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硯在街上繞了兩圈纔回青羽林,她上二樓,韋令衾服過解藥已經恢復過來。
她知道韋令衾自尊心強,也沒問太多別的,道:“表哥記得擄走你的人有什麼特徵嗎?”
韋令衾靠在牀榻上,他眼中依舊帶着恨意,回想了一會,道:“我隱約聽見,那些人說買賣文書上沒有官府的印子,能不能行得通。”
“然後就有人說,他們家小姐去蓋個印有多難?”
“還有人說,多派些人守着,林昔珞一定會來救人。”
林羽硯聽了,肯定的道:“是馮念珊。”
韋令衾來到京都城後一直都很低調,平常辦事都是派手下幾個人去出面,一般的人肯定不會知道他在珊瑚苑。
知道她和韋令衾關係的不多,馮念珊想查還是能查出來的。
在京都城中,能爲了她費心思去設這麼一個局,除了馮念珊也沒有別人了。
林羽硯愧疚的說:“表哥,這次是我連累你了。”
韋令衾倒沒有什麼責怪,只是那張妖魅的臉比以往冷了許多。
他道:“林昔珞,就當是除卻你這個情敵,也不能放過馮念珊。”
林羽硯立刻說:“那當然的,表哥是我的親人,我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韋令衾內心有些震動,自從韋家堡遭遇大難,他就覺得這世上他已是孑身一人,也從沒把林昔珞當作親人。
她能有這份心,已是世間難得。
他道:“等這場動亂過去,你以後要做的事,就由我來出面。”
林羽硯見韋令衾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這一刻的韋令衾,好像又回到以前那個帶着勃勃野心的少東家。
經歷這一劫,韋令衾是要絕地反擊了。
林羽硯說:“好,我相信表哥。”
事情都說開來,震啓幾人也很是動容。
他帶頭說道:“四小姐,小的幾人,聽由四小姐吩咐!”
何廣、樓揚和屹川都恭敬的行禮,“聽由四小姐差遣!”
林羽硯愧疚萬分,本來要不是因爲她,今日的事也不會發生。
她說道:“我們現在什麼都不用做,等這陣風頭過去再說。”
他們應了,林羽硯交代了幾句話,回了王府。
林羽硯翻牆回溯瀾苑,墨菊見四小姐回來了,道:“四小姐,那蔣氏等了半天郡主不肯出去見她,留下禮品就回去了,臉色很是不好。”
林羽硯想着,穆熙桐去了西院,怎麼去見她?
她問:“王妃什麼態度?”
墨菊說:“聽鄭不爲說,王妃好生罵了她一頓,她走的時候是葛嬤嬤去送的,差點就在門口摔了一跤。”
林羽硯聽了,也不知道這差點摔一跤是意外還是怎麼着?葛嬤嬤是被蔣氏踐踏過的,怕是已經記仇了。
她聽着沒什麼大事,也就不再理會,去屋裏換衣服。
換了一套裙子出來,林羽硯見她先前換下的衣服已經不在了,去梳妝檯那裏找了找,問墨菊:“你們有沒有看見我的指環了?”
墨菊和苓夏聽了,都走了過來,“奴婢沒有看見,夫人不是一直戴着的嗎?”
林羽硯指着屏風:“是誰收拾了我的衣服,我換下衣裳,指環就在那裏面。”
墨菊緊張了,她道:“是奴婢收拾的,但是奴婢沒看見有指環。”
苓夏知道指環對夫人有多重要,她說:“你再仔細想想?”
墨菊認真回憶着,還是搖了搖頭,“真的沒看見。”
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四下的開始尋找,連櫃子底下都沒放過。
林羽硯招了兩個丫鬟進來一起找,溯瀾苑規矩嚴明,應該沒有丫鬟膽敢手腳不乾淨,在她屋裏拿東西。
靳瀟將穆熙桐扔在雲霄苑,他解開穴道。
穆熙桐張嘴大罵:“狗奴才……”
靳瀟煩得很,又點了她的穴。
穆熙桐瞪眼,那眼神是恨不得馬上就要去拿劍。
靳瀟說:“穴位半個時辰後會解開。”
他說完就走,不願再搭理這丫頭片子。
這樣的刁蠻郡主,就是缺少社會的毒打。
他回溯瀾苑,見整個院子鬧哄哄的,走進屋裏,好幾個人都在翻來翻去的找東西,問道:“你們在找什麼?”
林羽硯說:“我那個指環不見了。”
靳瀟破聲:“那個空間指環不見了?”
林羽硯點頭,一臉愁緒。
墨菊哭了出來,她跪下朝四小姐磕頭,“夫人恕罪,奴婢該死!”
靳瀟一把將她拉起來,“別動不動就是磕頭,我們不在的時候,院子裏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墨菊抽泣着,她道:“夫人回來換了衣裳出門不久,春棠就落了湖,我們大家出去救人……”
苓夏想起來了,她接着道:“沒錯,那個時候院子裏沒有人,怕是有哪個不知死活的進來翻找,偷拿了夫人的指環!”
靳瀟問林羽硯:“這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林羽硯說:“有點兒。”
靳瀟道:“將小葫蘆叫回來,讓它去找。”
林羽硯纔想起這個,小葫蘆跑哪兒去了,怎麼不看家?
真是的,就知道喫!
她出去吹了個哨子,過了一刻鐘小葫蘆才跑回來。
圓滾滾的身子走進屋子,看到裏面一團亂,小東西疑惑的擡頭看主人。
敏感的靈狐感應到了,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林羽硯叉着腰,很是不悅的瞪着它。
小葫蘆慢慢的縮着腦袋,難道是它闖什麼禍了?
林羽硯指着亂糟糟的屋裏,教訓道:“你怎麼不看家,有人來偷東西了,就知道玩!”
小葫蘆一聽,渾身炸了毛。
有人偷東西?哪個不帶眼的混賬!竟然敢在它靈狐的眼皮底下偷東西!
小葫蘆感覺受到了侮辱,它嗷嗚叫了一聲,兩隻爪子在地上刨了幾下。
林羽硯讓它嗅一下自己的衣裳,“快去找,找不到以後都不準喫飯了!”
小葫蘆嗅了嗅,在屋裏轉了幾圈,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