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想跟穆延傾開口拿兩個莊子過來管理,可是這種事她也不好開口。
一個側妃,是沒資格打理王府的資產的。
林羽硯嘆一口氣,重新拿起書惡補理論知識。
穆延傾見她愁眉苦臉的模樣,問:“有何苦惱?”
林羽硯說:“沒事。”
穆延傾見她不肯說,也沒再追問。
鄭管事家的來問是否需要給世子爺準備喫的,穆延傾道:“不用。”
他去沐浴更衣,鄭管事家的招呼丫鬟給世子爺準備熱水,忙進忙出時看到側妃依然窩在榻上看書,絲毫沒有服侍世子爺的意思。
這成何體統?
即便世子爺對側妃有幾分寵愛,也不能恃寵而驕!
鄭管事家的拿着抹布在側妃面前晃來晃去,咳了兩聲。
林羽硯這才注意到,她合上書本,問:“商媽媽,有事?”
商媽媽行了一禮,道:“奉儀夫人,世子爺準備沐浴了。”
林羽硯聽不明白:“所以呢?”
商媽媽一聽,這莫不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呢!
“奉儀夫人需得服侍世子爺沐浴纔是,擦背或是遞帕子衣物,都是要的。”
林羽硯一臉“沒有搞錯吧”的表情,她淡淡的說:“我一向不會服侍人,就不去給世子爺添麻煩了。”
商媽媽聽着這高傲的話,真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奉儀夫人說到底也只是庶女出身,出嫁前難道定國公府沒有教導如何服侍夫君麼!
即便是堂堂正正的世子妃,也是得服侍世子爺的,別說一個側妃了!
林羽硯見商媽媽的表情一言難盡,橫豎看她不順眼的樣子。
這是要教她做事?
她不悅道:“商媽媽,沒事你可以出去了。”
他們房間裏的事,還需得她指手劃腳?會不會管太多了些。
商媽媽被趕出門,她心中氣極,見一個婆子擡熱水慢了些,開口罵道:“怎麼做的事,在府裏十多年了,服侍人的活兒還不會幹?”
“別仗着是府中老人就怠慢了去,若是王妃計較起來,誰都討不了好!”
那婆子不知商媽媽爲何忽然這般暴躁,被罵也不敢多言,低頭麻利的將熱水送進房中。
林羽硯聽着這指桑罵槐的話,她招手叫來苓夏,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苓夏出了院子,過了一會後進來,小聲道:“四小姐說得沒錯,商媽媽果真去了浮笙苑,奴婢看到商媽媽在跟孔嬤嬤說話。”
這話印證了林羽硯的想法,商媽媽真是好一個挑撥離間的好手。
她不動聲色,道:“嗯,知道了,你去忙。”
苓夏出去整理四小姐的服飾,林羽硯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她去門口等穆延傾出來,不知怎麼的就摔了一跤。
林羽硯痛呼一聲:“疼!”
門立刻就開了,穆延傾裏衣的扣子沒繫好就走了出來,他扶起林羽硯,對匆匆上前的丫鬟怒罵:“你們都是幹什麼的?”
幾個丫鬟跪了下去:“奴才該死,世子爺請息怒!”
穆延傾直接抱起她進房,這個舉動嚇得幾個丫鬟不敢看,紛紛低下頭。
天呢,世子爺竟然對側妃如此照顧,真是見所未見!
穆延傾把林羽硯放到榻上,他檢查她雙手,去拿來藥膏。
墨菊和冬晴走進來要服侍,被穆延傾一記冷眼就嚇得逃了出去。
穆延傾給林羽硯的手塗上藥膏,問:“你不好好的待在屋裏,出去幹什麼?”
穆延傾的態度給了林羽硯一顆定心丸。
看來自從她上次昏迷不醒後,穆延傾真的有點被嚇到了,現在她稍有不適就緊張得要命。
林羽硯來不及細想穆延傾對她的態度爲何有了轉變,她雙眸含淚可憐巴巴道:“方纔商媽媽說讓我去服侍你沐浴,我就去了……”
穆延傾道:“以後不需你做這些。”
林羽硯楚楚可憐的泣淚:“世子爺,我只是一個妾侍,若是沒有好生服侍您,怕是要被說閒話的。”
穆延傾見她眼裏含着幾分狡黠,他伸手捏上她的臉蛋。
手指帶了些力度,林羽硯這下是真的有點疼了,她一巴掌拍上他的胸膛:“你欺負我!”
穆延傾指着她的手,眸子有着看透一切的冷銳,“你都敢對我動手,還怕別人說幾句閒話?”
林羽硯見被穆延傾識破,她也不尷尬,揉着臉不高興的嘟噥:“誰想聽閒話呀。”
穆延傾拉過她的手輕輕揉着,他道:“若是不想服侍我可直接說,不必費這些苦心。”
這忽然的溫柔,讓林羽硯都有些迷糊了。
她看着穆延傾的臉,剛沐浴出來的美男子,棱角分明的俊臉也多了幾絲柔情。
這個冷傲的男人,何時變得這樣平易近人了?
他的手掌暖暖的,林羽硯都覺得有點兒熱了。
她抽回手,說:“那你去跟她們說,別這麼多閒話。”
穆延傾便走出去,他問墨菊:“商媽媽在何處?”
墨菊低頭回道:“商媽媽方纔……”
商媽媽一踏進院子就聽到世子爺在找她,她心裏一驚,才離開一時半刻,出什麼事兒了?
她急步走過去行禮,“世子爺,奴才在。”
穆延傾道:“側妃不需服侍我沐浴,往後在溯瀾苑就由着側妃的喜好做事,你吩咐下去。”
商媽媽聽得心頭突的一跳,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側妃就到世子爺面前告狀了?
好一個狐媚妖女!
商媽媽不敢在世子爺面前造次,應道:“是,奴才知曉。”
林羽硯聽得暗爽,總得讓商媽媽知道,誰纔是這院子的主子。
穆延傾轉身回房,商媽媽去了廚房,她跟婆子打聽:“方纔出了何事?世子爺一向不會管這些瑣事!”
廚房備菜的婆子就將側妃在門口摔跤的事說了一遍,特地說道:“世子爺很是緊張,親自抱了側妃回房,當着這麼多下人的面!”
商媽媽聽了,啐了一聲,“什麼狐媚蹄子,就知道這些下三濫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