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離守夜人 >第180章 武松:讓惡人感同身受一下
    又是一年初秋,大離朝在史斌的帶領下,逐漸恢復了生機。

    糧食越攢越多,這五年,兵源也增加了十萬,足夠發動大規模戰爭了。

    史斌本待秋收之後,再發動攻打洛陽的戰役。

    這個級別的水陸重鎮,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

    洛陽的地形,北面過了洛水,就是幷州,東面出了武牢關,便是濮陽。

    濮陽上面是鄴城,河北重鎮。

    鄴城上面全是燕雲形勝之地,產馬產糧,誰控制此地,就控制了重大資源區。

    現在說這些還有點遠,那是以後的事了。

    第一步,是要打洛陽,佔武牢關。

    此關其實原名叫虎牢關,李世民大帝的祖先叫李虎,爲了避諱,才改成武牢關。

    給大人物避諱,也算上古陋習了。

    韓愈就寫文章諷刺過這種現象,如果祖先名字帶“仁”字,難道其後人不得爲人乎?避諱根本沒意義。

    皇帝看完,批覆道說的好,朕會考慮。

    事實證明皇帝說的話跟放屁一樣,一切照舊。

    該避諱還得避諱。

    現在史斌等人正在長安南郊看地圖。

    衆人在野外盤膝而坐。

    他和狄公、盧敬軒等人商量:“投入十萬兵力夠嗎?能不能一戰而下?”

    盧敬軒說:“臣不懂兵事,不知兵機,不敢妄言,陛下還是問狄公吧。”

    史斌道:“狄卿,你的意見是什麼?”

    狄公思考一會,道:“臣不敢潑陛下冷水,又不能扯謊欺瞞陛下。洛陽城易守難攻,城牆又高又厚,對劉邦、劉秀那個級別的英主來說,洛陽尚且是最難打的城池……”

    史斌知道他的意思,這是給自己留足了臉面,於是問道:“那你說說,咱們應該如何進軍?”

    “洛陽守兵也有十來萬,而且敵人可以隨時來援,臣恐怕曠日持久,朝廷靡費錢糧兵馬無數,卻無功而返,折了陛下的威名。”狄公斟酌半天,才說出這句話。

    史斌指着地圖說:“那如果收縮淮南防線,從許昌進兵,先打陳留,剪掉洛陽的羽翼……”

    狄公抱拳施禮,正色道:“臣正有此意,但一直不敢給陛下進言,因爲這樣一來,軍糧耗費,至少多支出十倍!若不能必勝,大離朝好不容易積攢數年的家底,可就全敗光了。所以臣一直在想其它辦法,不敢輕易勸陛下行此計。”

    史斌閉上眼睛,凝神靜思,肚中飢餓難忍。

    “走,先找地方化點緣去。”

    這地方太偏僻了,沒有飯店,也沒有客棧。

    只能學唐僧化緣了。

    化緣其實就是體面的說法。

    高僧總不能跟臭要飯的似的不顧及身份。

    於是開局一個碗,體面的拿着破飯說:“施主,貧僧想化點齋飯。”

    說白了就是利用普通百姓對僧道的信任和尊崇,完成白要飯,不給錢的行爲。

    如果是乞丐做這事就得換個畫風,跪地下磕頭,然後虔誠道:“懇求好心的大爺大奶奶給點飯喫,小人在此謝謝啦,各路神明會保佑您發大財,健康多福的!”

    本想出來打獵,帶的錢不多,皇帝本人是不帶錢的,狄公這麼牛的獵手,比弓箭手可厲害多了,只要有獵物,就不必帶錢,更不必發愁喫飯。

    盧敬軒負責帶錢,但是他們一路走遠,發現再怎麼豐收,還是有饑民,於是就把錢全部分給給他們了。讓他們買糧食喫,用這些錢支撐到秋收。

    這樣一來他們自己就身無分文了。

    而這破地方太窮,連獵物都不願意過來。

    衆位大人只能跟着皇帝化緣去了。

    走了好遠的路,總算找到一個破草房。

    家裏傳出炊煙,看來不是連飯都喫不起的人。

    衆人是步行,如果這地方再不能弄口喫的,衆人只能餓着肚子往回走了。

    門是開着的,盧敬軒來到門口,一位婦人滿臉淚痕的正在舂米。

    家裏還有南瓜、土豆、紅薯等東西,看來是不會缺飯喫。

    “大嫂,俺們是過路人,飢餓難忍,可否給點喫的?”盧敬軒叫道。

    婦人擦了把淚,出來看了看史斌等人,說:“進來吧,雖然沒有酒肉,土豆、紅薯還是夠喫的。”

    婦人往圍裙上擦了擦手,繼續燒飯。

    衆人進去後,發現還有個男人,是她丈夫。

    這人受了重傷,大老爺們躺在牀上不能幫媳婦幹活,暗自垂淚。

    婦人說了句:“三哥,他們是過路的客人,想要和咱們要點喫的。”

    男人說:“那給他們點土豆、紅薯什麼的吧,反正這玩意高產,咱們不缺喫的了,這全是皇上的功德!”

    婦人的眼淚嘩嘩直流:“是啊,皇上他老人家,功德無量,解決了老百姓喫飯的問題,咱們這些農人怎麼感謝皇上都是應該的,只可恨,皇上治下,卻全是人渣當官!不肯爲民做主!”

    說着她就捂着臉哭的更兇了。

    男人也哭了,然後對史斌等人說:“客人莫見笑,俺渾家,是想女兒了。我們倆就只有一個寶貝女兒,那是俺們的命根子,俺看見女兒笑,就像看見陽光一樣!俺們倆啊,想女兒都想的成魔怔了!”

    武松性如烈火,問道:“你們女兒怎麼了?”

    男人哭道:“有勞客官下問,往西走百十里地,有個窮山坳,他們生了女兒就溺死,不想替別人家養媳婦,可是生出來的兒子太多,就沒法娶媳婦,於是就到外面綁女孩。”

    婦人痛哭道:“把俺家女兒綁走了,那年她才十四歲,俺倆急瘋了,幾欲尋死,發瘋一樣的尋找,過了一年纔有信兒!孩子他爹去那裏要人,被全村的人追出來打,他們把他打瘸了,打了一身的傷……”

    她說不下去了,哭了好久,才說:“俺們心裏,想女兒想的心裏刀絞一樣的疼。”

    史斌氣的熱血上涌:“那你們爲什麼不報官?”

    男人說:“俺去報官,可是縣令常大人的手下跟我們要常例錢,說幫我們辦事,得給錢,俺們哪有錢啊。可他說,帶兵去那麼遠的地方,不能白去,可他開口就要一百兩,把俺們炸出油來,也炸不出一百兩啊,可憐我寶貝閨女每天被他們像牲口一樣綁着,還要每天輪流伺候那家的倆兒子!”

    婦人痛哭道:“沒法活了!俺閨女這得受多少罪呀!一天不能把她救回來,俺們連尋死都不敢哪,天天想她想的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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