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香江失渡[港風] >第26章 交鋒
    作案手法殘忍變態至極,本港連環殺人案中,繼“雨夜屠夫”之後,廣爲人知,引起令無數靚女膽顫的‘屯門色魔案’終於在九月初,一片罵聲迎來終審,彼時愛美的女仔纔敢放心換上短裙熱褲。

    而差點與色魔幹出相同行徑的雷厲靳雖被逮捕,卻只是警局悠閒品過一杯審訊咖啡,無視各位阿sir們的眼刀,還不忘囂張的調戲過警校剛畢業的未褪去青澀的madam幾句,惹得那madam面上染緋,然後才大搖大擺出警局。

    邵九莉在醫院吊幾瓶水,開幾瓶安眠藥和沒什麼必要的穩定情緒的藥物便匆匆出院,帶上一堆講義,重回庇理羅的課堂,熱火朝天一頭扎進書本中,爲不久之後就要來臨的聯考奮鬥。

    剛來時必然少不了各科miss們和藹的關懷,當然這些都是曇花一現,往後的日子各種加強訓練照樣層出不窮,還得提早準備主持聖誕舞會,忙忙碌碌

    許是滿是同性又紀律嚴苛的尼姑庵太過無聊,女生們照例圍坐關切慰問,施展些浮誇演技,眼角擠出幾滴淚上演姐妹情深,當然或真或假就無從辨別,只爲能給自己所在的小團體拉的一員人氣。

    唯有船王千金marry真真關切,聽說她今天來了學校,便趕忙從隔壁班跑來看她,挽過她的手出了教室門,一同背靠在走廊窗臺一會說說笑笑,一會又替她忿忿不平,講miss們毫無人性,讓她剛大病初癒便施加課業壓力,實在可惡。

    轉頭又一臉八卦戲謔的問她與那位飆機車着急去見的男士進展如何。

    邵九莉只得無奈地攤攤手,笑着打趣,“好衰,遇見個之雍嘍。”

    marry拍拍她的肩膀,朝她俏皮的眨眨眼,故意打趣,“其實,也可是可以考慮一下我侄子的,他不是之前都向你求婚了嗎?”

    船王與大太18歲結婚,20歲便有了長子阮天晟,再過20年阮家長孫出世,期間阮太體弱早逝。

    恰逢三太懷孕,船王膝下只有一個長子便再無所出,便十分重視,三太便順理成章扶正成爲阮太,不久就誕下千金,取名阮蘭珍,小名marry,因爲只有一個女兒,船王很是寵愛她,這才成就了年齡差距怪異的姑侄二人。

    “想得美,誰想做你侄媳婦。”邵九莉伸手去撓marry。

    兩人嬉笑引得其他人偷偷側目,紛紛向投以或豔羨或嫉妒或鄙夷或不屑的目光,衆人眼裏兩人親密的關係更加印證了船王長孫求愛邵家遺孤的傳聞。

    如果說以前的邵家能勉強與阮家比肩,剛能踏入第一階級,那麼現在支離破碎的邵家便不過和那些newmoney沒有兩樣。

    誰說人生而平等,連九龍寨那樣的泥潭都將強弱貴賤分地清晰,何況這裏,可笑她曾天真的認爲爬出九龍寨便是揚眉吐氣挺直腰板做人,行港這樣的慾望都市,站的高些看哪裏都矮,擡起頭來哪裏都高。

    財閥出生的女仔自然不屑往上攀高枝的,律政和學者家庭的女仔豔羨中摻雜嫉妒,而暴發戶出生的女仔更是赤i裸i裸的嫉妒。

    其中之一便是謝安琪,雖然她的嫉妒來自於另一個男人。

    雖說校內女仔們階層分明,各成集團,涇渭分明,但自謝安琪轉來的短短半年時間,這種森然有序便被打破——又有一羣特殊的從在,便是以謝安琪爲首的一羣人。

    無論身處何種階層,有優秀卓越的精英勢必也會有叛逆不學無術的極個別作爲陪襯,而謝安琪則把每個不同集團的不同等級的紈絝粘合在一起,以她爲首,成爲校園裏最猖狂的從在,成功爲治學嚴謹,人才倍出的庇理羅添一抹黑。

    猖狂是因爲真正的精英淑女不屑理睬制止,態度冷漠。而猖狂也僅限於地位比他們低的存在,完美詮釋什麼叫欺軟怕硬,恃強凌弱。

    彼時的謝安琪的妒火在她幾次撩擾趙奕飛無果,又聽說邵九莉因爲阮家長孫而出盡風頭而燃至極點,透過半敞的教室門看着走廊裏笑吟吟的面孔越覺得她在嘲諷自己。

    賤人,婊i子,騷i貨,她咬牙暗罵。

    那天醫院遇到趙奕飛以後,她便派人查了邵九莉,結果卻出人意料的精彩。

    跟在她爹地身邊多年,在社團裏小有資歷的馬仔告訴她明裏邵氏只是龍頭吳達華的姻親,背地裏邵氏姊妹花都早是吳達華牀上的玩物。

    被吳達華那般老醜猥瑣的人按在牀上叼,不怪她有心理問題,可拒馬仔說這事在社團上層是人盡皆知的,也就是說趙奕飛也可能知道,就算他以前不知道,那份病例報告他既然也看了,一定都知道。

    可他還是未給過她一個眼神,她居然比不上那婊i子?

    耳邊又傳來走廊二人的歡聲笑語,似在挑釁,但挨在船王千金在場,她沒法像往日那般囂張,只得憋住怒氣心裏骯髒的咒罵。

    不巧,更倒黴的事接踵而至,一摞厚重的書搖搖欲墜直向她撞來,紛沓而至噼啪砸在她的身上,“叼你老母!”

    鋒利狠惡眼刀直刺罪魁禍首,葉美娟跌坐在地上嚇得發抖,臉色發白,嘴脣哆哆嗦嗦,“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麼巧撞到槍口的人,謝安琪當然不會放過,更何況這人是和邵九莉那個賤人一路貨色,勾過自己前前任曖昧對象的婊i子。

    “哈哈,道歉?不急,我們去衛生間,在那你有的是機會好好道歉。”謝安琪笑着,眼神卻如獸般兇狠。

    從自己墮胎被謝安琪傳開,班裏每個人都對她充滿鄙夷,避之不及,再加上謝安琪帶頭孤立霸凌,像發放課本這種需要幾個人合作的活都沒有人幫助葉美娟,更別提現在。

    見她跌坐着不動,謝安琪上前一把狠揪住她的頭髮,硬從地上拖拽起來,教室裏衆人的視線甚至未在二人身上停留,繼續說笑相談。

    謝安琪揪起她的衣領,拖死狗般拽着走出班門,又放下手,眼神示意她跟着自己,走廊裏照樣沒人搭理二人,大家還是照例各做個事,沒人爲這一小小插曲止步。

    邵九莉率先注意到臉色灰敗一臉恐懼的葉美娟,想到那天謝安琪在醫院裏所說的,意識謝安琪要幹些什麼,擡手攔住二人,看着葉美娟,笑着說,“miss陳之前約你談話,你怎麼忘的一乾二淨?剛纔她正急着找你呢,你怎麼還在這悠悠閒閒?還不快去。”

    “她現在尿急,上完廁所就去,不牢邵小姐費心。”

    謝安琪狠狠剜了她一眼。

    “你怎麼替她做決定?miss陳若發火可就不好收場了,到時候捱罵的是葉美娟。”

    邵九莉面不改色,深色的眼眸毫不避諱的與她冷冷對視,語氣淡淡,絲毫沒有退縮,手輕輕拍了拍葉美娟的背脊,似在安慰她不要害怕。

    “你走不走?”謝安琪咬着牙惡狠狠擠出幾句個字。

    葉美娟害怕的眼淚在眼眶直裏打轉,身體抖如篩糠,可還是顫顫巍巍走到邵九莉身旁。

    謝安琪的怒火終於徹底激起,伸手就要去抓扯葉美娟的頭髮,手卻被marry一把打下去,生氣的看着她,“人家都說不想和你走,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安琪終究是忌憚船王千金,忍下怒意,轉過頭嗤笑一聲,別有深意的盯着邵九莉的:“我勸邵小姐還是離她遠點,她小小年紀肚子裏可是死過孩子的。”

    “我聽說她還有一個朋友被富人包養,是一對姊妹花,出來賣給富人叼的時候才十三四歲,和雛雞沒區別,更可笑的是,這種人居然也在我們學校上學。”

    邵九莉只是眼皮微微一抖,神色如常,抿抿嘴又噗嗤一笑,“那好歹也有人喜歡,哪像有些人,天天各處夜蒲獵豔,發起情來不分場合,看到人就往身上撲,白白求人叼自己還沒人願意應答。”

    謝安琪氣的幾近暈厥,差點不管不顧的就去撕爛那人的嘴,抓花她的麪皮,有又看見marry警告的眼神,呼出一口濁氣,牙縫中擠出一句,“邵九莉,你給我等着。”便恨恨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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