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被汗水滲着,有些潰爛。
墨菊不忍細看,“四小姐,這得多疼呀。”
林羽硯一聲不吭的讓墨菊換了藥,冬晴在旁打下手,林羽硯從鏡子裏看了她幾眼,說:“冬晴,你今日的簪子,挺好看。”
墨菊這才留意到了,說:“冬晴,你不是要攢銀子嗎?何處來的簪子?”
冬晴整理着藥瓶,不緊不慢回道:“七夕節不是快到了麼,街上許多的鋪子賣東西都比往日便宜許多,奴婢也就買了一件。”
墨菊看着那金玉簪子,衷心誇讚道:“這款兒很是好看。”
冬晴擡手摸了摸簪子,臉上的笑容很是得意。
林羽硯想着,哦,原來是七夕快到了。
這麼說她的店鋪要抓緊開業纔行,節日不就是宰客……咳,不就是回饋客人的時候麼?
林羽硯當天就準備了二十份護膚品小樣,又寫了一封信。
她將震啓叫道跟前,道:“你將這些東西交給霖郡府二皇妃。”
“是,四小姐。”
林羽硯心裏想着,等這二十份小樣送出去,先在夫人千金的圈子裏打出名號來,到時候開業就順利了。
隔日,辛管事又來了。
林羽硯問:“何事?”
辛管事一進門就行了大禮,道:“奉儀夫人,別家許多的管事都來問小人要滅蟲的藥水,可是小人也沒有啊,又不知如何迴應,纔來煩擾奉儀夫人了。”
林羽硯問:“都有哪家?”
辛管事道:“幾乎都有……對了,魏府特別積極,來了兩次。”
魏府?不就是那蔣氏嗎?
魏府是大夫人的孃家,怎麼還要管事去莊子上問話了,大可直接來府上問吧。
除非……
林羽硯問:“魏府是派誰來問的,就一個人來問的?”
“那倒不是,”辛管事回憶着,道:“魏府的大管家,帶着幾個人來的,似乎穿的是建親王府莊子上的服飾。”
林羽硯露出幾分漫不經心的笑來,果然,建親王府莊子上的蟲災也頂不住了。
怎麼,爲何不坦蕩些直接來問她,還需找魏府出面?
她道:“藥水沒有了,調配藥水不容易,沒有多餘的了。”
辛管事問:“那麼,需得等多久?”
林羽硯說:“不知道,看我心情吧。”
辛管事不敢多說話,再交代了些旁的事就退下了。
林羽硯一頭扎進開店的準備工作裏,那噴霧器也做好了。
她帶着震啓去看過,由於材料的不達標,沒法達到利用氣壓噴霧的效果。
她給師傅提了些改進意見:“這管子裏面的塞子,能否用麻布?捲起來紮實些,不會漏氣就行。”
那師傅只好再改進,期間韋令衾也給她找好了鋪子。
林羽硯抽空去看了,很滿意。
“表哥辦事,我就是放心!”
她當下就讓人量了尺寸,自己畫了戶型圖,回去設計準備裝修。
一晃眼,就到了馮宰相千金的生辰。
在生辰的前兩天,
炎熱的天氣,出門沒多久她就出了汗,汗水印在背上的傷口處,火辣辣的發疼。
林羽硯說:“不行,滅蟲要是沒有跟進,這第一步也是要浪費的。”
墨菊不懂那麼多,只知道四小姐現在疼得很。
她急得都要哭了,“四小姐,以前在建親王府也沒受過這樣的罪呢。”
她說完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打了一下嘴巴。
林羽硯無力的笑了笑,這傷,不就是在建親王府得來的?
到了莊子上,林羽硯不顧辛管事勸阻,親自下地去看看莊稼。
田地上都是粗莽的佃戶,他們見四小姐下田來了,趕緊把田基給修了修。
“四小姐,小心腳下。”
這些佃戶對林四小姐的態度發生了天與地的轉變,能治得了蟲災保得住莊稼,那就是爹!
他們生怕四小姐崴了腳,讓幾個婦人小心翼翼的跟在身旁,不斷的提醒奉儀夫人注意腳下。
林羽硯蹲在田地上看,蟲子真的少了很多。
有的莊稼被咬得千瘡百孔,好歹是保住了,還能慢慢生長。
林羽硯說:“這幾日可能有雨,你們仔細守着水流,別讓藥水混在水裏流到別家地裏去了,藥水是有毒性的,需要時間吸收。”
佃戶們牢牢的記在心裏,“是,小的知曉。”
林羽硯見他們種的多是水稻蔬菜瓜果,她讓墨菊把包裹拿過來,道:“這是一種小白菜的種子,和你們喫過的大白菜不一樣,這是培育的新品種。”
“這些種子若是打理得好,一個月就能有收成,產量特別高,你們試着種一批試試。”
幾個大娘接過種子,他們現在沒有人敢質疑四小姐的話,問道:“不知種子多少銀子?”
林羽硯說:“我送給你們了,若是有了收成,給定國公府送去一些。”
佃戶感動得要流下淚來,“謝過奉儀夫人!”
林羽硯道:“不必如此多禮,你們還是叫我四小姐吧。”
佃戶互相對視幾眼,都不敢無禮。
林羽硯也不在這些事上糾結,看了一圈就上了馬車回城。
墨菊問:“四小姐,我們要回府嗎?”
林羽硯說:“去霖郡府。”
佃戶熱情的送出了二里地,還強塞了些許瓜果。
墨菊拿着這些東西坐到馬車裏,又是欣喜又是不習慣。
從來沒試過這般受歡迎,這樣的感覺是那麼的奇妙!
墨菊說:“四小姐,現在大家都喜歡您!”
林羽硯笑着道:“不習慣?”
墨菊說:“是有些不習慣的。”
就在幾個月前,她以爲自己要死了。
誰料才過了沒多久,就說:“等會,將這個送給有了如此大的轉變。
林羽硯看着簾子外,這點算什麼,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下馬車前,林羽硯揹着墨菊從指環裏拿出一套護膚品來,交到她手上,說:“等會,將這個送給我長姐。”
墨菊呆呆的看着那精美的盒子,驚訝道:“四小姐是從何處拿出來的?”說:“等會,將這個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