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早晨第一縷陽光找到牀上女人完美的五官上面,像籠上一層神祕的面紗,越發吸引人目光。

    唐心晚感覺渾身好累啊,拼命的走,累倒也不斷停歇,她耳邊總是有一個低沉卻異常好聽的聲音吸引着她,這或許是她唯一的動力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那一點點的亮光越來越近,彷彿進一步就是天堂,忍不住讓人嚮往。

    她眼簾底下的蝶翼般的睫毛顫抖着,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雙渴望看到外面世界的眼睛終於突破了黑暗,“轟”得一聲,入眼是極致的白和黑相交錯。

    那一束朝陽落入那雙水眸裏面,盪漾着閃亮的光芒,美得讓人驚歎。

    唐心晚緩了好一會才適應刺眼的光芒,剛剛醒過來還有點蒙神,這種感覺就像在夢和現實之間。

    眼前的地方是一堵黑色的牆,可是傢俱偏向黑色的風格,很難找出一點其他顏色。

    這冷硬的風格一看就像男人居住的地方,她怎麼在這裏呢,她腦袋還是亂糟糟一團。

    她想起來可是渾身連支撐起來都力氣都沒有,連動一下眸子都覺得費勁。

    她想動一下手,這才感覺有一個溫暖的東西抓着她手,費勁側着頭,入眼的是一張充滿疲憊略顯滄桑的臉。不過看起來別有一番吸引力。

    男人眉頭緊鎖,彷彿裏面有數不清的愁緒。那緊閉的雙眸底下的烏青包圍着整個眼眶。

    削薄略帶蒼白乾燥的脣底下的鬍渣子都冒出來,那襯衫上面不知道有多少褶皺等着人來熨平。

    男人可能缺乏安全感一手枕着頭清淺得呼吸生怕影響別人,令一隻手哪怕在睡夢中還是牢牢抓着自己的牽掛。

    唐心晚眸色頓時一點微變,這還是她印象裏面那個一絲不苟,孤傲清冷的男人嗎,怎麼一覺醒來就變一個形象了,難不成她心裏陸智霆就是個猥瑣邋遢大叔?

    不過似乎這確實是真的,她有僅有的力氣咬一下舌尖,那刺痛感無一不在告訴她這不是夢境。

    到底是什麼把這個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男人逼成這個地步。

    突然昏迷前一些片段,還有睡夢中迷迷糊糊男人交談的聲音,還像她中毒了。

    我去擋個子彈還能帶毒的,這點子到底有多背啊?

    還有陸智霆這樣子這不會是被她造成這樣的吧,她這毒應該是挺費解的,可是虐的不是蔣盛澤纔對啊!

    這套西裝還是陸智霆接她那天穿的,雖然沒套西裝都是一樣黑色,可是這件上面在右邊的位置還有她不小心蹭上去的血跡,錯不了,這就是說陸智霆衣不解帶照顧她了?

    頓時內心滿滿的感動,鼻子有點酸酸的。

    她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真是簡潔,除了一張白色大牀,就是一些基本的裝衣服的櫃子,就連多餘的裝飾都沒有。

    果然是大冰塊的風格,一如既往的冷。

    唐心晚知道陸智霆辛苦了,這個時候就應該好好休息,所以她不敢亂動,生怕一動就把淺睡中的男人吵醒。

    她盯着牀邊睡着的男人出神了,這樣優秀的男人她何德何能讓其放下尊貴的身板,就爲了討好她,迎合她,甚至衣不解帶的照顧她。

    不得不說這一刻唐心晚的心徹底淪陷了。

    陸智霆在她昏迷前一刻,那擔憂驚慌失措的眼神她記得格外清晰,那樣子跟失去全世界沒什麼區別。

    還有那叫她的嗓子裏面那種聲嘶力吼,倘若她入地獄,那個男人肯定毫不猶豫跟着墮落成魔。

    兩個人本來就是因爲一個失誤孕育了兩個生命,可是現在呢,到底是他丟了心,還是她丟了魂。

    唐心晚決定等她以後要做一件以下犯上的事,不過這顯然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感覺嗓子又有點冒火,看了不遠處的飲水機,再看看熟睡中不捨得驚醒的男人。

    最後唐心晚還是覺得在這樣下去真要渴死好像有點虧大發了。

    瞧了一眼被撰得緊緊的手,她只能一點點往外抽盡力不驚動這個一臉倦意的男人。

    一點,一點……唐心晚幾乎耗盡所有的力氣可是當她出一分力,男人居然在睡夢中眉頭皺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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