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爲何要阻止我,你也看到了要是鍾馳春回去了怕是會死在他那個冰冷的家裏吧。”
對於雲唸的態度,鄭貝貝難免有些不滿。
雲念嘆了口氣,搖搖頭,“這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況且他再怎麼樣也是姓鐘的,回不回去也要看他自己的意願纔是。”
話音剛落,屋子裏就傳來一陣的嘈雜聲,隨後雲念和鄭貝貝便瞧見幾個黑衣人將鍾馳春擡走。
見此狀,雲念便知道這是鍾馳春自己的選擇。
等鍾馳畫將人帶走後,顧家一衆人才圍成一桌坐了下來。
“今晚鐘馳畫與你一起回來,應該是宮中事情解決了,皇帝如何表態?”
雲念最關心的事情莫過於此。
見雲念關心朝廷比關心自己更甚,顧辭擡手敲了敲她的額頭。
“你啊,都快當孃的人了,還這麼操心,也不知道我這孩兒出生後會不會和你一樣。”
開玩笑歸開玩笑,顧辭還是將皇帝的旨意告訴了衆人,在聽到顧辭越級升職的時候,王虎等人爽朗的笑聲充滿了整個院子。
顧父也一臉欣慰的看着自己的二兒子。
“不過曹徵雖然下獄,但因爲是鍾馳畫主動將人交到皇宮的,所以鍾家也趁此脫罪了。”
雲念聽後和鄭貝貝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怒火。
她們原本以爲今天刺殺之事已經夠鍾家被抄家的了,沒想到這些罪名倒是讓曹徵那個老東西一個人頂下來了。
“鍾家倒也沒什麼,就是可惜鍾馳春這樣的正義之人了,竟出生在這樣的家庭。”
鄭貝貝拿起面前的茶壺,一邊埋怨一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雲念也認可的點點頭,整個鍾家現在她能看的過去的也就鍾馳春一人了。
不過有件事情雲念倒是比鄭貝貝想的開,即使現在鍾家沒有出什麼大亂子,但日後卻不一定。
“戶部侍郎的話可是鍾馳畫的直屬上司,夫君若是想的話,平日裏使使絆子鍾馳畫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雲念在說出這話後,在場所有人包括顧辭都一臉驚訝的看着她。
也不是雲念本身是個陰損的人,可鍾家一直惦記着她夫君性命,她自然也不會那般寬宏大量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話雖如此,但我剛上任,最重要的還是儘快穩住地位,不然這到手的鴨子到時候飛了,哭都沒地方哭了。”
顧辭說着,擡手颳了刮雲唸的鼻尖,試圖安撫她的情緒,但云念好像在針對鍾馳畫這件事上有莫名的堅持。
在顧辭看來,或許是雲念想給鍾馳春報仇吧。
就在幾人爭執不休的時候,顧家大門不知被誰拍得咚咚作響。
顧府衆人皆是一臉疑惑,這麼晚了還會有誰來?
最終還是顧父起身,走到大門口將門打開。
“老村長?這麼晚真是勞煩您走一趟了。”
顧父見狀,直接用身體擋住了村長的視線,剛剛他們在院子裏殺人的血還沒處理掉呢。
“老顧啊,你們這大晚上的叮咣作響鬧什麼呢?我瞧着上午有幾個身穿黑衣的男人盯着你家,是不是進賊了?”
顧父聽後掌心佈滿了汗水,但好在他並沒有進府的想法,不然衆人跳進黃河也解釋不清了。
雲念見顧父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私下踹了踹顧辭的小腿肚子。
“沒事的村長,我們家晚上是進賊了,這不剛剛纔處理完。”
顧辭明白雲唸的意思,簡單敷衍兩句就想把村長趕走。
可就在顧父轉身的一瞬間,院子裏地上的那一攤血便完完全全暴露在了村長的眼裏。
“啊!”
到底是歲數大了,村長嚇得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還好雲念及時反應過來,讓顧辭扶住了村長,自己則是從口袋裏拿出了藥丸。
好在,有驚無險,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村長便緩和了不少。
“村長,今日是我們驚擾了村民,明日我們便備上薄利去挨家挨戶道歉,你看這樣可行?”
顧辭見事情也瞞不住了,索性直接開門見山和村長道。
村長搖搖頭,嚇得手一直在哆嗦。
他活了這麼多年哪裏看見過死人啊,更別說這顧家院子裏滿是血腥味,順着風一吹全都飄進了他的鼻子裏。
那味道混和着土腥味,簡直讓人作嘔。
“顧辭,你們也體諒體諒我們吧,我們就只是普普通通的村民,你們這沒事帶個大人,或者皇親國戚回來,村子裏難免會人心惶惶的,我覺得還是京城更適合你們居住,不然你們搬走吧?”
爲了整個村子着想,村長只能忍着心中的恐懼趕顧辭等人離開。
村長的一番話讓衆人有些猶豫,但他們是肯定不會搬走的,畢竟雲念就快生了,顧辭也不想來回折騰。
再加上鍾家就在京城,誰知道搬過去會發生什麼?
“村長這話可說錯了,明日便會有聖旨來宣佈再下任職戶部侍郎,要是搬走讓皇上的人找不到的話,最後牽連的可是一整個村子的人,村長你說,我這到底要不要搬走?”
爲了自己的娘子能夠安心生產,顧辭也不怕再多威脅一個人了,一旁的顧武同顧辭也是同一個想法。
再加上顧武身高體壯的,臉一橫站在門口頓時把村長嚇得不輕,以爲他要對自己動手。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威脅我嗎?”
反正自己來之前告訴兒子了,要是回不去的話兒子也能帶人找自己。
想到這裏村長的脊背又挺直了幾分,他不信顧辭難不成還能強行留下不成?
“其實事情沒有那麼複雜,村長之前您兒子生病還是我醫治的,我也不求什麼,只想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
雲念見這村長堅持,也不得不打起苦情牌。
鄭貝貝也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一臉憂愁。
“只要村民不來顧府,我可以保證一切事情都不會牽連到村子裏的人,如何,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