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願意收留你們,還不謝過王妃?”
兩個丫頭跪下叩頭:“奴婢謝過王妃!”
衛非影高興道:“謝謝姑母,姑母就是好。”
王妃被侄女哄得心情都好了,這個小侄女不像郡主性子野就知道氣她,性子還更討喜些。
“你這小調皮,就知道哄姑母。”
衛非影嘻嘻笑着,她從寬袖裏拿出一個小瓶子,說:“珊姐姐給姑母送了兩個丫頭,影兒也不能輸。”
“這個護膚膏,是從京都城中最好的脂粉鋪子青羽林那兒買來的,也不便宜呢!許多夫人都說用過了越來越好看。”
“影兒特意買來了,送給姑母。”
王妃不大關注京中這些消息,她問:“當真這樣好用?”
孔嬤嬤激動的說了一嘴:“王妃,老奴聽說宰相夫人也在用。”
馮念珊想到青羽林或許是二皇子的產業,道:“小女這肩上的傷口,也是用了青羽林的祛疤膏,疤痕淡了許多。”
王妃就接過去了,“還是影兒體貼。”
方纔出去的小丫鬟跑着回來了,在門外道:“稟王妃,世子爺和側妃夫人一同回來了。”
馮念珊聽到這句話,小臉一沉。
世子爺公務繁重,爲何會和林昔珞一同出門了?
王妃也想到這一層,她不悅的看着門口,見頃原和林氏一起邁步進來。
王妃壓着火氣,問:“頃原,你今日,是和林氏一同出門?”
林羽硯意思意思的朝王妃行過禮,對另外兩位千金,點頭就算打過招呼了。
衛非影用力瞪着她,不要臉的狐狸精!
馮念珊退到一旁坐好,在世子爺面前,她不能再失態了。
穆延傾走到椅子落座,他牽了小女子一下,林羽硯便跟上了他的腳步,坐在他身旁。
王妃手中捏緊了佛珠,這個林氏,越來越目中無人了!
穆延傾道:“今日有些空閒,想去莊子上看看蟲災治理得如何了,就帶側妃一起。”
王妃心裏想着,這個理由,倒是說得過去。
這林氏,不知道從何處得來的藥水,治理蟲災的確見效了。
王妃道:“林昔珞,你出門不曾跟本妃報備,可知如此是不敬?”
穆延傾接話:“母妃,都怪我臨時帶她出門,沒來得及。”
王妃:“……”
這世子爺,倒用不着句句都幫着!
馮念珊滿心發苦,她端起茶杯喝茶,掩去臉上的苦澀。
衛非影端坐着,嘟囔道:“世子表哥,您帶林昔珞去莊子,她能懂什麼?”
穆延傾冷眼看向她,“非影,她是聖上賜婚的奉儀夫人。”
衛非影被這冷冰的氣勢震了一下,她縮了縮,模模糊糊的叫了一聲:“奉儀夫人。”
林羽硯心裏在笑着,臉上很是溫柔淡然,“表妹客氣了,不知今日與宰相千金一同來府上見我,是有何事?”
馮念珊倒了一杯茶端到林羽硯跟前,道:“四妹妹,上次在府中,我不慎傷了自己還誤會了你,實在心有難安,今日給你道歉來了,還望……”
她給孔嬤嬤遞了一個眼神,孔嬤嬤心領神會,上前要接過馮小姐手中的茶。
這杯茶,當然不能讓林氏喝了。
孔嬤嬤才走了兩步,林羽硯飛快的把茶杯接了過去。
馮念珊手裏一空,眼裏有那麼一瞬迸發出幾絲尖銳的戾氣。
她眼睫輕顫,將不甘掩在眸底,看向王妃。
孔嬤嬤愣了會兒,這林氏,她還真敢!
王妃被林氏當場打臉,她怒道:“林昔珞,你……”
林羽硯臉上的笑容特別真誠,她喝了一口茶,道:“宰相千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本夫人就不計較了。”
馮念珊:……
她握緊了手,拳頭都抖了抖。
林羽硯指着她身後的座位,擺了擺手,說:“回去坐吧,何需如此大禮。”
穆延傾的長指在膝蓋上點了點,嘴邊浮起一抹縱寵的笑意。
這小女子,方纔還慌慌張張的,現在坐在這大廳中,倒是什麼都不怕。
她有如此的膽子,又何需他來出面?
王妃被林昔珞這毫無禮教的樣子氣得頭暈,她擡手在眼角處揉了揉,“林昔珞,你真是……無禮!”
林羽硯無辜的眨眨眼,“王妃明鑑,宰相千金真情實意跟我道歉,我接受了,爲何就是無禮?”
她端坐着,直愣愣的問道:“難不成,宰相千金不是真情實意要道歉,只是想裝裝樣子,是我誤會了?”
馮念珊:……!!
她更用力捏緊了拳頭,這個林昔珞,嘴皮子一翻什麼黑白的話都能說!
林羽硯捂着嘴巴恍然大悟般,她轉頭看穆延傾,急道:“世子爺,您說如何是好?妾身是真心想原諒宰相千金的。”
“大家都知道,林家四小姐大度又和善,妾身又怎會跟宰相千金一般見識呢?”
穆延傾抿緊了脣角,冷酷如他,快要笑出來了。
馮念珊站在林羽硯跟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心裏都快氣炸了!
她沒想到這個林昔珞如此不要臉,什麼金銀都往臉上貼,臭不要臉!
穆延傾的喉結動了動,他道:“宰相千金,你的誠意夫人已知曉,請回。”
馮念珊真是連哭都不知道去何處哭!
她不甘心,又左右找不到話說,不願再丟臉下去,只得匆匆與王妃告辭。
孔嬤嬤去送宰相千金,她走出大門還是懵的,這林氏,真是伶牙俐齒得很!
王妃手裏快速撥着佛珠,沒想到還會在宰相千金面前被林氏討了好去,她的面子是丟大了!
王妃轉着佛珠還是心火旺盛,“林氏,你怎能在客人面前如此無禮!”
林羽硯裝傻充愣,“王妃,您的意思是,宰相千金端來的茶不能喝嗎?”
“若是不喝,豈不是不給面子,妾身萬萬不敢呢。”
王妃真要被她氣死,“你快回去溯瀾苑吧!”
林羽硯的眼睛掃過那兩個面生的丫頭,這二人,就是馮念珊給穆延傾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