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硯和靳瀟幾人一起跟上,小葫蘆兜兜轉轉,去了洗衣房。

    佘媽媽正在呵斥洗衣裳的小丫鬟:“仔細洗乾淨了,這些可是王妃和郡主的衣裳,若是弄破一個小口子,小心一頓鞭子!”

    小丫鬟敢怒不敢言,仔仔細細的不敢弄壞了一絲衣裳上的雙面刺繡。

    佘媽媽一身盛氣凌人的氣勢,她正罵得歡,忽然有什麼東西撲過來咬住她的衣角。

    佘媽媽嚇一跳:“什麼瘋狗……”

    低頭看到一團雪白的靈狐,趕緊住了口,眼睛看門口那邊,見側妃帶着人站在那兒,一臉厲色。

    佘媽媽心虛,匆忙將視線移開。

    不可能的,怎麼這麼快就找到她這裏來了?她櫃子裏的銀票還沒焐熱呢!

    佘媽媽在腦子裏將晌午的事過了一遍,確定去偷指環的時候,路上是沒有一個人看見的。

    只要她不承認,側妃能拿她有什麼辦法?

    佘媽媽心中定了些,靈狐咬着她的衣角不放,將她往主子那邊拖。

    佘媽媽嚇得癱軟在地上,真怕這靈狐一口咬上她的脖子。

    這靈狐只有獸性,連宰相千金都會咬的!

    “夫人,不知老奴犯了什麼事?”

    林羽硯走上幾步,她小臉有些冷謔,“佘媽媽,你好大的膽子,還敢到我屋裏去偷東西?”

    佘媽媽拼命的搖頭,她大哭跪着叩頭:“夫人明鑑,老奴整日在洗衣房勤勤懇懇的做活兒,當真不敢做那糊塗事的!”

    林羽硯也沒說廢話,她道:“小葫蘆,去搜屋子。”

    小葫蘆便鬆了口,一躍往下人住的屋子過去。

    墨菊和苓夏跟上,若是真的能搜出指環來,她們也就能贖罪了!

    佘媽媽想到櫃子裏的銀票,她心裏咯噔一下。

    她是藏在罐子裏的,銀票包了好幾層的舊布,這個靈狐就算是天上仙子養的靈寵,也不會真的能搜出來!

    正這麼想着,那靈狐已經跑了回來。

    墨菊和苓夏跟在後面,墨菊手裏拿着一卷銀票,氣喘吁吁的道:“夫人,發現了這些銀票!”

    佘媽媽的老臉頓時一白,目光盯着那邊,見墨菊果真是拿着銀票。

    林羽硯心裏一沉。

    發現了銀票,指環莫不是已經被她賣了?誰會用銀票買這個不值錢的指環?

    佘媽媽嚇得全身發抖,這、怎麼會這樣?

    墨菊跑到跟前,把東西遞給主子。

    小葫蘆搖着尾巴繞在主子腳邊,又衝佘媽媽叫了幾聲。

    佘媽媽連後退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腦中快速想着對策,反正指環已經不在了,只要死不承認,這側妃也是沒有辦法給她定罪的!

    這麼一想,佘媽媽心裏就定了許多。

    林羽硯瞥見佘媽媽臉色的變化,心中的火燒了起來。

    難道在這些下人眼裏,她這個側妃就是如此沒用,任由她們糊弄?

    今日不殺雞儆猴,以後怕是連燒火的婆子都敢踩到她頭上了!

    林羽硯展開手裏的銀票,她看了一下,道:“大印錢莊的銀票二百兩,佘媽媽,這是何處得來的?”

    周圍的下人也停了活兒,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們都心驚膽戰的躲到一旁去。

    側妃夫人屋裏不見了東西,這可是大事!

    若是沒審問出什麼來,怕是整個府邸的下人都逃不過的!

    佘媽媽咬着牙關道:“夫人,這是、這是老奴存了許久的碎銀兌來的銀票。”

    靳瀟冷笑一聲:“佘媽媽,府裏的月例不過二兩銀子,你這存了多久的碎銀?”

    佘媽媽哆嗦着:“王、王妃偶爾賞了一些。”

    林羽硯見這老奴還是不肯開口說實話,她道:“佘媽媽,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再狡辯,你可知道後果?”

    佘媽媽目光閃爍,依然沒有改口。

    這不過是一個庶女,算什麼夫人!

    王府掌家的是王妃,就算要打發她賣了,也得要王妃點頭,這個庶女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

    佘媽媽指着天發誓道:“夫人,老奴真沒有偷拿你的指環!”

    林羽硯呵呵一聲,“我沒說是指環不見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佘媽媽才反應過來自己一時嘴快,她道:“老、老奴猜的。”

    林羽硯臉色一正,眼中有了殺氣。

    這個老婆子,一再挑釁她的底線,當真以爲她這個側妃是個廢物?

    林羽硯開口道:“小葫蘆,咬脖子。”

    她一聲令下,小葫蘆撲上去一口咬在佘媽媽脖子上,鮮血瞬間就噴了出來。

    佘媽媽驚恐的尖叫,“放開,你這畜生,放開!”

    小葫蘆的嘴巴往旁邊一甩,一塊血淋淋的東西被甩在地上。

    不遠處的下人看到了,嚇得死死的捂着嘴巴,不敢叫出來。

    這側妃的手段,當真是惹不得的!

    靳瀟別過了頭,一個大男人都有點不敢再看。

    這場面,實在殘忍!

    佘媽媽劇痛鑽心,她感覺自己的血不停的往外流,那靈狐的牙齒到了骨頭裏,恨不得能痛快些一死了之!

    她乾嚎道:“夫人,我說,我說!”

    林羽硯便說:“停。”

    小葫蘆鬆了口,它舔了舔嘴邊的血,跳着去旁邊的水桶裏用清水漱口。

    這老婆子的血,味兒又衝又臭!

    林羽硯本還覺得有些殘酷,小葫蘆這反應差點沒讓她笑了。

    看來小葫蘆很不喜歡這老婆子的味道啊!

    她道:“你想清楚再回答本夫人,若是有一字虛言,小命就沒了。”

    佘媽媽現在是不敢再託大,她捂着不斷流血的傷口,道:“夫、夫人,若是老奴說了,能不能饒老奴一死?”

    林羽硯小臉倏地一冷,一腳往佘媽媽踢去。

    “怎麼了,我平日裏太好欺負嗎,你覺得可以一再和我談條件?”

    佘媽媽渾身的骨頭像要碎掉似的,她不敢再逞能,求饒道:“夫人饒命,是、是馮家千金,她指使老奴做的!”

    靳瀟聽了,道:“怎麼又是她?”

    林羽硯跟墨菊說:“請郎中。”

    “是。”

    墨菊跑着出去,很快就帶着郎中過來。

    郎中看到如此慘烈的現場,老腿不斷的打顫,這個側妃手段好生毒辣!

    林羽硯說:“大夫,請您盡力救這奴才一命。”

    這個佘媽媽,留着是有大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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