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穆延傾懷裏,“我不想讓別人看見。”
穆延傾脣角微揚,手掌輕輕擋在她臉上。
在繁華的京都集市上,行人聽到急促的馬蹄聲,紛紛躲避到一旁。
看見世子爺的騏旋飛奔而過,貌似世子爺還帶着一個人?
許多人後知後覺的伸脖子去看,也不知道是誰,這福氣真了不得。
到了東區大道王府門外,穆延傾摟着林羽硯下馬,守在門口的侍衛看見了,不約而同的低下頭。
林羽硯親暱的摸摸騏旋的頭,“騏旋,很久不見了!”
騏旋的鼻子噴着氣,馬頭傲氣的揚了起來,尾巴卻是止不住開心的甩了甩。
穆延傾看着竟然有些不大高興,他道:“進去了。”
林羽硯和騏旋說再見,跟在穆延傾身邊進門。
兩人走過大院,林羽硯問:“若是王妃責罰我,說我偷偷出府去,怎麼辦?”
穆延傾面不改色道:“就說我帶你去莊子了。”
林羽硯揶揄:“是嗎?世子爺不是要賜我一頓家法?”
穆延傾聽她又要翻起舊賬,他左右看四周沒人,低頭在她耳旁道:“你知道我捨不得。”
林羽硯暗自偷笑,這世子爺,說是從沒和女子接觸過,現在情話是一套套的。
大廳內,馮念珊將事情與王妃說了,道:“因着婚期在即,小女本不該上門來叨擾,給王妃添麻煩,但是小女已答應過世子爺,要親自給四小姐道歉的。”
衛非影跟着點頭,“姑母,今日我恰巧去了宰相府,聽珊姐姐說了這件事,就做主和珊姐姐一起在今日上門了。”
“我們倆太唐突了些,但是依影兒所看,珊姐姐根本無需道歉!”
“那林氏偷偷潛到宰相府去,本就可以直接當賊人打死!珊姐姐沒有與她計較,林氏還要逼迫珊姐姐道歉,這是什麼道理?”
王妃遲疑道:“這事本妃倒是沒聽頃原說過。”
衛非影替珊姐姐叫冤,“世子表哥肯定是被林氏那妖女蠱惑了!我前幾日在天華寺見過馮家馮致公子,那馮公子說林氏懂妖術,能憑空變出東西來!”
王妃皺眉,她將手中的茶杯放好了,道:“影兒,你知道當今聖上最忌諱魔妖之說擾亂民心,這些話,萬萬不可隨意說。”
衛非影纔不管這些,她仗着姑母疼她,直接過去坐到姑母腳邊的小凳子上,道:“姑母,影兒也不是隨口說的,您想想,那林氏當初被送去東郊莊子的時候,都快要被打死了,她後來還什麼事都沒有?”
“沒事就算了,她還像變了個人似的!不但能識字,武術也進步神速,哪是常人能做到的?”
“再有,世子表哥以前很是討厭林氏,連看一眼都不願意的,現在都讓她住進溯瀾苑了,姑母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
王妃聽着這些話,貌似有些道理。
孔嬤嬤在一旁默然的點點頭,表小姐這說的,不無道理。
哪有人一朝一夕就能轉了性子?
馮念珊低着頭,臉蛋是一如既往的溫順淡雅,“小女與四小姐接觸不多,不好斷定,只是……”
王妃道:“你但說無妨。”
馮念珊這才擡起頭,一臉誠摯的看着王妃,道:“小女知曉我家宗親兄長的爲人,馮致兄長是磊落踏實的性子,不會憑空捏造污衊他人。”
“如若這些話是真的,小女擔心世子爺……”
王妃的心一跳,有些搖擺不定了。
她不信什麼魔妖之說,但是馮念珊有一句話點醒了她,頃原近期是變了許多。
以往常年駐守武策軍營,現在是三兩日的就從軍營趕回來,即便他不在京都中,也會留下二十餘侍衛,其意如何,她自然也知道。
以前,即便林昔珞死了,他都不會多看兩眼的。
對林昔珞如此上心,絕對不是好事。
衛非影見姑母不說話,她看了看珊姐姐。
馮念珊擡手挽起耳邊的髮絲,手指轉了兩圈。
衛非影明白過來,她拉着姑母的手,“姑母,表妹成親時,那林氏還敢喝表妹敬的茶!郡主是千金之軀,是狀元郎夫人,這事傳出去,郡主的臉都沒了!”
“外人不但會說郡主沒有氣勢,還會說姑母您壓不住那個庶女,影兒真的太討厭那個林昔珞了!”
說起這事,倒是挑起王妃的怒火來了。
影兒說得沒錯,林昔珞就是故意當着賓客打她的臉,不服管教,這罪名不可饒恕!
孔嬤嬤見表小姐氣成這樣,不忍心道:“王妃,表小姐說的不無道理,今日宰相千金還過來道歉,這……林氏她太過份了,她何德何能!”
王妃手裏轉着佛珠,她吸了幾口氣,還是忍不下那道怒火。
她問:“怎麼林氏還沒回來?一天天的往外跑,簡直不守婦道!”
孔嬤嬤趕緊遣了小丫鬟去催促,“小廝不是出去找了,找到沒有!”
小丫鬟趕緊跑出去了,“奴婢去問。”
馮念珊過去給王妃添了茶,她溫言細語道:“王妃切莫動氣傷了身子,小女道歉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小女不敢煩擾了王妃,只想息事寧人。”
王妃寬慰的說:“念珊,你這性子,就是太軟了,容易讓人欺負。”
馮念珊垂着頭,“母親教導,小女子必須寬宏大度,小女子謹遵教誨。”
王妃拍拍她的手,“真是個好孩子。”
馮念珊想起什麼來,她將一旁的兩個小丫鬟叫到跟前,道:“王妃,這兩個小丫頭,一個叫知琴,一個叫玉琪,她們會好些解悶的趣味把戲,若是王妃不嫌棄,就讓這倆丫頭留在王府,給王妃解解悶。”
知琴和玉琪齊齊給王妃請安,各自報了名字。
衛非影幫腔道:“姑母,這兩個小丫鬟忒好玩了,還會猜字遊戲,您就把人留下吧,我不是要在府上住一陣子麼,也好和我一起玩兒。”
王妃笑道:“既然你喜歡,那就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