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一塊漆黑的石印由下而上擊來,迅速放大,迎風而漲。迅速從石印變作了石臺,那滾滾黑氣、淌血的石臺,弘方雖不曾見過卻也聽聞過了。
張鴻羽的手裏有一方不知從何而來的石臺,砸人人死,砸城城塌。連與他同級的雲叟也被砸過,甚至砸出了自己壓箱底的三世身,由此可見,這東西有多麼可怕。
“小輩!”
弘方怒吼一聲,若想躲避,憑着孕嬰期的絕對優勢,他能躲。但是張鴻羽篤定他不會在衆目睽睽下被他挑釁了,還舍下老臉去躲比自己境界低的後輩一擊。
否則傳揚出去,他弘方的名聲可就徹底毀了。
而事實也如他所料,弘方雖然明知這東西不好接,但顧及面子,還是硬着頭皮向下轟出一掌,想以強勢姿態壓制住張鴻羽。
孕嬰期對戰金丹期,猶如小孩玩螞蚱,幾乎沒什麼懸念。然而有拜將臺這種變數,結果就截然不同了。
只見拜將臺上氣息吞吐,死氣重重,迎上弘方打下的手掌只被轟的顫了三顫,非但沒有被壓制,反而爆發出一股更爲生猛的力量!
“什麼!?”
弘方驚了,他感受最深。自己一掌轟在拜將臺上,掌力好像泥牛入海,根本沒有損傷到這塊神祕石臺半分。
反倒是有股暴虐的氣息被他這一掌打散,逆衝向他的手掌,嘭地一聲,將他震的向後跌了一個跟頭!
拜將臺的氣息變得更爲深邃可怕了,讓下方衆人不禁停止了爭鬥,面面相覷,下意識地都遠離了張鴻羽。
很多人都看到那塊可怕的石臺是從他身上飛出去的,連孕嬰期高手都能砸退,更何況是他們?包括雲中閣的強者、長生洞天的孫翁來在內,所有人都怕張鴻羽拎着拜將臺給他們來上一下。
那玩意兒,誰受得了?
然而張鴻羽此刻並沒有這個心思,他凝視空中,心中又驚又喜。喜的是拜將臺的氣息變得更加強烈,而驚的是這樣的力量,也只是讓弘方栽了個跟頭。
嘖……孕嬰期的,金丹與之相比,果然是鴻溝般的差距。
張鴻羽眉頭緊皺,除非他像當時轟殺盧老怪那樣,不計後果地轟殺弘方老怪。否則,他即便有拜將臺,也難勝。
可是與他相比,弘方老怪確是快氣炸了。威風凜凜而來,想收走難得一見的神樹枝丫,沒想到東西沒到手,反而是被一個小輩狠狠拍了個跟頭!
這讓弘方大失顏面,咬牙切齒地低吼:“小輩,好大的狗膽!今日,我看你還往哪逃!”
“逃?呵,以大欺小,還擺威風,不愧是長生洞天的前輩高人!”張鴻羽冷笑着,乾脆站上拜將臺,那漆黑的石臺流淌着血光和黑氣,將他稱託着如一尊人魔,“老梆子,若你我同級一戰,我殺你如屠狗,你信不信?”
這般話語出口,一衆人面面相覷皆是駭然。
弘方老怪怒極反笑,擡手揚出一團五行氣瀰漫的光團。那光團之中,乃是一柄手杖。那手杖上放出五色光芒,爲五行之寶。
弘方老怪祭出那五行杖,顯然是動了真怒。
孫翁來冷笑,趁着衆人分心於頭頂,衝向了散發濃郁生命氣息的樹枝。在他看來,張鴻羽即便異寶在身也死定了,孕嬰期高手持法寶出手,根本不是低境界的人可以接下的。
他第一時間想要搶回自己的蟠桃樹枝,那可是他藉以修行悟道的無上珍寶!
然而他一動,其他人立即跟着動手。即便上方有孕嬰期高手壓制,但衆人都沒忘了自己出手的目的,誰敢第一個出手,自然成了衆矢之的!
可憐那孫翁來,先是捱了一個散人的一掌,又是中了個散修的一拳。鼻青臉腫之間,連之前跟他聯手的雲中閣強者,也毫不客氣地對他放出‘雲鎖霧繞’的殺法!
“你——!”孫翁來氣的七竅生煙,小腹部直接被劍氣洞穿出一道前後透亮的血窟窿,血流如注!
三人出手,只一回合,他就身受重創,但已經沒有蟠桃樹枝替他療傷續命了。
“哼,寶物,有緣者居之。”雲中閣強者冷笑一聲,翻手就去抓那團青光中的蟠桃樹枝。但立即被其他人攔住,擡手就是一掌雷光,逼的他不得不出掌迎擊。
他沒想到,居然是張鴻羽又從空中殺下來,捲進了奪寶的亂局裏。
“你說的對,有緣者居之。依我看,這東西跟我師弟就很有緣,你們就都別惦記了!”張鴻羽殺了回來,強勢無比,一掌打退雲中閣強者,緊接着拎着拜將臺就向孫翁來身上砸去。
孫翁來嚇的亡魂皆冒,急忙後撤躲避,其餘幾個想出手的,也嚇的紛紛倒退。
開玩笑,能把孕嬰期老怪砸個跟頭的法寶,金丹期的誰敢用肉身去接?
“你他媽!我跟你沒完!”孫翁來臉都白了,那拜將臺只輕輕擦中他,就把他打飛出去幾百米,幾乎形體崩碎、四分五裂!
“哈哈哈,你倒是想完!你既然追殺我到江北,我總不能讓你敗興而歸,來來來,再接我一板磚!”張鴻羽大笑一聲,將拜將臺縮小到巴掌大小,真的像塊板磚似的往孫翁來砸去。
孫翁來罵娘不止,好不容易纔穩住身體飛身就躲。正在此時,空中掃下一道五行光,擋住了拜將臺。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弘方老怪怎麼沒有打死張鴻羽,還讓他拎着大凶器衝殺下來了呢?
此時,空中也響起沉沉的聲音:“小姑娘,你真要攔我?”
另一個聲音響起,聞之令人心神一時安寧下來:“阿彌陀佛,張道友身具慧根,貧僧欲渡他入沙門。前輩要殺他,貧僧只能出手。”
上空中,普濟仙子手持翠竹架住了弘方老怪的五行杖。兩個孕嬰期的大高手在空中拼起法力,一個是長生洞天長老高人,一個是西天靈山後起之秀,兩人的碰撞雖無聲無息,卻比下方的混戰更爲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