聲在外,以詩賦才氣聞名,怎麼也不會與武人聯想到一處。
只能說是固有印象導致的。
但既然陳安主動站出來了,劉初倒也放心。
四公主雖然喜歡胡鬧,但至少還不算太傻。
她既然讓自己的這個客卿出場,想來應該是有真本事的。
就是不知道具體的本事如何了。
他心中默默想道。
望着走出的陳安,魯餘並未在意,只是淡淡開口:“宋將軍。”
話音落下,角落處傳來了一陣聲響。
一個大漢默默從角落處戰起,邁開腳步,慢慢走到了魯餘身前。
這是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身上披着戰甲,容貌雖然尋常,但卻也帶着種莫名威視,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受。
儘管身軀體格不如此前四公主身邊的阿大,但是在氣勢之上猶有過之,令人暗自皺眉。
他沿路走來,緩緩拔出了自己身上的兵器,一把純黑色的長刀。
長刀之上,寸寸光華亮起,那璀璨無比的刀芒讓人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